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季没法同时甩开两个人,厉声喝道,“放开!”
“你先答应我不能告状!”覃小旭豁出去了,“不然我……”
“不然你还想怎样?”林月季也恼了,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杨芸花不敢像覃小旭那样泼辣,带着哭腔恳求,“求求你了,请你放过我们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月季没了耐心,拿出师父给的毒针,一人扎了一针。
两人渐渐的失去了力气,不得不放开林月季,绝望又幽怨的盯着林月季。
覃小旭最终软化下来,“求求你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会改的!”
“求你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一次。”
林月季被那样绝望的眼神触动了。
从小到大,她都被爷爷和爹娘保护得很好,来京城以后又被师父保护着,从未有经历过太大的挫折,看着两人苦苦挣扎的模样,她心软了。
“你们能保证以后不欺负邓三妹、不针对我?”
两人慌张的点头,唯恐林月季改变主意,杨芸花信誓旦旦,“我保证,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邓三妹了!求你放过我这一次!”
比起杨芸花的毫不犹豫,覃小旭显得踟蹰了许多,好半晌,不甘心的咬牙说道,“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欺负她了!”
林月季明知覃小旭不可靠,还是决定给她一次机会。
这个世界对女子一点也不友好,何必相互为难?
拿出两颗解除毒药的小黑药丸,递给两人,“吃下去就没事,下不为例。”
杨芸花吃了解药,却仍然吓得瘫软在地,“谢谢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光是邓三妹,以后也不能欺负比你们弱小的人!”
“不会不会!以后再也不会了!”
林月季这才离开去找了孙侍卫,告诉他实情。
孙侍卫倒也爽快,“既然说清楚了,你不追究那就算了,人你带回去,以后可不能这么心软,很容易被坏人利用。”
“我知道了,谢谢你。”
邓三妹怎么说也是皇上派来的人,孙侍卫无权处置,不过吓一吓她罢了,人在另外一个营帐里,带着林月季过去带人。
出来营帐,邓三妹噗通一声在林月季面前跪下,“谢谢你!”
“你起来。”林月季受不了动不动就下跪,连忙把她扶起来,“不要这样,我能救你一次,不能救你很多次,以后是继续软弱的被人欺负,还是奋起反抗,你自己想明白。”
“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我或许就再也没有前途了。”
林月季也是从穷苦出身的,能理解邓三妹的做法,却不认同,“你觉得你现在没有能力,可是你越推让,欺负你的人越得寸进尺。”
“我知道了,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林月季:“……”
“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努力的干活。”
“我会的。”
其实林月季也发现了,因为没有背景,所以邓三妹做事特别的认真,医术也不错,若真的去参加选拔,是有很大的机会被选上的。
也难怪覃小旭和杨芸花要打压她。
再去孙将军的营帐时,那个北狄国的证人还没有醒来,白杨跟她说了一些白天的情况。
林月季表示明白了,“估计半夜能醒来更长的时间,得让伙房准备一些流食。”
孙将军立即吩咐下去,能不出去的时间,尽量的守在营帐里。
果然,到了半夜,北狄国证人醒了。
林月季听不懂北狄国语言,不过看孙将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也知道问题不大。
无事可做,她坐在椅子上思绪开始发散。
北狄国的证人醒了,师爹也去调查粮食的去向了,但不知穆宏利到哪里了,是否遇到危险,即便北狄国不派人抢粮食,那边的气候也恶劣到令人担忧。
万一遇上雪崩……
林月季不敢往下想,心跳没有来的漏了一拍。
拍拍脑袋,想那家伙干嘛,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老是欺负她的坏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月季,你是不是累了,没有大问题你就回去休息吧。”孙将军见林月季拍拍脑袋,还以为她困了。
林月季不好意思的冲孙将军笑了笑,“没事,我能行。”
“他这样没问题了吧,回去吧,我在这里。”
既然如此,林月季也不推辞,回了她的营帐。
有了傍晚的敲打,被子是干燥的,覃小旭和养芸花也暂时不敢做手脚了。
真是幼稚,以为淋湿了她的被子她就得冷死了?
白天睡多了,躺下去的林月季睡不着,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穆宏利的身影。
该死,怎么又想起他!
林月季摇摇脑袋,甩开那些想法,可还是睡不着!
真是害人不浅!
迷迷糊糊的,挨着天亮她才睡去。
一连几天,被送来的灾民还在增加,但人手充足,药品也充足,倒也没什么为难的事情。
林月季很有点空余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发呆,每次发呆就会担心穆宏利。
从一开始的不愿意接受,到现在已经习惯的为他担心。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谁让他在来的路上照顾了她。
林月季这样想着,心里坦然了许多。
天气慢慢的放晴,雪开始融化,朝廷还在不断的往这里运送粮食,灾民们开始看到了希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甚至已经开始相互谈论回去以后把房子修一修就去整理土地,今年种植一些什么呢?也不知冰雪把种子冻坏了没有。
覃小旭和杨芸花真的没敢再来找麻烦,大家也算相安无事,除了有时候,杨芸花会偷她的医书来看。
林月季总是对真心喜欢医术的人多几分的喜欢,也不小气,直接把医术送给她看。
杨芸花越发的讨好她,覃小旭见状,也不知是不甘落后,还是打什么主意,也开始处处恭维她,只是那样恭维的话令她感到阵阵的背脊发麻。
期间林长生出现过一次,匆匆的看了她一眼,问了几句关心的话,便带着北狄国证人走了。
太阳出来了,一部分痊愈的灾民开始返家,一些严重一些也着急回去,被孙将军强行留下,他不希望这些灾民回去以后没钱治疗。
于是,军营里的灾民慢慢地在减少,林月季每天空闲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
这天,白杨来找林月季,“师妹,这边没什么事情需要我们了,我们是不是该回京复命了?”
“再等等吧,高大人还没来,我们这几个人这样回去不安全。”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穆宏利还没回来,不能让他一个人落单。
白杨摇头,“月季,我们在这里拖久了会影响皇上对我们的印象,皇上会觉得我们无能,以后想更进一步会很难。”
林月季一愣,她从来没想过进宫做医女,也没什么野心,就只是想独立,不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而已。
听了白杨这么一说,她才明白原来在京城生存还需要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既然如此,你们先回去吧,我再等一等,宏利还没有回来。”
白杨笑了,那一副我懂的样子,令林月季头皮发麻,“不……不是……”
她没说完,忽然觉察到:她干嘛要跟白杨解释什么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宏利是难得一见的好男子,你好好珍惜。”白杨道,“师兄逾矩多嘴了,但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谢谢师兄。”
“那我就不待了,我去跟孙将军说一声,下一次跟去运送药品的队伍回丘吾府,到了那边就可以跟穆院首的马帮一起同行回京。”
“祝师兄一路顺风。”
“再见!”
“再见!”
白杨带着一帮御医和大夫先走,覃小旭和杨芸花也都走了,来的人只剩下林月季一个人可以继续逗留。
雪没有完全融化,林月季有空便坐在屋檐下望着雪地发呆。
穆宏利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知道来个信!
就在她等得焦急的时候,穆宏利回来了,嬉皮笑脸的送给她几张上好的狐狸皮,让她自己做披风。
林月季不想接他的东西,可穆宏利威胁她,她若拒绝,他晚上就钻入她的营帐里。
“无耻!”林月季气得臭骂穆宏利,“臭不要脸,哪有你这样赶上去送人东西的,我不要不是更好吗?”
“我有,我愿意给你不行吗?”穆宏利吊儿郎当的,“你若不愿意白拿我的东西,可以看着给我做一件披风,算是酬劳了。”
林月季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半会也说不上哪里不对,既然还不回去,这样也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
于是,再继续留在部队的这段时间内,她去找了孙将军,借用了针线,给自己做了一件披风,又给穆宏利做了一件。
二月底的时候,所有的灾民都返家了,穆宏利这才带着林月季告别孙将军,踏上回去的路程。
来的时候漫天大雪,回去的时候,雪已经融化,只有远处的山梁上还残留着厚厚的白雪,田间地里露出黑色的泥土,路边的小草冒出针尖一般嫩嫩的黄芽儿,处处透着生机。
到达丘吾府的时候,穆宏利非拉着林月季去骆家做客,带着林月季去逛遍了丘吾府的有名小吃和标志性的玩乐之地。
每次林月季拒绝他赶紧回京,他都用句“晚上偷进你房间”来威胁,终于把林月季惹恼了,“穆宏利,你偷偷进我房间我今天也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