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来这里做什么。
城门将要关闭,节后又重启了宵禁令,进出都很不方便。国公府在京城周边没有亲族,几个庄子就算出了事,也没有必要辅国公亲自去查看。
那么……也是因为魏槐林?
为了避嫌,要在城外拦截魏槐林,问他关于女儿死去的细节吗?还是他已经怀疑到魏槐林,干脆在城外截杀他呢?
可是魏槐林已经半死不活瘫在官道上,此时两边的路障也多半打开了,若父亲去那里,难保不被人怀疑。
更何况若魏槐林侥幸活下来,辅国公又恰巧出城,他一口咬定是辅国公截杀他,朝廷那边难免要审上一审,问上一问。局势本来就对国公府不利,倘若如此,难免不被人落井下石。
苏蔷的手攥紧车帘,想了想,还是颓然放下去。
她此时身份特殊,虽然辅国公可能并未见过尚书府大小姐,对她的面容没有印象,可是以后若见了太子妃,难免会心生疑惑。
可若她不阻止,风雨飘摇的国公府便有可能再次受挫。
握紧窗帘的手隐隐发白,似乎比提着长刀更为紧张。
耳听蹄声就要越过马车。
“这位先生,请等一等。”马车内忽然响起清脆柔和的呼唤声。随着这一声呼唤,小清在前面转过头来,而就要越过马车的骏马也停下步伐,在主人的缰绳下安然而待。
“先生可是要借这一条近路去官道吗?”马车内女声轻柔,虽然不见面容,但给人可亲之感。
是哪家迷路的女眷吗?
虽然自从离开家门,心中诸事烦恼错杂,但是听得这一声问询,竟然宁静了不少。身下跟着他经百战、杀万敌的战马此时竟然也分外安静,让人觉得疑惑。
不仅疑惑,辅国公崔胥也有些提防。
他的情绪向来不怎么受万事万物影响,今日虽然烦恼,但是想着要去见的那个人,也多少压制着愤懑悲伤的情绪,面上是不露声色的。
可如今这从安静停靠的马车里钻出的一句话,竟然让他烦闷尽去,心中安宁,这种情况,要么是特殊的机缘,要么,就是这马车中的人或许会些巫蛊之术。
崔胥想了想,淡淡回答道:“本人正是要借道去官道,不知道车内姑娘有何指教。”
车内的声音停滞一瞬,接着问道:“先生可是要去杀人吗?”
驾车的小清深吸了一口气,抬眼见面前的男子,却看到虽然听见这莫名其妙骇人的话,这男子却依然面色平静。
辅国公凝神看着马车上纹丝不动的车帘,微微笑了笑道:“陌路之人问上这么一句,姑娘不觉太过直白了吗?”
“且问国公爷,是要去杀人吗?”
国公爷,看来这姑娘仅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
可这行事问话,却又不似和自己为敌对抗。
辅国公敛去笑容,神情冷肃道:“可杀可不杀,要看这人怎么回答我的问话。”
马车内的苏蔷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道:“国公爷想见的那人,多半已经活不了了。还请国公爷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