“这诗句是端王爷一日与安公子同行时,亲耳听到公子你有感而发的,请问公子是否如此?”程大人问向安昱珩。
“……是……是我说的,但……”
“那就不会有错。在座诸位都是我大悦国文采卓越之人,诸位有谁在某处听到或看到过此句?”程大人问向众人。
众人思索片刻都是频频摇头,同时还大赞此句是千古佳句。
“安公子就不要过谦了。”
“别人不知道,不代表这诗就是他安昱珩自己写的。”高典最看不得安昱珩被人们捧上天的样子,只顾嘴巴一时痛快,将安昱珩的推荐人是韦修然这么重要的事也给忘在脑后。
嘿!
安昱珩本想耍赖到底,可看到高典那嘲讽的嘴脸,心里的火气立马烧到了三丈高。
“没错,这诗就是我作的。”安昱珩一气之下不再否认。
“哟,刚才还说不是,现在又说是,这变来变去的怕是也难以服众了吧。”高典出言嘲笑。
厅中一片议论纷纷,点头的,摇头的络绎不绝。
“不就是一句诗吗?再给你们作几首不就可以了。”
安昱珩此话一出,柳宝贞也出言相助。
“没错,货真价实者自然不会畏惧,安大哥单上榜那两句诗词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柳宝贞说着话,站了起来。“只不过小王我有一事不明,这能受邀来赛诗大会的列位哪位不是才华横溢,可妙笔生花。为什么总会有滥竽充数之人列于厅中。”
柳宝贞这话中虽未点名,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高典,齐刷刷的都将目光聚在了他身上。
高典从小就不学无术,对诗词歌赋更是一窍不通,可以说是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这件事在同辈人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提到这滥竽充数之人,除了他根本不可能有别的人选。
高典一时恼羞成怒。
“柳宝贞!你可知道自己是在说谁??别怪本少提醒你,你还没有承袭你父王的王位。”
“说的就是你,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吗?”柳宝贞回击。“听刚才话中的意思,你还想对小王我做什么不轨之事?”
“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平日里欺男霸女,仗势欺人的事做的还少吗?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你不敢的吗?”
“你……”
“够了!!”韦修然低吼一声,重拳捶在桌面上。“这尚文院是何等庄重之地,却被你二人变成市井之所,这成何体统!”
依照韦修然的身份自是不必给这吵嘴的两人留半点情面,他对两人怒目而视。
“若想参加大会就都给我安生坐着,若不想此刻就可离场。”
安昱珩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他连忙绕过柳弘基将柳宝贞拉坐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消消气,消消气。”
“安大哥,你一会儿要好好表现,不能给我丢了脸面,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
安昱珩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是骑虎难下了。
半盏茶之后,安昱珩生无可恋的站在了前厅中央,他的面前摆着一张桌子和纸张笔墨。而他的旁边挂上了数十首诗句,都是刚才那段时间那些文人墨客为了和身为榜二的他比试现作出来的诗句。
他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最终会变成这样,说好的榜单有三名的不是吗?那不是应该三个人都要受众文人的挑战,现场比试文笔的吗?
可为什么最终就剩下他一个人成了众人的目标?
安昱珩侧着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夏屹安,夏屹安难得的微微一笑。
身为榜一的夏屹安因已蝉联五年的榜首,所以对他的作品竟然无人置喙,也无人提出要与他一较高下。
要说夏屹安榜一的位置让那些人望洋兴叹的话,那榜三呢?竟然因为那个刘锦是皇上的东宫娘娘的亲弟弟,也就是堂堂的国舅爷,所以也没人对他提出异议。
黑幕,绝对的黑幕。
这么大场面的赛诗会,竟然到最后是所有人都只针对安昱珩他一个人。这大悦国的文人们办事还真是公平,公正。
此时此刻他想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赵子康非要让他练字,看来赵子康早就猜到韦修然会拿自己那无意中说出来的诗句做文章。
“安大哥,加油!”柳宝贞给安昱珩打着气。
安昱珩苦笑的点了点头。
“怎么样,安公子,安大诗人,你到是动笔呀?”高典不怀好意的调笑。
安昱珩不以为然的向端王爷韦修然行了一礼。
“王爷,我有一个提意。”
“什么提意?”
“如今大悦国国富民强,诗文雅墨之风盛行,且无关男女。有很多女子的书法也是一绝,巾帼不让须眉。不如今日由我来赋诗,文却由场上女眷书写,相信日后也会成为一段佳话。”
安昱珩此话一出,得到在场所有寂寞骚男的响应。
“也好,那就按安公子的建议办。不知安公子想要请哪位场上女眷代笔?”
“端王爷,臣女韩婉儿愿为安昱珩代笔。”
韩婉儿从纱帘后站起身来。
“婉儿小姐与安公子本就定有婚约,此次一人赋诗,一人执笔,也正应了夫唱妇随之意。那就有劳婉儿小姐了。”
安昱珩冲着走过来的韩婉儿轻挑眉头。
韩婉儿笑不出声。
没错,既然不能冒名顶替,那不如就明目张胆的找写手,这就是安昱珩的另辟蹊径。
“差不多该动笔了。”高典已经等的不耐烦。
“端王爷,在我赋诗之前,到是家乡流传着一首诗,我觉得特别适合在座的某位。不如我说出来,大家猜猜。”
“哦?吟诗猜人,也算有趣,说来听听。”韦修然也饶有兴致。
安昱珩清咳两声,双手背后,摇头晃脑起来。
“可怜矮小童,微笑摘兰丛。剪袖恩虽重,残桃爱未终。”
安昱珩这边的话音刚落,韩婉儿那边已将诗句全部写在了纸上。
听到这几句诗,在厅之人都哄然一片,交头接耳。有猜到答案的已经笑出声,有没猜到的左右探身询问。
韦修然自然是知道答案的,侧目看了一眼还被蒙在鼓里的高典摇了摇头。
安昱珩刚才说的那首诗是在现实世界时无意中看到的一首关于描写断袖的,他觉得有意思便记了下来,没想到现在正好用在高典身上。
只是作为答案的高典本人,由于胸无点墨根本没明白安昱珩诗中的意思。直到身边有人俯首告诉他,他才明白自己成了众人的笑柄。
他本要发作,却被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葛奇用力给重新按回到座位上。
“葛护卫,安昱珩他欺人太甚。”
“不必在下提醒,高公子也应该知道此次赛诗会对于王爷的重要性。高公子莫不是想因一时之愤,将诗会毁了吧?”
韦修然是个怎样的人高典太过了解,如果自己真和安昱珩打起来毁了这诗会得话,怕是自己也将会失去他这个靠山。
高典看向得意洋洋的安昱珩,只能咬紧牙关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