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立在一旁的一名紫衫丫鬟,立刻上前。
她看了一眼孙不知手中的香囊,大喊,“这一定是奴婢的!奴婢昨日早上来水井旁打水时不小心落下了!”
孙不知:“……”
她心中只剩下了愤怒。
想不到,独孤信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居然可以做到这一步,真是太卑鄙了!
独孤信对孙不知的行为也很不满。
先是无故上门闹事,再是打伤双儿,居然还撒谎掩饰!
他都不知道,这个丢失的同伴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她故意找上门来挑衅的借口!
周围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剑拔弩张,似乎一触即发。
“好,那你让我看看井里。如果什么也没有,我马上就离开这。”
孙不知目光冰冷地看着独孤信,刚刚建立不久的好感瞬间崩塌。
独孤信双眉紧拧,“好。”
他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程双儿,将她小心翼翼地交给旁边的丫鬟,让她们先把夫人扶回屋子里休息。
白毛鼠想插点什么,调和一下氛围,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孙不知纵身一跃,跳入井中。
井水冰凉,孙不知在水底浮浮沉沉。
慢慢地,她的头脑开始感到沉重起来。
这井水……有毒……
她浑身上下变得酸软无力,头昏脑胀,可是依旧没有在水底看到任何人影。
孙不知想要拼着最后一丝气力,浮出井面。
就在她即将浮出水面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力量袭来,拽着她的脚往下拉。
下一秒,她立刻陷入昏迷,任由那股力量将她拖着,朝另一个方向流动。
独孤信等人在上面等了半天,不见孙不知上来。
独孤信冷笑一声,“不是跑了吧?”
白毛鼠额头冒出细小的冷汗,他抬手擦了擦。
不是吧,留他一个人在这里,他一个人可打不过独孤信啊!
“找个人,下去看看!”独孤信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很快就有专门的仆人,绑了一根十指粗的麻绳在腰间,一头绑在府里的大树上,一头扎入井中,
没过一会儿,绑在大树那端的麻绳突然剧烈地晃了晃,上面绑着的红色丝带也在不停地左右摇摆,十分引人注目。
这是底下的人在发出求救的信号。
其它的侍卫立刻上前,拽着麻绳往回收。
好不容易拉上把那下水的仆人给拉上来,只见他浑身上下湿透,面色苍白,衣摆处不断有水滴下来,地上湿了一片。
“没有人,水里下了毒……”
话落,他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哼!”独孤信从胸腔里重重哼出一句。
没想到,孙不知得罪了他以后,不但借机逃跑,还在庄内的水井里下毒,实在是可恶!
他阴鸷的目光突然转向白毛鼠,饱含威胁之意。
“白长老,你们来此的目的究竟为何?不如先去我的牢房里住住吧。”
白毛鼠讪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说着一边往后退。
独孤信眸光一闪,他想逃!
独孤信伸手在空中一抓,一把金光闪闪的大斧瞬间破空而来,带出凛冽的风声。
金色的大斧在空中劈开一道炫目的金光,四周立刻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那道金光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朝白毛鼠袭去。
五十米,十米,一米,十厘米……
眼看着即将击中白毛鼠,白毛鼠突然一个转弯,在空中消失不见。
那道金光直接从两米粗的槐树穿过。
“咚——”
槐树被拦腰斩断,轰然倒塌。
“算你运气好,哼!”
独孤信收回金斧,急着回去查看程双儿的病情。
白毛鼠躲在一颗树后,气喘吁吁。
还好他见机行事,跑得够快!
他突然有些佩服自己的机智。
肩上突然被拍了一下,白毛鼠被吓一跳。
不会独孤信追来了吧?
“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总算找到你了。”
一道魅惑甜腻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这个声音!
白毛鼠突然不敢转过身去,他怕看到一张自己不想看到的脸。
“咳咳~姑娘,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
白毛鼠故意将声音放的很粗,想要蒙混过去。
“是不是我想找的那个人,你转过来我就知道了。”
那个女子的语气很温柔,甚至带了些撒娇的味道,可白毛鼠愣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咳咳~还是不用了吧,我长的很丑,怕吓到你。”
白毛鼠语气严肃,一本正经地哄着。
“哗——”
白毛鼠面前的大树轰然倒塌。
他傻眼了。
“呵呵,这树怎么说倒就倒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哎呀,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家吃晚饭了!”
白毛鼠想直接飞身逃跑,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领子不知何时被拽得紧紧的,令他不敢动弹。
“又想走?说吧,是你自己转过来,还是——”
“我把你的头拧过来!”
女子的声音瞬间变得寒冷,透着一股浓浓的威胁之意。
白毛鼠迫不得已,僵硬地转过头。
眼前出现一张明媚艳丽的脸庞。
女子双眸狭长,眼尾微微上挑,朱唇不点而红,云鬓高挽,斜插一朵大红色的牡丹。
她身穿一身枚红色紧身长裙,体态丰满妖娆,正冷冷地盯着白毛鼠。
这样美丽妖娆的女子,说是人间尤物也不为过。
“哈哈,瑶瑶,怎么这么巧啊?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你。”
白毛鼠搓了搓手,讨好地笑着。
瑶姬似笑非笑,“是啊,这么巧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那个,我还有点事,就不聊了,先走一步哈!”
白毛鼠见瑶姬松开他的领子,心下松了一口气,积蓄力量,打算一股作气跑得远远的。
咦——怎么动不了?
他低头一看,腰上被一根手指粗,红色的鞭子,一圈一圈地缠绕着。
很紧,他根本不能前进半分。
完了,看来这回真的跑不了了!
“跟我走!”瑶姬不再多言,拖着白毛鼠就走。
**
河的岸边。
“呼——累死我了,拖个人怎么这么难啊。”
银色面具男子将孙不知扔在一边,自己往地上一躺,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要不是宋漓在锦囊里一再威胁,不能让这个女子受到伤害,否则他永远也别想报仇。
他才不会费尽力气将自己布好的局给拆了呢!
今天原本是想往井里扔一只阿言的鞋,引起孙不知和独孤信的矛盾。
等两人大战一场,独孤信不死也是重伤。
然后自己再趁乱坐收渔翁之利,将独孤信一举歼灭。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计划!
突然,他眸光一闪,顺势一滚,避开了身旁之人突然发出的一击。
“说!阿言在哪?”
孙不知手掌里蓄着一团红色火焰,双眸冷冽,牢牢地盯着银色面具男子的瞳孔。
那药并没有毒性,只是会让人昏迷疲软一段时间。
用到孙不知身上的时候,药效减弱了很多,还没出水面她就醒过来了。
银色面具男子邪魅一笑。
“除了你的心,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