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总是与鲜血相伴，但鲜血却冲刷不净罪恶。
更何况这只是一个人的血。
恶行还在继续，剑刺进去拔出来，血流出来洒在地上。
这恐怖的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停止。
伍二斜斜歪歪的躺在地上，看起来毫无生气。
他脸色白得很，没有半分血色。
但他的身上却没有了之前的白静，衣服上满是血色。
周围的土地也是这般，红色的血渗进泥土里，让着泥土变成黑色，而这黑色的泥土却铺开了好几十丈。
这就是流了多少血？
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
现在这群人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病好了，自己的命保住了。
至于他人的感受，他人的死活……
或许前几人还心生愧疚，但后面的人认为这是理所应当。
毕竟大家都这么做，不是吗？
“好了，你们可以鸟兽作散了，毕竟命都拿回来了，不是吗？现在一起都结束了。”
方天支笑看着这场疯狂，也出声结束了这场疯狂。
周围的人显然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都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让方天支很是不爽，就见他当场踢起一块石头，而那块被踢起的石头，则是砸爆了一个倒霉蛋的头。
“听不懂什么意思么？我叫你们快点滚！”
如此直白的话语，外加如此果断的杀人，方天支的话立刻就起了作用。
方才这帮还在肆意释放恶念的人现在就如同一条狗，完全没有刺伍二时的那版嚣张。
这些凡人就如同一条条丧家之犬一样，慌乱的从这里逃了出去。
而且他们跑的都很快，跑的也很远。
欺软怕硬，在这个时候很完美的就体现了。
见碍事的人都走干净了，方天支便来到了伍二身边。
伍二虽然凄惨的不行，浑身满是血和伤口，但伤却不能说有多重，所以依旧清醒着。
凡人没有修为，对伍二几乎造不成什么伤害，若不是那把方天支的剑，他们甚至连伤口都划不出。
可虽然这伤不重，但这感觉可不好受。
这可是千刀万剐，真正意义上的千刀万剐！
“还清醒不？知道你是谁吗？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你疼不疼吗？”
方天支用戏谑的话语问了几个问题，应该是想试一试伍二是否保持清醒。
对方天支来说，如果是经历了千刀万剐后，还能保持清醒话……那可就有趣了。
其实伍二也很希望自己能昏迷，但事实就是他现在还保持着清醒。
呵，该死的清醒。
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清醒。
虽然伍二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但老辣的方天支就知道他要是清醒的。
“怎么样？这就是恶。”
惹人厌烦的声音传到伍二的耳中，这不禁让他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这就是恶。
“你恨他们吗？你想杀了这帮愚蠢的凡人吗？”
又是两个问题传来。
这两句话仿佛在叩问着伍二的良心，尤其是那故意抻长的“杀”字，更是让他的心中奇狠无比。
想杀了这群人吗？
当然想了！非常想！想立刻就杀了他们！
虽然伍二知道自己遭受这一切的源头是方天支，那些凡人只不过是被可怜的利用了。
可就算即便是被利用了，却也在伍二身上留下了无数伤口。
一句只不过是被利用的可怜人，就能把身上的伤口就能抹去吗？
天上的云又低了三分，风也是刮了起来。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响起，虽说冷风吹在人脸上会让人保持清醒，但伍二现在却被愤怒占据了心头。
“我给你个机会，我把束缚解开，你可以去杀人，肆意的杀人，肆意的发泄，我想你身上一定很疼吧？发泄出来，或许……你会舒服些……”
伍二的意志力还算坚强，不过在这一句句的言语下，那意志力也就慢慢的瓦解了。
“这就叫做真正的恶。”
又是一句这样的话，然后方天支就解开了对伍二的束缚。
“呼～”
当束缚被解开的那一刻，伍二的口鼻中喷出一股热汽。
这股热气飘散到空中凝结成为雾，而这雾不是白色的、是红色的。
心脏在跳动、肌肉在跳动、恶念也在跳动。
伍二彻底失去了理智，仿佛化身成为了一个恶魔。
他向四周看去，目光越过渗了血的地面，遥遥地看着那些躲藏起来的人。
那些拿他的血换命的人。
说起来也是荒唐，原本善良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恶人。
伍二仿佛利箭般的穿了出，然后出现在一个人的身边。
这个人是谁呢？
伍二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更不需要知道他是谁。
只需要知道就是这个人，就是他第一个刺向自己。
第一个尝试的人是勇敢的，同样第一个尝试的人也是死的最早的。
“饶命，我只是用你的血换我的命，我……我，我应该罪不至死！”
当伍二被束缚住时，这人的眼神没有闪躲，好像做的一切都问心无愧。
而现在伍二没了束缚，这人的眼神却躲躲闪闪，丝毫没有当初那般问心无愧了。
“饶了我，只是拿你一点血换我一条命。”
“哼。”
伍二没多说什么，伸手就是向这人的头拍去。
就听见一声响，随后血浆伴随着脑浆四散溅开，一具无头尸体也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时，伍二心中没有丝毫的愧疚，这件事给他的感觉是毫无波澜的。
要说什么感觉最清？
可能是身上的痛轻了一些吧……
不过这只是第一个人，一个人的死，即便能减轻痛楚，但又能减轻多少呢？
伍二还是觉得身上好疼，他还需要止疼。
只杀一个人不能完全止疼，这是不幸的事。
幸运的是，弄痛伍二的人可不止一个。
染了血的身影不断在城中穿梭。
而城中也时不时传来求饶声与惨叫声。
说来也是有趣，城外的乌鸦听见了这些声音，仿佛想要比试一下，居然也加大了声音。
大批的乌鸦在屏障外扯着嗓子，扑腾着翅膀，把它们那难听且尖细的声音达到了最大。
各种声音交替吵闹，都想看看谁的声音最大。
突然天边划过一道闪电，随后就听“轰隆”一声。
雷声响起后，整个天地陷入了一瞬间的沉默。
果然与其他声音相比，雷声才是最大的。
顺便说一句。
既然打雷了，那也就说明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