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联两天了
“没有。”
白鸽记事起,白筠就没有提过关于爸爸的任何。
也不是没有问过。只是每次问过之后,白筠的琴声都伤感又沉重,白鸽知道那是妈妈的伤心事,久而久之她也不再提。妈妈不主动说起,她就不问。想着总有一天妈妈会愿意开口和她讲的,可终究没等到那一天。
白鸽按捺着心跳,艰难地开口,“这么说…你认识我爸爸吗?”
陆世初摇摇头,“不认识。”
有那么一刻,白鸽觉得有点紧张和慌乱。如果陆世初说认识她爸爸,甚至是他要是说,他就是她爸爸,那她该怎么办?她和陆元赫成为了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故事的走向将狗血的一塌糊涂。
听到否定的回答,白鸽松了一口气,陆世初又问道,“你妈妈平时都去做钢琴老师抚养你们姐弟俩吗?平时有没有什么人帮你们?”
“也没有。”白鸽心里有点反感,她当然清楚陆世初的意思,他问的,不过就是,她们娘仨的生活里有没有男人帮助与参与过的痕迹。
陆世初抬手拧开了车上的音响,“也是,她都不肯来找我,怎么会肯找别人呢。”
陆世初的语气里有那么一丝如释重负,白鸽的答案让他周身轻松了起来,手指也随着音乐轻轻敲
打着方向盘。
他应该是很喜欢妈妈的吧?白鸽心里想,他车里放的钢琴曲,是妈妈最喜欢的曲子。
“再和我说点儿关于你妈妈的事吧,什么都好,什么我都想听。”
大概真是刻进骨子里的遗憾,久久难以忘怀,陆世初一贯精明的脸每当遇见跟白筠有关的话题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温柔。就像穿越了二十多年的时光,和过去的白月光隔空相认。
也不知道该不该承认,是不是陆家的男人骨子里多情,好像陆元赫对于简夏,大概也是如此吧…
走神儿了好一会儿,白鸽才想起,自己没有报给陆世初目的地,而他也从始至终没有问过。
而车子此时已经驶进了一处别墅,有佣人毕恭毕敬地打开了大铁门恭迎陆世初的车子,白鸽这才惊觉,“这是哪儿,你把我带到这儿做什么?”
陆世初停好车子,“这是我在城郊的一处私人别墅,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刚才聊的尽兴,很想听你多说说你妈妈的事情。这才自做主张将你带到了这儿来,想请你进去喝杯茶,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陆世初的语气很恳切,“小鸽,我很开心能在茫茫人海遇见你,这一定是筠儿的安排,一定是冥冥之中她的意思,才让我找到了她的女儿。不瞒你说,这处别墅,你妈妈也来过的,里面还有一个属于她的房间,你不想进去看看吗?”
陆世初的话成功勾起了白鸽的好奇心。
妈妈和陆世初的关系很好吗?好到她在陆世初的别墅竟然拥有一间房间?
果然人无法战胜自己的好奇心,白鸽还是走进了别墅。
这栋别墅看起来有年头了,外面应该是翻修过,客厅里也有明显装修过的痕迹。
白鸽坐在客厅里打量着四周,象征性地喝了点普洱茶,“你说的我妈妈的房间呢?”
陆世初立刻也放下了杯子,站了起来,“在楼上,走吧,我带你上去。”
白鸽跟着站起身,紧接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软。身旁的一双大手立刻扶住了她,“小鸽,你没事吧?”
“快,来人。”陆世初叫道。
白鸽恍惚间只觉得陆世初的脸忽近忽远,旁边有佣人匆忙走过来的脚步声。接着就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眼皮渐渐地合上…
白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周围一片漆黑。
白鸽伸手摸开了台灯,还想去摸身上的手机。这一摸不要紧,她吓了一跳。
今天白鸽出门的时候,穿了黑色牛仔裤和一件黑白条纹的罩衫。可是眼下身上竟然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内衣都没在身上。
再趁着光亮去看屋内,更是惊的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屋子里门口对着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巨幅的女人照片,是一张暗调的女性裸背。肩膀纤巧,臀部丰满,背后还有着美好的蝴蝶骨。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二十岁出头,正回头望着,眸子如水,嘴唇
微张,带着一股懵懂的清纯,与照片风格形成鲜明的对比。
清纯又性感,丰腴又骨感。
而照片上的女人,正是白鸽的妈妈白筠!
再环顾四周,白鸽发现,墙上的照片竟然无一例外全是妈妈的。有七八岁梳着羊角辫子的,也有十几岁在礼堂里演出坐在钢琴边的。好些照片白鸽在白云鹤给她的照片里见过,还有一些没有见过。
仔细观察才发现,这屋里的布置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淡绿色的窗帘,床顶是淡绿色的纱幔。书桌上是些老旧的字帖,还有一些音乐盒之类的小摆件,旁边的首饰盒里还有些款式过时的首饰。
那字帖上的字迹白鸽眼熟的很,这…应该就是陆世初说的,妈妈的房间。
妈妈竟然真的在陆世初的别墅里,有一个房间…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屋里为了保持陈设的原貌,连老旧的木门都没有换。
陆世初从外面走了进来,“你醒了?”
白鸽一惊,从床上跳起来,“你给我喝了什么,为什么我会睡了这么久?还有这个屋子,你为什么会有我妈妈那样的照片?”白鸽指着墙上的照片,她一想到自己的妈妈每天被一个男人意-淫,就觉得有点恶心。
陆世初却好像没听见白鸽的话一样,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白鸽,声音哑哑的,“你们连身材都一样…你穿着她的裙子,和她简直一模一样…”
夜风吹过窗帘,纱帘轻轻拂动。白鸽光着脚站在地板上,感觉到从脚底板到天灵感的一股恐惧和冰凉。陆世初看着自己的眼神,比之前在陆家老宅的时候更加粘腻,甚至现在是不加掩饰的。
“筠儿…”陆世初仿佛牵线木偶一样朝白鸽走来,脚步都有些踉跄,“筠儿你回来了,筠儿,我等了你好些年了…”
白鸽惊叫着躲开,抬手打开了房间里的吊灯,一下子房间里刚刚暧昧不明的氛围消失了,“陆世初!你看看我是谁!我是白鸽,你不要过来!”
陆世初的眸色却并没有清明起来,他是痴了,刚刚在车上听白鸽说起白筠的事情他就痴了,心中似是带着一丝卑微的乞求,希望白鸽能穿上她的衣服,他哪怕再看一眼也好…可人终究是不知餍足的,看到了白鸽美好的身体包裹在睡裙之下,他竟又想将那抹温香柔软拥入怀里,哪怕一次…哪怕一秒…死也甘愿…
下一次陆世初朝白鸽扑过来的时候,白鸽下意识地就随手抓起了一个水晶球摆件,直砸到了陆世初头上。
这一下掌握不好力道,陆世初的身子摇晃一下,立刻有血迹顺着鬓角处留下来,连带着地毯都被染红了。
水晶球咣当一声落地的声音惊动了门口的佣人,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血从陆世初的额头鬓角处流下来,可陆世初的表情却是安宁和满足的,甚至看不出一丝痛苦。
“快叫家庭医生来!”
“扶老爷去休息!”
从陆世初被扶着离开开始,白鸽的心放松了稍许,可也就是那么一会儿。因为白鸽很快听到了房间从外面上锁的声音,她…被囚禁在这座房子里了。手机和包全都不在,敲门没有回应,窗子…白鸽朝外望去,这里是个四楼,而且窗户根本无法全部打开。
白鸽在屋子里团团转,也不知道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门锁被打开了。
陆世初再出现的时候,额头上包着绷带,看起来有点滑稽,他坐在了离白鸽几米之外的沙发上。
“对不起,是我心急了,我承认是我自私了,没征得你同意,就给你换了衣服…”
陆世初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手足无措的做错事的孩子。
白鸽咬着嘴唇,陆世初的话让她更崩溃,“你给我换的衣服?!”
“不,不是,我让别墅的女佣换的,对不起。”
“那我怎么昏睡了这么久?”现在外面一轮朗月当空,要知道白鸽遇见陆世初的时候可是早上,她真是觉得,不是她疯了,就是他疯了。
“你不应该给我下药,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以及我现在必须立刻离开这儿。”
陆世初抬起眸子看着白鸽,眼神里有一抹受伤,“你就留在这儿不好吗?留在这儿,没有人会伤害你的,我也不会伤害你。”
“把我的手机还给我。”白鸽也顾不上身上的睡衣,直接开始穿鞋子,“我已经失联了一天,我的朋友会找我的,他们会急死的。”
陆世初垂着的头又抬了起来,眼神里有一丝希冀,“你是想说赫儿吧,你担心元赫找不到你会着急吧。你放心吧,元赫已经带他那个小女朋友去新加坡了,并不在国内。”陆世初向沙发上靠上去,“还有,你并不是失联了一天了,确切的说,你在这个房间已经两天了。”
两…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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