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的上官无敌,放眼举国上下是一头谁也招惹不起、已经半疯狂的老狮子!尤其是在眼下,皇帝陛下如此回护他的当口下,更是万万惹不得!还有,昨夜上官无敌暴怒之下显露君家的隐藏实力,着实令人震惊!面对那等实力,无论是哪个家族,若是贸然正面撞上去,都会头破血流惨不堪言!就算是各大家族中实力稍弱一些的,被上官无敌在一夜之间灭族,那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南宫悠然眯了眯眼睛,微笑道:
“祖父大人放心,那等不智之事,孙儿等是决计不会做的。不过上官龙宇嘛,偶尔玩玩,也无伤大雅吧?一个刚刚失去了元气修为的人,必然会沉醉于酒色之间,而小辈之间的事情,想必祖父大人和上官无敌老大人都不会太在意。”
南宫尚微笑,道:
“莫要太过分就好。”
四个孙儿齐声答应。
皇宫里,皇帝陛下斜靠在龙椅上,背后枕着一个软垫,微微眯着眼睛,脸上神色平静。方回生恭谨的站在他的对面,低眉顺目。
“那………上官龙宇果然无法……………恩?”
皇帝陛下在良久之后问出了这么一句。
“是。据老臣诊断,此事断无虚假!”
方回生肯定的道,习惯性的抚了抚胡子又道:
“上官龙宇一向顽劣成性,胡作非为惯了,若是能够就此老老实实,倒也不失为京城百姓之福。”
“百姓之福吗?呵呵呵……”
皇帝陛下飘飘忽忽的笑了几声,微微闭上了眼睛。
“老臣告退。”
方回生见状,会意的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在他退出去之后,皇帝陛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隐不可查的微笑,笑得很是舒心,很是放心………
刻下的上官老爷子等于是放了三个月的大假,在外人眼里,这位老爷子好像是性情大变,经过了这段事情之后,似是有些心灰意冷。
一系列举动,都让人感觉到了匪夷所思。甚至皇帝陛下曾经专门派专人前来慰问了一次。
比如:上官老爷子走出门,突然大怒,喝道:
“周围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大树?统统给老子砍掉!天气慢慢的冷了居然连太阳都见不到!这是什么混账说法?”
于是,一声令下,上官家周围方圆五六
里地,寸草不生!一片光溜溜的黄土。另外,君老爷子看着围墙,又是大怒;
“围墙这么矮,岂不是随随便便的小偷都能来去自如?给老夫加高!”
于是原本两丈高的国墙连夜加班增高了一倍,而且,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构思,老爷子命令,将围墙顶上插满了足有半丈高的荆棘,密密麻麻,这下子真是,就算是一只鸟也未必有胆子敢停在上面了……
又比如,上官老爷子貌似是看着自己的废物儿子越来越不顺眼了,或者是这段时间大兴土木上了瘾,居然在自家院子里又隔开了两个小院子,同样高高的围起,将上官龙宇圈禁在了里面。至于另外相邻的两个院子,左边是上官战天的,而右边,则是的李艳秋。
这两个院子,面积着实不消,足足占据了上官府一半大小。另外一半,上官老爷子一人独处,不时的有摔砸东西的声音传出去;所有上官府下人们个个哮若寒蝉,连走路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又过了几天,上官老爷子突然又来了兴致,令人在上官府中心的花园里大兴土木,无数的名花被连根创掉,直挺挺的靠立起来了一座塔状高楼,足有七层,并在最顶层安置了一个哨塔,监视周围动静。
没事的时候,上官老爷子经常带着人马在上官家附近的几个官员府第门口周围转来转去,深夜中也突然会有马蹄的声音轰的一下响起,喊杀声震耳欲聋——老爷子在发挥余热,练兵!
但这一练兵可不要紧,在这几天里在上官家附近的几户官员越来越是心惊肉跳,终于不惜花重资另行购房,搬走了。
然后还未等有人入住,上官老爷子一声令下,几座府第,统统夷为平地,闲来无事,上官老爷子更是将府中的侍卫,当做正规军士一般狠狠操练!然后上官家外采购的人员透露出的消息,上官老爷子在没事的时候,经常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
对这一点,大家都很理解:无论是谁在刚刚看到了希望的时候突然又直接绝望,都会受不了的,幸亏老爷子酒品还不错不至于四处借酒撒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其实大家也能理解………
对唯一的小儿子本就失望之中,突然看到了儿子改邪归正的希望;但刚刚看到这希望,却传来了儿子被杀的消息;刚刚产生希望的心刚刚绝望,却又接到了儿子还活着的消息;可刚刚接到儿子还活着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欢喜,却被告知儿子已经成了一个废了。
…………这不是故意耍着人玩呢吗?这样副烈的几起几落,就算是神经再坚韧的人,能支撑得住不神经错乱大家就已经是万分佩服了!大家将心比心,若是自己遭遇到了这种事情,只怕自个早就崩溃了,表现还不如上官老爷子呢,因此对上官老爷子的种种异常也就纷纷释然,见怪不怪了。
try{mad1('gad2');}catch(ex){}可怜的老东西,被老天爷这么玩弄,没疯掉已经不错了。折腾吧,只要不来折腾我就行。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甚至是一向睿智的皇帝陛下,也多多少少有些这样的念头。
在上官家大院里面,被所有人公认为的禁区里,上官龙宇欢畅的笑着,替对面的上官战天斟上了一杯酒,酒水清冽,浓香扑鼻,清澈见底,让人未饮先醉。
“想不到宇儿你还真有这本事。这酒当真是………绝世佳酿啊!之前喝过的那些,当真就是垃圾!”
上官战天轻轻饮了一口陶醉的眯起了眼睛。另外一个角落里,四名五大三粗的武士,在挥舞着铁锤,拉着风箱,做着铁匠的工作,炽热的火焰几乎成了银白色,将里面的一大块铁块烧的通红,然后夹出来,一边扬起鼻子狼狠地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一边狠狠的挥起大锤一锤一锤下去,浑身汗水淋漓,但锤下的铁块却是始终不见有多大变化,可见这铁块的坚固已经到了超乎想象的地步。
“少爷说过,只要将这块铁每天砸到了令他满意的程度,每人赏美酒一壶!天啊这样的好酒,恐怕皇上他老人家都未必喝过的啊!”
这岂能不让四位嗜酒如命的武士卖了命的工作!
“酿酒,不过是诸班杂技中的一小道饵。免得我们自己还没得喝。天天喝那种的混账劣酒,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上官龙宇优雅的喝了一口,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的问道:
“二叔,听说父亲第一次喝这种酒的时候,喝醉了?”
“听说是…………喝醉了。”
上官战天皱了皱眉,沉起脸来教训:
“背后不要议论长辈!”
“呃………”
上官龙宇摸了摸鼻子,依然有些兴致勃勃,不死心的问道:
“听说父亲喝醉了酒还唱歌?还将头插在猪头肉里睡着了?”
“你小子!找揍啊?!把实话都说出来了,就不知道忌讳一点吗?”
上官战天又好气又好笑道:
“谁让你事先不说明白这酒这么烈?你父亲没来找你算账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可是足足的洗了一上午的胡子才洗干净………”
“哦………”
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上官龙宇坏笑一声说到:
“父亲酒量貌似不咋地。”
“不说这个了!”
上官战天实在是有些不自在,对讨论他自己得亲大哥十分的不感冒。
“倒是你自己,是不是该准备准备了。”
上官龙宇顿时苦起了脸,举起酒杯,借
酒消愁似的一饮而尽,长叹了一声。
上官老爷子前几天突然异想天开,因为上官龙宇现在的元气修为不高,上官老爷子也没法给他找什么陪练,而且也担心泄密前几天突然灵机一动,请动李秋燕来给上官龙宇喂招!这便开始了上官龙宇的地狱之旅。
实际上这是老爷子故意的恶整自己的宝贝儿子,谁让这家伙瞒了自己这么多年?真正该揍!
上官龙宇很无奈。
对着自己没过门的嫂子,总不能一击必杀吧?但若是不一下子制服对方,那便开始自己受虐。
毕竟他自己的九龙诀虽然神妙,但一共也只练了不到两个月,如何是从小修炼元气李秋燕的对手?李秋燕家传渊源,现在已经是即将突破银级元气的关口了啊。
上官龙宇现在眼中脸上皆没有了原来那种色色的神色,这让李秋燕在提高戒备的同时也不觉得多么难受了。
而且,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上官龙宇新酿的酒有一种用果子酿制的,甜甜的,特别好喝,除了后劲稍微大点,简直就是酒中天品。在外边根本就喝不到!李秋燕一喝就喜欢上了,所以李秋燕从不情愿,到现在的风雨无误
的赶来,转变很快!
过来揍一顿小叔子出出心头恶气,然后还能顺便拿两壶好酒作为酬劳一一如此有益身心的事情,而且还是顶着上官老爷子吩咐的大帽子随心所欲的虐,每天做个十次八次也不嫌多,不做实在是天理难容啊。
“唉!”
上官龙宇长叹一声,突然想起一事,问道:
“二叔,你令人搜集的药物怎么样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想来应该差不多了吧?”
上官战天叹息一声,道:
“裂骨花,通脉草,和断续根都已经有了,而且数量不少。但那焚荷茎却是没有半点消息;至于九叶花,这味药草比较稀有,且用到的人比较少,也不易发现;前几天好不容易听说金香商行发现了三株,正运往京城,我急忙
让人去等着买,却没想到去的时候居然已经被人买走了………”
“被人买走了?”
上官龙宇一下子警惕起来,挺直了背脊说到:
“那种药若不是经脉堵塞的重伤,根本不会用得上!怎么却在这等节骨眼上被人买走了?难道是之前走漏了消息,有人在针对我上官家?”
“不会!”
上官战天肯定的摇了摇头说到:
try{mad1('gad2');}catch(ex){}“这件事,就连寻药的人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去寻,更不知道跟我有关系。想来不会是针对我!不过,这样的巧合,却实在是太巧了一些,难道是天意弄人,不让我复原?”
上官龙宇皱着眉头,缓缓遮了两步。若是五味药只差一味,不管差什么,上官龙宇都有办法能够用其他的方法补足,最多效果有些差而已,但若是差两味……
“二叔可曾传下命令,查一下到底是谁抢在二叔之前劫走了那味药?”
“已经在查,不过这件事情刚刚发生还没有查出来。”
上官战天淡笑着,似乎并不着急,反而安慰他道:
“二叔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等个一两月,莫急、莫急。”
沉沉的点了点头,上官龙宇拈着酒杯,住怔的想了起来,却越想越是感觉没有头绪。
上官战天见他出神,也不打搅他,只是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细碎且有几分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上官战天突然笑了起来。
李艳秋一身胜雪之白衣,俏脸满布冰霜,慢慢走了过来;随着她渐渐的走近上官龙宇似乎感觉到一座冰山慢慢的压了过来,从这个娇柔的女子身上,传出的却是彻骨的冰寒!
让人感觉到,这个貌美如仙的白衣女子,就连那一颗芳心,也早已冰冻了…
对于李艳秋来为他试招这件事,上官龙宇可是抗议过好多次了;他自我认为,以自己的搏击水平,欠缺的只得功力一项而已,在这个世上,若是单论杀敌技巧,那么,自己自称第二,就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但这个秘密,上官老爷子是不知道的,这也不能让老爷子知道,所以老爷子很坚决的拒绝了上官龙宇的抗议;尤其是在第一天目睹了李艳秋几近于“虐待”一般的试招之后,老爷子只留下了一句话,就扬长而去。
那句话是:“老子很满意,继续给老子
狠狠地揍!”
上官战天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当然要瞪大眼睛瞧个明白。
一个月以来他自己作为长辈,在这个侄儿身上频频吃痕,上官战天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赏心悦目兼出气的机会,毕竟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见啊。
“我真的不会切磋啊!”
上官龙宇心里哀嚷一声。
或者应该说,上官龙宇不敢反击才准确一点,龙宇两世为人,满手血腥,杀人只在举手投足之间,对杀人是熟练之极。
可是说到点到为止的寻常武技切倦,莫说那些真正的杀人伎俩不能用出,就算是那些可以制敌的手段也要动辄残害对手肢体,也是万万运用不得的!
尤其对面这人还是他自己的大嫂!虽然这位大嫂并不待见上官龙宇他自己,可也不能杀了她吧?当然,断手断脚的事似乎也不能,甚至连寻常的脱臼,放在一个女子身上,都有些尴尬了。
还有就是,男子对女子,若不是生死仇敌,有一些部位实在是很难下的去手啊。
这些手段不能应用之余,上官龙宇大少爷可以拿来应敌的东西可就不多了,尤其是面对元气修为远在自己之上的嫂子大人,功力高者全力施为痛快淋漓,功力低者反而缚手束脚,强弱之势更不可逆,怎到上官龙宇不黔驴计穷,叫苦不迭!
李艳秋静静的站着,就仿佛是冰山上一朵遗世独立的雪莲花,清高脱俗,高不可攀,却又孤傲清冷,冰清玉洁!
“今天能不能不打?”
上官龙宇可怜兮兮的提出了条件:
“我可以多送你两壶酒好不好?”
“不好!!”
李艳秋脸色清冷如故纤白如玉的双手一拍,却拍出了一片黑气九阶元气!
“你,准备好了吗?”
李艳秋无惊无喜的看着上官龙宇,似乎在看着一个很耐打的人形沙袋。
“呸,不给你酒你会那么积极?!老天爷你不是玩我吧,居然给了这个女人名正言顺揍我的机会!我还不能真个还手,准备?准备有鬼用吗?”
上官龙宇心里很怒,他自己对老爷子的隐瞒固然引起了正面效果,就是引起了老爷子的希望,但同时也有负面效果,被小儿子蒙了这么些年,肯定让老爷子很不爽,所以李艳秋试招,完完全全就是老爷子安排的恶整上官龙宇的阴谋或者应该说这是“阳谋”也说不定。
偏偏上官龙宇他自己还要哑巴吃馄饨,心里有数嘴上说不出,最可气的还是,自己明明有很多手段可以对付这个女人,可是他自己就是不能用!
“明明可以轻易摆平,却要恬着脸被虐,难道自己是被虐狂!人世间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爷子才会撤销这顶惩罚?”
如果一定要我对父亲认错才可以结束这个惩罚,上官龙宇会很诚恳的对他父亲说三个字:
“对不起!”
如果可以给这个惩罚定一个结束期限,那么上官龙宇会希望是——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