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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休整,变得迷离的征途(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在烟雾袅绕的临时医务室内,刀疤脸全然不顾我这个受辐射病人的身体健康,自顾自地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缓缓道出了一段有关于公司处理人之一波特,鲜为人知的往事。

“小锐爷,波特你应该很熟悉,刚到公司那阵子,你们第一个接触的就是他,对不对?”刀疤脸玩弄着手指间的牛皮筋,一会儿拉扯出三角形,一会儿整出六芒星,眯着眼睛说道:“他曾是第五支队伍中的一员,也是目前公司资格最老的六个人之一。”

“知道,波特自己提起过,有这事。”我回想了一下,随口答道。

当初从萨格勒布让黑衣人们半胁迫半绑票般地带到日内瓦“河边”分部,第一位接触到的公司高层,正是为我们俩个混小子接风洗尘的科技研发部门老大------波特。我对他的印象极深,因为他让我产生了一种,与科学家共处一室的荣誉感与崇高感。当时的我们,对这个陌生环境以及歪瓜裂枣般的黑衣人一律没有好感,他是唯一一个让我俩产生亲近感的人。

“波特是76年‘河边’刚开始筹建时,就已经为公司服务的技术员之一。当初公司启动‘摩萨利尔’计划,他是负责提供技术协助的骨干成员。87年6月22号,马德兰带着队伍离开,他也一块跟了去。然后是88年二月之间,他因病情严重被送回公司,此后就一直待在本部没有再离开过。”刀疤脸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我说道:“你先看看这个,这是夹藏在你们带回来的日记本里的。”

我接过照片,瞥上一眼,这张照片我见过,让波特镶在镜框里高挂在他办公桌背后的墙上。我也是通过这张老照片,第一次看见Alex老爸的样貌,与我曾经设想得不同,本以为是个秃头是位大高个,但他爸却是个清瘦的矮小个子。当我想将照片提还给刀疤脸,他却说道,还有一张。

果然还有一张小照片,由于时间久远被粘在这张照片的背后,小心翼翼剥开去看,却是一张年轻时的波特,与俩个可能是他家人的合影,拍摄于意大利中南部皮切利尼的Matelica山区。照片上一共是三个人,除了波特之外,还有一个年轻姑娘和一个婴儿,我想这是他的一帧全家福。

“这是他老婆,照片是进公司同一年拍摄的,照片上的小孩是他儿子,只是现在,除了他之外,另外两人都不存在了。”刀疤脸抚摸着脸上那块醒目的刀疤,说道:“他俩都是从事研发的科技人员,80年代伯尔尼总部大火,他老婆没有逃出来,丧身于火海。而他儿子,一直体弱多病,失去当娘的抚育,波特老头又不懂养孩子,所以没多久就早早夭折。话儿再说回来,我是那段日子进公司的,嗯,85年,对,就是那一年。”

虽然我十分想听这则有关于他人隐私的往事,但只感到过于哀伤过于压抑,外加我不清楚刀疤脸和黑衣发言人究竟找我的目的?一直在绕圈子。于是我扇了扇鼻翼前的烟雾,冷冷地说道:“老刀,说重点,别人的私事我不感兴趣。”

刀疤脸愣了愣,也许他以为我是那种喜爱听陈年老故事的人,未曾料想我却表现出一副毫无兴趣的态度。黑衣发言人指指他的烟让他考虑一下我是个病人掐掉,他却不以为然,相反递了一支给他帮着点上,然后好似下了决心般一拍大腿,道:“说得也对,这些都不重要。那张他老婆孩子的照片,我在他家里看过,包括那本日记本,一直都在他家里。而且从88年至今,波特老头一天都没离开过公司,为什么他的私人东西会被埋在盒子里,出现在摩萨利尔?这难道不奇怪吗?”

“也许他的日记被人盗了,你知道像波特这种生活邋遢的科学家都是丢三拉四的;也或许他当时离开第五支队伍时,将日记转赠了别人,里头可能会有对同事有用的资料吧,这谁知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抓了抓脑袋向他伸手要了支烟,让烟雾熏染后思维变得一片混沌,最佳的治疗方式就是跟着一起抽烟,歪着嘴笑道:“你们不会打电话到他家问问日记本还在不在?这并不是很复杂的事,总之他自己的事儿自己最清楚。”

“电话我打过了,波特人还在公司,当听到这件事,他感到莫明奇妙,说这个周末会回一趟家,到时再和我们通话。不过,问题不在这里。”黑衣发言人深吸了一口烟,思索着说道:“问题的本身就是这本日记。一般人,生活里的妻子,孩子会放在第一位。但是在这本日记里只字未提。我记得那一天,实在太悲惨了,大家都在公司边的体育馆里,火灾中被烧死的人们,一溜儿放在地上蒙着白布。波特将他老婆的遗物,戒指收在怀里,然后晚上,他喝醉了。我知道他极不稳定,就赶去他家,他倒在地上,桌上是他还没写完的日记,我大致看了一些。但是你们带回来的日记里,这一段没有了,或者说这一整段日子的文字都没有了,成为了某一种新的延续。”

“什么意思?”我隐隐感觉到这句话是个重点,急忙问道。

“我还没来得及详细读完,若只是以目前看过的,那就是,日记里的波特没有提到老婆,孩子,他就好像是个没有家室的人,喝醉那天,在你们带回来的日记里他似乎也不在伯尔尼而在这里。上帝啊,这本神奇的日记里,他和马德兰居然早我们公司两年就出发来到这里,而且也不是为了找福卡斯,是在做某一种研究!一个紧接着别人未做完的大型试验课题搞研究。”黑衣发言人苦痛地摇着头,无法理解地说道。

“诶?莱斯利,这个你刚才没提,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刀疤脸站起身来,问道:“日记让我看看,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

“他们在研究的,不好说,有些看不明白。”发言人一摊手,说道:“不过本子里反反复复出现过一句话许多次,那句话就是‘当硬币飞速旋转时你会看见一个圆球’。日记在我屋里,你想看自己去拿。”

“我想知道这事儿,你特地来找我,到底是要获知什么?”说着,眼看他们打算离开,我深感奇怪,想了想,最后问道。

“其实只想听一下你的补充内容,因为从Besson那里形容过来的全部,都是他在一直撬箱子,而你在那个地方调查得比他详细,我想听一下有什么遗漏的内容,仅此而已。”黑衣发言人转过身来,说道。

“那个空间极大,由于时间紧迫,外加铁门外还有一只大家伙在骚扰,所以我也没具体怎么调查。看到一块月台记录板,数字什么的,大概就这些。”我回想了片刻,答道。

他点点头,没有再继续停留,转身招呼着刀疤脸,两个人一路低声议论着走了,消失在夜色中。

他们走后,我感到极度疲乏,整个人像散了架,周身疼痛,使劲在床上伸展了一下肢体,随即进入梦乡,踏踏实实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中午时分,我明显感觉缓过来了,虽然胸口仍旧有些发闷,但手臂,脖子处的灼烧感觉已经消散,在床头偷偷抽了刀疤脸留下的烟盒里剩下的几棵烟,趿拉着拖鞋,下床出去转转。

出了门我才发现,自己所处的洞窟和五人组那个山洞并不远,但距离洞口就有着一大段路要走,所有的文职人员都待在这一块区域。他们各管各地忙活,见到我出来,纷纷朝我点了下头,也没什么人特别感兴趣来问我石窟内究竟怎么回事。而不远处,我瞧见Alex也醒了,正在和随行的牧师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出于好奇,我靠了过去,因为我一直惦记着他所说的荷露斯之眼。生死一线间时,我曾说过若活着离开,到了营地里怎么都得给我瞧瞧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随行牧师我很陌生,Alex也一样,唯一讲过几句话还是在罗马的时候,当时狙击手金和队医科穆宁出了事,他主持了整场悼念祈祷。

“不论公教会还是正教会,你不明白,从没有人懂得藏骨袋,这是巫术,是不被允许的!”牧师好似正在反驳,说道:“怎么叫特具宗教性?你所说的我完全不明白。”

“巫术?你所说的是女巫吧,嘿嘿,别忘了十五世纪,大部分出名的女巫,几乎都是名门望族里出来的,那些家族差不多都是虔诚的教徒呢。”Alex拿着一张纸,重申道:“听着,宗教我辩论不过你,我只想从你这里去了解,那样的排列组合到底是什么意义?”

那张纸上所写的,无非就是我们被人下咒,在石窟里绕不出来的藏骨袋内容,什么夜莺腿骨,渡鸦鸟头,拉环,小猫头骨等等这些东西。很显然,藏骨袋沉重打击了Alex自以为精通各种咒杀术的自信心,令他一蹶不振,醒来之后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寻求这方面的答案。

随行牧师想了片刻,还是摇摇头,表示他对此提供不了任何帮助,不过他倒是想起一个人,曾经的朋友,是一位正教会的修士,那个人对这一类的旁门左道一直有着广泛的兴趣,或许能提供帮助。

就这样,牧师拨通了卫星手提,电话打到了希腊萨洛尼卡,正巧他那个朋友人在,当听到牧师咨询的问题内容,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你别打岔,我都听不清楚。”牧师挥挥手,示意我将Alex从他身边拉走,他站在一边不停补充说明,导致了本来信号就很差的电话让他一顿呱噪便更听不清楚,待到我们两个走到离开他十码左右的空地上,牧师继续站在那里叽叽咕咕,一边说着一边往便签上记录。

“好的,我大致都知道了,七月我会去你那里,到时再叙。”大约过了几分钟,牧师挂断电话,然后摸着脑袋盯着便签看了一会,朝我们走来。

“怎么样?”Alex急急地迎上去,问道。

“你所提供的藏骨袋内容,结果他说的就和我说的一样,不论正教会还是公教会,都严禁去接触这些奇怪的东西。所以你所谓的藏骨袋,属于其他的宗教,例如犹太教等等。按照内容,他说这可能是一种自然力的封印术,绝不会起到催眠作用,大致就说了这些吧。”牧师耸耸肩,表示他无能为力,此事无解。

“要不我们到镇子上找找答案?”Alex仍不死心,望着牧师远去的背影,捣了我一拳,问我有没有兴趣。

我表示无所谓,目前冲着我们这样的身体,暂时是不会再下洞,若是回一次赫希利斯倒也无妨,不过没什么交通工具。毕竟靠走,到镇子路还挺远。而正在此时,我远远瞧见掐烟卷的、刀疤脸等等几个,正打从洞口方向过来,他们和瘦子都骑着摩托,似乎是找发言人有什么事儿说。

那一霎那,我才明白在洞穴里,我昏迷前一刻,所看见的两只巨大眼睛到底是什么,那就是摩托车的车灯,公司搞来了几辆摩托车,供进洞的特殊人员快速穿行。

我本想迎过去找他们暂借机车,但这几个人一闪身就进了发言人的石洞,摩托前只余下瘦子一个,正在东张西望,默默地吃着一条白白的东西。

我朝他挥挥手,瘦子立马看到了,连奔带跑地过来。黑衣人里他是个边缘角色,除了两位口技演员,都没什么人愿意搭理他。而我俩又是话痨,与他一起相处的时间最久,在心里瘦子已经把我们当作了他的亲朋好友,所以看见我们,就显得格外亲切。

“在吃着什么哪,”我有一句没一句地问道:“白白的一条,巧克力吗?”

“不,不是,高蛋白质凝固条,味道嘛。。。”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轻声说道:“就像狗屎。凡是进洞的都得吃这东西,老刀说了这能补充体力和热量,嘿嘿,啥事?”

“不是他,是我。”Alex朝前抢出一步,指指他们骑来的摩托,说道:“借我俩用一下,要回一趟镇子。”

“这个我不能做主,你得跟Chief(头目)说。”瘦子朝石洞努努嘴,表示借摩托,要先和掐烟卷的打个招呼,他是个小人物,无足轻重。

“这都什么毛病啊?艹,好像老子才是队长吧!”Alex顿时怒了,手叉着腰,高声大叫起来,目的是为了让那几个在石洞里密谋的人闻见喊声走出来观看,危言耸听道:“说透了,老子这是在救大家的命,天知道洞穴里还在哪里被埋着该死的藏骨袋,一会儿如果有人再下洞,全都得搁里头,无法活着出来!”

果不其然,发言人,掐烟卷的等等,听见屋外正有个家伙在高声喧哗,不由渡着步子走出石洞观望,看看到底在吵些什么。Alex一看效果有了,越加卖力地演讲,继续对着瘦子吹胡子瞪眼叫道:“我们一连在里头被人催眠了三次,才好不容易挖出藏骨袋,这得有专业知识,你们行吗?藏骨袋啥样的你们都没见过哪。老子只不过想要搞清袋子里的排列到底是什么含义,我要用摩托,这是为公不是为私,是保障大家平安地进出,就像自己家里一样,明白了吗?”

“行了,Besson,这些摩托里,瞧见那架黄色的吗?本来就是为你配备的。你要用一会儿就取走吧,现在我们正在开会,才多大个事艹。”刀疤脸叼着烟卷,阴沉下脸对他说道:“你丫瞧瞧你都多大个人了?好歹是个队长,还一股孩子气。先自己去忙你自己的,到时候我让老麦过去找你。”

Alex瞧见如愿以偿,开怀的笑影浮现在他的嘴角,不过依旧作出一付愤愤不平的模样,唉声叹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山洞里。于是他们索性关起门来,继续开他们的会议。我闲来无事,瘦子又不肯多透露他们此番过来究竟为了什么,只得四下溜达,这才想起,我下地来是想看看Alex所谓的荷露斯之眼。于是,抬腿向他的门洞走去。

哪知刚行进一半,我就撞见一个人,随即让他手里的东西带走了兴趣,跟着这个人走去了他的暂栖岩洞,这个家伙就是生物学家Frank。

吸引我的东西是他的速写本,没料到这小子真是多才多艺,不仅懂各种奇奇怪怪的学问,擅长充傻装愣泡妞,会下国际象棋,还画得一手十分了得的素描,他用炭笔涂抹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动物,正在挠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什么?”我在感叹他的画技之余,好奇地问道。

“这玩意儿,不该是你们比我更清楚吗?好歹你俩还与它交过手,怎么跑来问我这是什么?”他拨弄着手指间的炭笔,扶正眼镜质疑地问我。

原来他画的,是那只根据我们形容过来的大家伙。

我这才辨别出,画里的动物,腰部以下像空调排水管子,外形像一只海葵,还有许许多多人类的胳臂,总之就是个四不像,黑沉沉的炭画,让人感到极具真实感,感到一阵不寒而栗。于是我嗯了一声,问道:“你说它到底是什么?我只瞧见过它的一部分,不知道到底是啥样,以你的基础知识,你大致说说。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手?”

“以我的判断?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他对我诚恳的态度表示很满意,晃着腿坐在那里,说道:“若是假话,这可能是一种,我们人类迄今为止还未知的生物。若是真话,这样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存在。”

“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将簿子递给他,拖过一张椅子,做好了当一个学生认真听讲的准备。

“不为什么,生物性,环境,带来了动物的外观,这样说你能不能明白?”他示意我靠过去,指着画中怪物触手的地方说道:“首先,我们先确认一点,你们和它过招,是在山洞里,而不是在海洋里,是不是这样?”

“没错。”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么你回答我,它进化出那么多触手干嘛用的?栖息在山洞里的某种生物,触手对它而言是多余的,生态的进化是不会演变成这幅模样的。”他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启开他的电脑,一般摆弄键盘一边问我说道:“我不知道你对分形几何了解多少,我们通过一些实样,来谈谈这个问题。”

我的心里不由暗暗叫苦,数理化,恰恰是当初我最差的几门学科,尤其是几何,我几乎一窍不通。于是我有些回避,但他并不多说明什么,也不给我开课,而是从他的电脑里调出一张图片来,那是一片树叶的矢量图。

“叶子的茎脉,你觉得像什么?”他将这张图片不断放大,问道。

“感觉不出像什么,分叉再分叉,好像每片叶子都一样吧。”我看了半天,谈不出一个所以然。

“好吧,分叉再分叉,你观察得很仔细,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茎脉,像不像一棵没有叶子的大树?”他并不在意我的废话,将手指从键盘上移开,指着图片问道。

被他这么一提示,貌似树叶的茎脉还真的和大树挺像。我不由点点头。

“这么一来你就变得容易理解了,我尽量不去用几何学概念来和你讨论,大兵没几个对这类枯燥东西感兴趣的。”他哈哈大笑,让我不必那么紧张,他不是导师没有义务提高我的智商,他需要的只是与我这个门外汉闲扯般地聊聊而已。

“而树叶的茎脉和它的主体,也就是树干的分叉很相似。同样的,沙砾在显微镜下放大看,又和山脉很相似。再来岩层,石头,他们的粉末,也都一样。好了,我们往前推进一些,说说生物。”他站起身子,展开四肢,摆了一个达.文西的作品维特鲁维人动作,说道:“你看,人的肢体,头部,手臂,两腿,一共是五个部件对不对?那么你瞧瞧你的手指,它们又是几条?”

“五条,噢,老天,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我如同一个十足的蠢货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手掌竟是那么陌生,居然一条条手指数过来,然后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对,看来你明白了,人的手指正巧和人的外形一模一样,那么你会问例如没有爪子的生物,它们怎么回事?鱼类,海螺呢?它们都有着精密的黄金分割,这也是等分的,总之世间万物,不论怎么量尺寸,看外观,全都一样。那么你瞧瞧你们所带给我的这只怪物吧。”他拿起他的速写本,再一次递给我,让我去看外形,他将大家伙画成了海葵,不过肢体很长,有些像百足虫,又有些像一条营养过剩肥胖的蛇。他喝了口咖啡,说道:“我之所以说它是四不像,因为不论我怎么假设,怎么去开发想象,这世上都没有这种生物,它根本不符合生物学原理,触手显得毫无作用,体态又相互矛盾,使用足肢移动还是靠灵活的脊椎高速移动?像蛇一样?但Besson告知我的却是像子弹一样旋转的运动轨迹。这是十分明显的海洋软体生物特征。总之老天哪,这种生物根本不存在,这个道理就像要我去证实在洞穴里海洋生物的生态合理性一样。”

“海洋生物?有意思,你是想说,你觉得那是海洋生物?”我吃了一惊,问道。

“我没下过结论,这种东西我必须亲眼瞧见才能判断究竟是什么,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那不是这种生物原来的外形,它是一种被伪装过的生物!”他望着山洞的洞顶,抱着脑袋,喃喃自语道:“这简直就是噩梦,是Marvel的漫画怪物。”

我最后瞧了一眼本子上那些狰狞的胳臂,回想前一天的历险,当大家伙开始猛砸床车时,我连眼睛都睁不开,但那时的情景,Alex都瞧见了,我听见他的惊呼,或许我能够从他那里获取答案。

“就是胳臂啊,我当时不是说了吗?”Alex在听闻我想要见识见识荷露斯之眼的要求后,半卧在地上,在他的行囊里翻腾着,同时问我适才和Frank那小子在聊什么,他对这小子与他前老婆眉来眼去早有意见。然后心有余悸地边回忆边说道:“无数的胳臂,从气窗狭窄的缝隙里伸进来!那就是人的胳臂,无计其数!老实说,我当时真的被吓呆了,我从未见过那样的东西!”

“人的胳臂?具体是哪一种?正常的如你我的手臂还是那种一瞧就是死透了的躯干?”我坐在床沿前抽着烟问道。

“两者都不像,虽然当时很黑,但我看清楚了。你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形容呢?噢,有了!”他半坐起身子,问我要过一支烟点燃抽吸着,说道:“橱窗模特你总见过吧?有一种简化的,也就是没有五官的硬塑料人形,甚至连手指具体几根都不会刻画出来的那种,你有没有概念?我所看见的,就是那种胳臂,它们也都是黑色的,就像一具具活动的塑料模特人形,表面很光洁,也很湿润,像在橄榄油里浸过那样。”

我的脑海里那些排水管子上又出现了诸多的黑色人体模特胳臂,越发得古怪离奇,让我这么一联想,究竟是个什么,变得一片混沌。

他见我在那里沉思,又弯下身子捣腾,不多久取出一个手机包装盒子般大小的皮箱,举到我眼前,喘着粗气说道:“你要看的东西,就是这个。”说着,他启开了盖子。

那是一条项链,挂坠是个猫眼石般的晶体,被镶在一块光洁的象牙板上。东罗马人的许多艺术品,都有精美的象牙装饰,不过待到阿拉伯文明崛起之后,象牙的来源就变得枯竭,所以这是一件东罗马早期的艺术品。

“这块荷露斯之眼,是伊拉克略时期的,当时拜占庭皇帝正和波斯人常年累月地打仗,最后耗尽财力斗得两败俱伤,结果贝都因沙漠牧民在统一的教旨下飞速强盛起来,夺取了拜占庭人大片的江山,并毁灭了波斯帝国。”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我,说道:“这东西,是我九死一生提取货物,和客户交易到手的。”

我打算提溜起来仔细瞧瞧,还没等我手指触碰到,Alex就合上了箱子,带着严肃的神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信这些东西,所以最好是别去碰。这种器物都带有神圣性,最起码,你不能带着某种不敬去质疑它,你得相信它是你的朋友,它与你一样都有着个性。所以你需要经常供奉它,甚至陪它窃窃私语,读懂它,理解它对你的倾述。”

“哈哈,合着你这么说,你和荷什么斯之眼还谈情说爱呢。”我只得背过手去,站起身子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取笑他问道:“那么它有时会对你具体说些什么?你怎么来倾听?”

“它只在危急时刻才会与我倾述,平时不会说任何一句废话。”他将那只箱子摆在床头,好似正有打算三拜九叩,对我说道:“没准,往后你还需要靠它来救命,先别急着下结论呢。”

“那么好吧,为了让我相信你,你让它来告诉我,那只大家伙究竟是什么?”我走到门前,打算离去,问道。

“目前无法做到,下一次再进洞,它得跟我在一起,只有到了那个劣畜留下气息的地方,它才能追踪,挖掘,并且找出这个谜之敌人的真面目!”说完,他亲吻了一下那块石头,高举双手,膜拜起来。

我强行忍住想笑的冲动,吸了吸鼻涕,快速绕出屋门,坐在地上捧腹大笑,手锤泥地。

一个半小时之后,黑衣人几个大领导们开完了会议,刀疤脸让掐烟卷的陪他回一次赫希利斯去找藏骨袋答案,自顾自骑着摩托回洞口去了。我本打算跟着一起回趟镇子,但发言人留下了我,说还有一些事要找我商量。我跟着他一起进屋,瞧见另一个总部的大干部谢芙也在,同时屋子里还坐着五人组的老大,他们见我进来,就合上门,示意我随便找把椅子坐下。

“有一件事我想让你先知道一下。”发言人对五人组老大使了眼色,说道:“你来谈谈你们的发现。”

“好的,”五人组老大点点头,然后望向我,问道:“你们曾说过,在洞窟里好似听到一声在极远处的枪声,是不是这样?”

我点点头,无言地看着他。只见他取出他的综合机,找到某个文件,对我说道:“你仔细听听,是不是这种声音?”说完打开了音频。

一阵飘渺的,似有似无的声音,从他的综合机里传来,的确,这就是我们曾听过的枪声。我刚想开口问他是怎么搞来这段录音的,他却先问我说道:“你觉得这是什么?我可以先告诉你,那并不是枪声。”

“什么?”我大吃一惊,随即坐正了身子。只见他调节着音频,提高音量,顿时,死水湖边徘徊的那只大家伙的千百个海螺一起吹响的号叫声在耳边响起!我不由地颤栗了一下。

“这是怎么搞来的?”我一时想不通这个神通广大的家伙,到底是如何办到的,他总不见得会大大咧咧地去那致命的洞穴走上一圈,特地拿着话筒去录音吧。

“由Besson先生的综合机里拷贝回来的,你们所有人的综合机数据我都有。”他显得十分得意,摇头晃脑地摆了个帅气的Pose,说道:“他的综合机遗失在洞穴里,这等于无意之间让我们有了窃听的渠道,不过很遗憾,他的综合机电量耗尽,找不到具体位置了。我将他机子上所有的数据都及时拷过来,然后就收到了这个。”

“那么你是说,那个枪击声,其实是大家伙发出的声响,在极远处,由于洞穴里各种转口岔道,什么热风效应啦,什么岩石回音等等的,成为了一种误导吗?”我整理着思维,问道:“也就是说那里头根本就没有那么个人,完全是我们听错了?”

“不完全是,我不知道莱斯利对你们提起过没有?我们有外围的工程技师在山洞一带走失了,你们带回来的那只手表是他的,他也有综合机,他似乎和某个神秘的人待在一起,发出求救信号。”五人组老大让我别太激动,说道:“当我们拷贝回Besson的数据时,一度也曾诞生过与你同样的想法,但是,后来发生一件事,让那种推断,从怀疑变得逐渐肯定,洞里确确实实还有除我们之外的其他人,不,怎么说呢?不算是其他人,也许是我们的人,但奇怪的是,这个人,是一个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基础存在的人。”

“军校导教,我们没必要多绕圈子,实话实说吧。”副总管谢芙向黑衣发言人要了一支烟,抽了一口不断咳嗽,很显然她很少抽烟,这会儿需要靠尼古丁来帮助她思维,叹道:“因为,因为那个人主动地,和我们联系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为了表示某种诚意,为了让我们确信有他这么个人存在,没有使用和他待在一起的工程技师综合机,而是用他自己的,和我们通话。”

“什么?”我惊叫道:“果真里头有这么个人,竟然还有这种事?!”

“是的,他说话了。其实撇除他的通话内容,就连他的机子也是一个谜面。因为这是最早的综合机雏形,7年前刚被开发出来的零号机,这部机子目前安放在总部大楼里,世间只有一部。可这个人是怎么拿到这部机器的?我们所有的机子都有加密频道,按照编号来控制驳入,不同年代的、各种更新型的都有记录,假设他用其他相似的机器是破解不了加密圈!而他又是怎么链接到我们主机上的?这些都难以解释。”谢芙一脸迷惑地望着我,说道:“总之,他说了一段话,我们所想知道的全部答案,包括福卡斯的所在位置,他都能告诉我们。今晚,九时正,他将在你们曾到达过的那个矿车月台前等我们。”

“那么他总有某些交换条件吧?”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捏着烟卷的手颤抖不已。

“暂时他还没提到,不过他会再联系我们。”黑衣发言人僵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想着什么,猛然转过脸,对我说道:“你知道的,我是个无神论者,我趋于刻板,我想万事都有必然解释。但现在看来,我不得不推翻许多条我之前的固有想法,这座摩萨利尔实在有着太多的未知性,诡异得无法形容。如果以一切都有可能去解释,那么福卡斯仍旧活着,这个一听就感觉忒别扭忒古怪而且难以接受的事儿,也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联系我们的那个人,他就是波特!”

我惊骇地难以言表,一时怀疑我可能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确实是波特,不过他不是目前待在‘河边’的处理人波特,而是另外一个波特。”五人组老大又打开他的综合机,提取了发言人和波特通话里的一小段,和他保留下来另一个波特的音频,拿着数据说道:“这两个波特的音频波长一致,无法伪造出来,我们只能接受这个世上无端又出现了一个波特的事实!”

我们陷入长时间的迷茫之中,各自思索着这件听起来就万分诧异的怪事,直到烟卷烧到我手指,我才微微一震。开口问道:

“那么,找我来要我做些什么?”

“我们希望你今晚九点,和前期探索组进洞,带领他们找到那个矿车月台。原先因为你被辐射的缘故,不打算那么快让你们再一次去冒险。但我们接收到Besson的综合机数据太晚,没有做过同步,以至于我们无法获取它的方位。而唯一真正去过那里的只有你俩。所以,换句话儿说,你们今晚得再进一次口子!”发言人朝我点点头,无比遗憾地说道:“十分抱歉,这是目前最大的瓶颈,克服一下吧。”

我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快就得再一次走进那个鬼洞,心情无比沉重,但发言人让我乐观起来,毕竟这次进洞我俩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有着大部队强劲火力的支援,可以从容地,游山玩水般地,哼着小曲地去找月台。

当我垂头丧气地走出屋子,就瞧见Alex和掐烟卷的打赫希利斯回来,正从机车上下来,他们带回一个人,似乎是个当地人。掐烟卷的面无表情掏出他那只打火机,“叮”的一声点燃烟卷,透过墨镜看着我,而Alex带着那个当地人心急火燎地朝我走来,似乎急着有话要对我说。

“怎么样?寻找答案,大获全胜?”我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问道。我还不知道一会儿要怎么开口对他说,今晚我们就得再一次进洞。

“八九不离十吧,但不是什么答案,”他拍了拍身边的那个当地人,对我说道:“他是附近的一个穆安津,镇子里只有他大致了解一些藏骨袋的事,不过他听完我的形容,却说我们完全搞混了一件事,那根本就不是咒杀袋!而是庇护袋!为的是可以困住洞穴里会攻击人的某种生物,让它们在里头不断徘徊。我俩冤枉了这个使用庇护袋的人,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一心想要逃离洞窟而急中生智埋下了袋子,阻止了追兵袭击。可我们,偏偏误以为它是祸根,还将它烧了!”

那位穆安津(Muslem的鸣教,宣礼员,一种教职)十分有礼貌地对我点点头,说道:“是的,先生。这也不是所有的Muslem都知道的事,只有我们这里的人才略知一二。具体一点来说,这是古罗马时代的一种庇护术,与你们所料想的咒杀术巫术差了十万八千里,当这位长发先生一说洞窟里有罗姆人(近东地区对罗马人的称呼)的重木板墙,我想我就明白了整件事。几千年过去了,当初能够阻止那些怪物频繁攻击的重木墙已经再也阻挡不住它们,如果你们再一次进入,特别是夜晚,也就等于。。。”

“游走于这些劣畜们的利齿和舌尖之间。。。”我和Alex同时望向晴空万里的蓝天,绝望地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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