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隔天一大早白晴就打电话过来对着我喊救命。
“苏然,你赶紧来片场啊,我要疯了,乔言一直囔囔着要改剧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白晴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手机的一边传来。
我擦,这才开机第一天,就要改剧本?乔言有那么难搞吗?之前白晴口口声声说他人帅、脾气好而且十分的平易近人,难道白晴活见鬼了,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乔言,而是被妖魔鬼怪附体了。
好吧,我是作家,脑‘洞’开得有点大。
“你先别着急,跟我说说,他为什么要改剧本?哪里不满意了吗?”我耐着‘性’子问白晴。
白晴沉默了片刻才说,“他说他不喜欢冬生这个人,他希望把冬生给黑化。然后说要亲自和你讨论。现在……”白晴说到这里的时候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然而我并没有在意。
可是没想到,白晴后面竟然说,“我已经把你家的地址告诉他了,他现在应该到你家了。你要好好接待啊。再见!嘟嘟嘟……”
嘟嘟嘟……
“叮咚、叮咚、叮咚……”许久没有搭理的‘门’铃声突然变得急躁。
一阵恶寒遍布全身。
我本想当做家里没人的,可是这个想法刚刚萌生,外面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以及,孟青彦那‘花’痴般的尖叫声。
“乔言,是乔言啊!苏然你快出来。”
“乔言,你能不能帮我签名啊?”
“乔言,乔言,你怎么了?诶,别走啊……”
我走出房间的时候,乔言已经离开了。我想,如果他还对我仍有想法的话,此刻应该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毕竟看到一个只穿着一条灰黑‘色’平角内‘裤’的男人出现在我家里,而且那个男人还叫出了我苏然的名字,可想而知我们的关系并非一般。可事实上,我和孟青彦的关系就是这么纯洁,毕竟他喜欢的是男人。
我‘揉’了‘揉’太阳‘穴’,并不追着乔言出去,他要误会就误会吧。
把‘门’关上,我带着邪恶的目光把孟青彦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哟,小子,身材不错啊。”
对于我虚伪的夸奖,孟青彦从来不屑,他一扭头,高傲的回到了客房里,睡回笼觉去了。
他是乐得清闲,可我却不得不往片场里跑。
这是我第一次直面乔言,他冷漠的眼神看着我就像看着陌生人一样,但是我也情愿我们是陌生人。
会议室里,乔言虽然拿着剧本可是目光却一直落在我身上,看着让人觉得很不自在。
“事情是这样子的,我们觉得剧本里冬生这个角‘色’实在太假了,乔言希望自己的角‘色’能够更贴近于现实。”说话的是乔言的经纪人潘宁月,她长得‘挺’知‘性’的,白‘色’的衬衫和职业的西装搭配得恰到好处,看上去十分的干练。
听到她说出“太假了”三个字的时候,我差点吐出二两血来。你特么的在逗我?我根本就是以乔言为原型刻画出来的,他跟我说假?
我硬生生的把这口恶意给,给没骨气的咽下了。我赔笑着,然后问潘宁月,“请问哪里假了?”
“小说里的冬生只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女’主出车祸的时候,所有的医‘药’费都是他出的,他哪里有钱啊?”潘宁月指着小说的第七章问。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过那时候的他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钱?我托着下巴思索着,可目光却心虚的飘向了一脸置身事外的乔言,事情的真相也许只有他知道。
气氛变得有些怪异,白晴看着我一脸便秘似的表情,于是身为编辑的她‘挺’身而出,“那么乔先生有什么建议吗?”
乔言始终一言不发的盯着我,好像打算让我处理所有的事情。喂喂喂!是你自己不满意剧本的,你倒是告诉我该怎么改啊?
我仰起头冲着潘宁月笑了笑,“小说总归是构想的,部分的事情考虑不周,实在抱歉。但如果要把小说里的情节全都按现实去推演的话,那所有的小说都拍不成电视剧的。你看啊,所有的青‘春’爱情剧吧,主角要是得绝症吧,就跟医院不收钱的,在医院里想待多久就多久。现实中,一场大病就能用掉一个家庭多年的积蓄,这怎么说?”我发挥这自己的职业特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所以嘛,小说这种东西是来源于生活而理想于生活的。”
白晴听到我的鬼扯之后,简直想为我鼓掌了,我都看到她的手合拢在一起了,可不知怎么的,又乖乖的放下了。
顺着白晴的目光望去,我看到了乔言发黑的脸‘色’。
今天的讨论基本是无功而返,我特么的只是一个喜欢鬼扯的作家,鬼扯还要分析社会现状吗?乔言,我真的给你跪了!!
临近晚上七点的时候,我打算回家来着,可是潘宁月叫住了我。
“乔言说,今天麻烦你了,想请你一起吃饭。”潘宁月微笑着说。
呃?
要知道麻烦我,以后就别对我的小说挑三拣四的了,开机隔天就要人改剧本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不好意思,改天吧,我今天约了朋友了。”我随便想了个理由拒绝了乔言的邀请。
“那我们送你回去吧,听说今天你是打的过来的。”潘宁月亲切的笑着。
我的红‘色’甲壳虫昨天被林媛的奔驰给撞了,她说帮我拖去修理的,今早车子就被开走了,所以我只能打的过来。
“我就是不想和乔言坐在同一辆车上,怎么着?”我真的好想就这么告诉潘宁月,可是我没胆。
最终我也只是客气的回绝,“不用了,我朋友会来接我的。”
“啲啲!”
迎面开来的路虎极光,让我‘激’动得眼泪差点流下来。
“知道你今天没车子,片场又在郊区,特地来接你的,感动吗?”孟青彦嘚瑟的表情头一次映入眼帘,我拼命的点头表示感谢,如果你喜欢‘女’人的话,我一定以身相许,报你的大恩大德。
见到有人来载我,潘宁月也就没有多做邀请了,她只是礼节‘性’的微笑说,“看来很不凑巧,也是我们突兀了。那么,我们下次再约个时间吃饭吧。”
不约,不约,谢谢,我们不约!
可是我终究不知道躲得过这一次,又能不能躲过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