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接吻,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么简单的你舔舔我,我舔舔你,像两只玩耍的小狗狗一样?
夏安安心里有些失望,身子不由得扭了扭。
但是,陆楚言开始不满足起来,他迅速加深着这个吻,似乎想要攫取夏安安口中的每一滴津液和每一丝的空气。他的动作也变得有些不那么温柔起来,带着野兽啃噬般的感觉,猛烈地进攻。
夏安安感觉自己突然就要被“吸干”了。陆楚言完全不给自己呼吸的机会,甚至胸腔里的空气都被陆楚言搂在自己后背上的大手挤了出来。她用力喘息着争取氧气,如同被抛在岸上的鱼一般的无助。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嗯”“嗯”的声音,而自己重重急促的喘息听进耳朵里,愣是多了几许的色彩,羞得夏安安自己先脸红心跳起来。
此刻的陆楚言也不是安静的,他的呼吸声,他的喉咙里发出的类似于野兽低吼般的咕隆声,他的心跳,在这间白色的病房里,格外刺耳。夏安安仿佛掉进了某种奇怪的旋律里,渐渐地醉了,真正的醉了。
她赖以生存的空气被陆楚言统统夺走,身上的力气仿佛也一并被抽走。她开始觉得双腿发软,根本就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要不是被陆楚言禁锢住,此刻她定要瘫坐在地板上。陆楚言的吻,如今也不再是小狗狗的舔舐,而真正变成了激发人身体欲望的灵药,直勾的夏安安身体发热,头脑也发热起来。
夏安安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早已抵在了陆楚言的胸前,格挡住两人最后的距离。然而这是徒劳的,陆楚言早已经将这个不听话的小人儿揉进了自己的怀里,如同要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那么用力,那么仓促。
夏安安感觉自己就要化成一滩水,流到地板上了。正在这个时候,她挂在方闻身上的那百分之五十的大脑猛然捕捉到了信息:方闻动了一下!
夏安安仿佛被通了电一般,剧烈挣扎起来。她一边用力推着陆楚言的胸膛,一边抬腿去踢他。可是自己的这些用尽全力的抵抗,在陆楚言而言如同小兔子动动爪子一般几乎可以忽略。他没有停止自己的放纵和不理智,而是继续沉沦下去。
夏安安简直都要哭出来了。方闻要是醒过来看到他们两个这样,自己这张老脸可以摘下来当鞋垫了!
狠了狠心,夏安安用自己身上最坚硬的部分——牙齿,对陆楚言进行了物理攻击。霎时间,口腔中弥漫开来血腥的味道。陆楚言吃痛,终于放开了她。夏安安顺势钻出了他的怀抱,弯着腰,一边瞥着方闻的方向观察状态,一边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刚刚方闻只是扭了扭头,并没有醒过来。夏安安摸了摸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夏安安直起腰来,瞪圆了眼睛看着陆楚言:“你干嘛!你什么情况你?”
陆楚言早已恢复了平常的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刚刚脸上那抹悄悄出现的红也全都消失不见。
“我已经告诉你了。”
夏安安咬了咬后槽牙:“告诉我什么啊告诉我!你、你这什么情况啊?你,你怎么能亲我呢?你这个人很奇怪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接吻是什么人之间干的事情?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陆楚言:“我已经告诉你了,是你的嘴唇有些干。”
夏安安的脸颊气的都颤抖了:“你什么意思?你脑子有病吧?”
陆楚言想说,我喜欢你夏安安,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他也不允许自己先说。所以刚刚的回答,只不过是他故弄玄虚的文字游戏。
夏安安素来知道陆楚言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可是再怎么知道了解,此刻也觉察到自己是被陆楚言这个家伙给玩弄了。自己干燥的嘴唇,至于你用法式热吻来湿润吗?笑话!
如果她有武力值,此刻肯定要把陆楚言踩在脚底下,暴打三百下屁股!如果她有神医术,也一定会拿着手术刀把那颗傲慢的头颅切开,仔细看看里边究竟装了什么乌漆麻黑的东西才让他变态至此。如果她是泼妇,(事实证明,她离泼妇已经不远了)一定要在这里,在此时此地,大吼大叫让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但是,夏安安还远没有进化到如此泼辣牛逼的水平。她看了一眼床上的方闻,投鼠忌器,只得强忍下自己的怒气和心中的各种疑问:“陆楚言,你这个人,总是莫名其妙,但是,今天的事情,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回家之后!你现在给我离开这里,我不想看见你!”
陆楚言语气平静但是杀气十足的回应:“夏安安,我对你太过纵容了,才导致你自始至终对我都是这个态度。在整个D市,还没有人敢这样喊我的名字,这样对我吼叫。”
夏安安一愣,挺着胸膛回道:“那又怎样!人与人是平等的!你叫我夏安安,我不能叫你陆楚言啊?我就叫,陆楚言!陆楚言!陆楚言!陆楚言!”我叫你三声,你可敢答应?
陆楚言:“你是我的夫人,现在却给别的男人陪护,你觉得合理吗?夏安安?”
夏安安不做声。还夫人呢,明明就是花钱买来的棋子,他还好意思说!
陆楚言:“你现在跟我走。”
“我不跟你走!方闻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多可怜,我得照顾他!”夏安安坚持。
陆楚言白皙的脸上划过一丝失望和愤怒:“我再说最后一遍,跟我走。”
“我就不!”
陆楚言看着夏安安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真的想就像刚刚那样,不顾一切的把她抱在怀里,占有她,*她,让她成为死心塌地百依百顺的陆夫人。
可是陆楚言现在已经清醒了,他清楚的看到了夏安安眼睛里闪动的泪光。她是真的不愿意,即使心里对自己还有一丝的畏惧,她也不愿意屈从。
陆楚言不想,也不忍用自己的强权击落夏安安的那滴眼泪,他沉默了几秒钟:“记住你今天的选择,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会让你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就看清楚,我才是你的那个真命天子。
夏安安听到这句带着威胁意味的话,看着陆楚言离开的背影,心里毛毛的。
让自己后悔?天哪,他该不会又想到什么坏主意想要对付自己吧?
夏安安撅着嘴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其实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今天做的是有些过分了。自己作为陆楚言名义上的妻子,应该履行妻子的责任和义务,听从丈夫的安排才对。现在执意给方闻陪护,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但是,夏安安多讲义气啊,方闻跟自己一起搭电梯,结果出了事情,自己能袖手旁观吗?只不过是在这里守着而已,又没有做什么影响陆楚言名誉的事情,错的并不离谱啊。
不过,这边自己讲完义气,晚上回去,还是一定要跟陆楚言低声下气地好好谈谈。尽可能让他消消气,包容自己,不然自己今后五年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这样想着,问题似乎已经得到圆满解决。夏安安长长吁出了一口浊气,趴在方闻的病床上,补眠起来。
夏安安没心没肺地一会儿就睡着了。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方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眼看到了吊水的药瓶还有医院灰白的天花板。然后就记起了自己来到这间病房的原因。他对自己是失望的,这么多年了,接受了那么多的治疗,还是再一次倒在了空间幽闭症的威胁之下。自己真的是太没用了。
方闻撑着自己的身子要起来,右手便摸到了一绺柔软顺滑的头发。方闻仔细一看,夏安安那张安静的睡颜就在自己的眼前。她的睫毛长长的,时而颤抖一下,精致小巧的鼻子如同雕刻出来的一半。嫩红的嘴唇微微撅着,还有一丝娇憨晶莹的口水挂在嘴角。
方闻微微笑了,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一角突然柔软极了。柔软地就像是一杯水,一滴滴,融入血管,流淌到身体的每一处。
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替她将头发别到耳后。
夏安安睡得并不是很沉,况且刚刚还做梦跟陆楚言干了一架,迅速就惊醒了。
“啊?方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夏安安抬起头,眨着朦胧的眼睛,问道。
方闻温柔地笑着:“我没事的。让你担心了,安安。”
夏安安叹了口气:“还真是把我担心死了。你不知道当时你那个样子,有多吓人!”
方闻笑而不语,看着夏安安灵动的表情出神。
夏安安翻了个白眼:“我以为出电梯故障自己会被吓死,结果没被电梯吓着,反倒被你吓死了。饿了吧,我们去吃点好吃的怎么样?我请客!饿死了饿死了!我为了等你吃午饭只好睡觉来抗饿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