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过神来,自己已经被那个弹琴的女子带到了六皇子的面前。带水垂下头懊恼地说道,“小人是灵膳房的,一时情急,犯了不赦之罪,送来的汤中有毒!”
男子负气拿着冰袋压在伤口处,不发一言,那弹琴女子却福了福腰,说道,“正午验过药的公公没过多久就上吐下泻,六殿下猜到有异,那汤半点都没动。”
那自己岂不是多此一举,还落了个伤害皇子的罪名...带水有些颓靡,这局面如今该怎么收场。
弹琴女子温婉的笑了笑,拉起带水,“不必担心,殿下谢过姑娘了”。
六皇子一听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这表情...分明就是不会放过她好吗!不过眼前的女子这么近距离一看,才发现真是芙蓉美色,眼波似水,没想到六皇子年龄最小,却已佳人在手了。
带水略带歉意地眨了眨眼,“今日之事我们灵膳房回去定会查明,给六皇子一个交代,若无他事我就先回去了”。她偷偷瞅了眼那个那张满是不悦的脸,却见他盯着自己蹭破的衣衫,又不耐烦地看向抚琴女子,女子微微点头,从身上拿出个玉瓶,“姑娘今日挺身而出,是以落得如此狼狈,这瓶伤药请收下”。
带水忙低头致谢,余光却隐隐感到有人不屑地看过来,一头冷汗渗了出来。这六皇子到底是好心还是傲慢,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愿说,临走却又送她伤药,罢了,当务之急是回灵膳房看看师父那边的情况。
...
回到灵膳房,宫人们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忙碌,各司其职,她收到嘱咐直接来到承衍的房内。昏黄的灯光下,承衍紧锁的眉头显得更深了几分。
“徒儿,六皇子那里怎么样了?”承衍动了动喉头。
“殿下并未为难我,对这下毒之事...好似也没有那么关心”,带水忆起白天的场景,六皇子的表现倒更像应对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下毒的不是灵膳房的人”,承衍无奈道。
“什么...?”,带水一双晶莹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眨了眨,两人面面相觑,这事情居然会这么棘手,六皇子平日里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对方竟然如此处心积虑。
“师父,此事一点眉目都没有吗”,带水不甘心地问道,“或者我们可以请玄机处的人帮忙调查...”
承衍摇了摇头,“你来宫里不久,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势力暗中交错。六皇子七岁那年被人下毒,这之后便失了声,这件事里里外外都调查了个遍,普济房和灵膳房一半的人掉了脑袋。可到现在,还不是一无所获”。
带水看着承衍平静地叙述着这段历史,身体微微发抖,她不敢相信几个时辰前在她面前的和旁人无异的六皇子,居然是个哑巴,这皇宫到底有多可怕,或许以前是她低估了。
承衍拍了拍带水的后背,安慰道,“好徒儿,不是我不想查,而是这事一旦闹大,很多人都要遭殃...况且,咱们现在根本找不到证据啊?”
师徒两又唠了唠闲话,带水回到了房间。她又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整个事,各宫的时珍汤都是由药房内那口大钵熬煮的,在汤熬好之前,这个下毒者都没打算动手。
汤熬好了,小厮端着汤送往各宫,而他的目标是六皇子,只能在宫人送汤的路上下手...可听师父说,给皇子送汤的那几位小厮都是心腹,那么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下的毒,又为何祸水东引把矛头指向灵膳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