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围着桌子谈笑吃喝,从中午吃到了晚上,可是单凌云却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派人来报信,更别说逸飞尘日思夜想的武妹了。
逸飞尘本来有些按耐不住,想去单凌云的家里找单凌云打听消息,却被嫣然笑制止了:“我说逸飞尘逸大侠盗,你在你师兄那里,可还是重伤员呢,这么跑过去,不怕被他看出来么?”
“对对对,要去也是我去。”丁小闹说道:“不过今天已经入夜了,也不好去,说不定皇帝老子国事繁忙没有时间召见大师兄呢,又或者武妹出宫有些麻烦,大师兄要把事情都办好,再带武妹来见你呢?总而言之,你就放心吧,大师兄办事,那还能有差错的。”
可是丁小闹并不知道,这回历来办事妥帖的大师兄,是真的出了差错了。
这一天就这么在吃吃喝喝中过去了,到了第二天单凌云依旧是没有消息,丁小闹虽然劝逸飞尘要耐心等待,可是他自己也开始没什么底气了,到了第三天,单凌云依旧是遥无音讯,这回不等逸飞尘催促,丁小闹便开始自动请缨了:“我去大师兄府上找他,就说是找他要药材的,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三天了还没办好。”
“嗯。”逸飞尘阴沉着脸,挥手让丁小闹离去,而他自己内心却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是不是自己造的那个假青龙爪出了问题,连累了大师兄……
万一……
有什么万一,逸飞尘真的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可是这世上的事情,总是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丁小闹出去了半个多时辰就跑了回来,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惊惶的喊着:“二师兄,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坐在桌边的逸飞尘站了起来,抓住丁小闹的衣襟,难不成自己那不详的预感真的成了真:“大师兄是不是出事了!”
“大师兄……大师兄……”丁小闹一路狂奔回来,气都喘不匀:“大师兄把那个假的青龙爪献了上去,结果被皇帝老子看出来,大怒把大师兄关进天牢,还要抄大师兄的家,我过去正好碰到抄家的军队过去,这才……这才知道。”
“不可能,我造的东西,那个狗屁皇帝怎么看得出来!”
不详的预感成了真,而且害自家大师兄的归根结底是自己,逸飞尘一时有些接受不来,下意识的反驳。
“我,我也不知道啊……”丁小闹也想不通,逸飞尘造的假青龙爪跟真的混在一起他都分不出来,那个皇帝凭什么看得出是假的:“可是我去的时候,抄家的士兵就是这么说的。”
原来那日就在李世民龙心大悦,要重重奖赏单凌云时,司天监李淳风冲了进来,说他卜算出青龙爪已经离了长安,甚至不在人间界,单凌云呈上的青龙爪是假货。
李淳风道法精良,卜算无双,算出的卦没有一件不准的,也正是因为这般,李世民才对他特别信赖恩宠,不但把司天监交给他掌管,还特许他穿道装不穿官服,宫中任他行走无忌,有什么疑难不决之事,也是找李淳风去卜算的。
可是这青龙爪明明就在自己面前,自己还查验过的,李淳风却说有假,李世民开始了犹豫:“司天监,这青龙爪朕已经查过,却无异状,为何司天监说这是假货。”
“陛下。”李淳风稽首一礼:“臣今早打坐时,心神念动,觉有龙气出长安,当下心神不定,便起了一卦,卦象显示青龙爪所处之处有了变动,不在长安,远去了未知之所,甚至很可能不在人间界。然后便听说有人寻到了青龙爪献与陛下,臣觉得蹊跷,这才无礼闯入……”
“朕早说过司天监行动无忌,之所这真假……”李世民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有误。
“待臣开了天眼来来替陛下查验。”李淳风能请天眼查验真假是非,只因太伤元气,日常等闲不会使用,眼下涉及皇室重宝,他也便没有什么舍不得了。
逸飞尘的盗仿术自然是高明的,不然不会逼得李淳风要靠开天眼来查验,可是再高明的假货终究是假货,在李淳风的天眼照射下,盗仿术的术法效果很快便褪去,呈现在李世民面前的,便是一截桃树根。
“大胆,竟然敢造假货欺瞒于朕。”李世民之前有多赏识单凌云,此时对单凌云就有多恨:“来人,将这骗子压下重责……”
“陛下,此人只怕不止是骗子这么简单,若问青龙爪去向,却还得找他。”李淳风提示道。
“却是为何……”李世民有些不解。
“陛下。”李淳风道:“青龙爪乃是皇室重宝,别说寻常人,便是高官重臣,等闲也难得一见,这单凌云不过一个七品侍卫队长,从何得知青龙爪的具体模样,造得出这一模一样的赝品,甚至连宝物上的气息也是一模一样的,若不是有真品对照,臣觉得便是鲁班再世,也造不出这件要臣用天眼才能分辨出来的赝品。”
李淳风一番话分析得十分透彻,只是他并不知道可怜的单凌云也是受了逸飞尘欺骗,只觉得是单凌云得到了真的青龙爪,却私藏了下来,另寻了造假高手伪造了个赝品来欺瞒皇帝,要想知道真的青龙爪取出,却是非问单凌云不可。
“司天监言之有理。”李世民经过李淳风一番分析,也冷静了下来,吩咐人将单凌云拿下,去官抄家,并压入天牢,着人讯问单凌云,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问出青龙爪的下落。
李世民这一天本来是十分高兴的,经过这么一闹,却是满腹怒气无处发泄,身边伺候的人都吓得缩头缩脑,生怕自己撞到皇帝的气头上,只有高大监却与众不同,迎难而上:“陛下心中烦闷,何不去后宫消遣消遣,老奴在掖庭宫里觅得一个小宫女,不但生得国色天香,而且舞艺超群,唤她来替陛下消愁解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