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都给我停下!”恼怒至极的李朝梓大喊,连喊三个停字:“你们在校场‘混’了三年?你们吃白食的吧?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啊?要快,要注意前后左右,法诀要随时变化,不同的法术要用不同的法术克制,笨的跟什么东西似得?都不稀说你们。”
李朝煜知道,大哥那架势真的是生气了,几乎是已经忍耐到要揍人的地步。话说早上一早起来,去选了飞马,一人一匹,以驯兽术各自与飞马缔结了盟约。不过上马战斗之前,还需要学习新的战斗方式。
以前学习集体作战,现在要学单独作战,然后还要兼顾小分队。现在这百丈长十丈宽和高的法阵中,几乎布满了尺许大金属球,球与球之间间隔六尺多。球中可发出五行法术,李朝煜这些人,只需从这段法阵中通过即可。
不过训练开始一个时辰,至今没有一人可以通过,最好成绩也只是到了一半,就被令牌传了出来。若不是令牌,只怕不死也是重伤。李朝梓吼了一通,虎眼死盯着这些新丁:“没用的东西们,睁大眼睛看清楚。李朝鋆,示范一次最大难度给他们看看。”
李朝鋆走到法阵前,一道法诀打在法阵控制盘上。只见法阵那些金属球微微震动一下,便不再动作,法阵入口处出现五只白‘色’光球,每只如核桃大小,漂浮在那里。
李朝鋆拔剑跃起,冲入法阵。身形快如风,手起刀落剑影直奔五个光球,光球一闪即逝,转眼间又在不远处出现,位置各不相同。李朝鋆脚下微动,身形再转挥手之间又是剑影夹杂着风刃,直奔不同位置的光球。而他身周五丈内的金属球开始施放各种法术,以每息三次的频率,一瞬间法阵中到处都是法术碰撞的爆裂声,只能以神识探查李朝鋆的位置以及情况。
只见李朝鋆的护体法力盾不停的在变换颜‘色’,那是将各种法术爆裂时光影。那些金属球施放的法术,离他不远便被相克的法术轻松抵消。李朝煜似乎极其轻松写意的穿梭于法阵中,那五个光球不停的被击中,不停的闪烁前移,而且越来越快。
法术爆裂光团在法阵中迅速的往那头推进,一炷香时间后,李朝鋆出现在法阵的另一头。法阵也平静下来,而那五个光球也不见了。
李朝鋆飞了回来,看着这些人:“你们进去只怕是轰成碎末,多说无益,继续练吧。一人不合格,小队陪练,小队不合格,整队陪练。”说完将法阵调回最低难度。
李朝煜当然知道,这种手法是军营中常见,只是以前未经历过。若因为一人而牵连其他人,这个队伍中其他人就有可能,对这个掉队的人下黑手,即使关系不错,也至少会埋怨几句。谁会想去当累赘?
法阵重新开启,三丈范围内的金属球发出各种攻击,不过频率基本都是一息一次。难点在于距离近且事先不知道会是那种法术,只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做出反应,当身体大脑适应了,会自然的形成条件反‘射’。
从早到晚一刻也没停下,还好李家两位哥哥也不是不近人情之辈,还是给了恢复法力时间。练习直到晚上戌时,大哥不耐烦的说道:“一群没用的玩意,滚去休息,别睡觉都打坐修炼。就你们那样是没脸睡觉的。”
连摆衣袖连喊三个滚字,自己怒气冲冲的先走了。一群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在收拾的二哥,李朝鋆虎眼一瞪,回头看着这些新丁:“你们这些新丁,瞧我做什么?还不快滚!等我请你们吃饭么?我请你们吃棍子炒‘肉’。”随后骂骂咧咧的头前走了。
大伙边走边问李朝煜:“你俩哥哥真凶哦,才一天我们都被整的虚脱,平常你在家怎么过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好奇着。拓拔坤鹏叹息一声:“你们别问了,他们老李家家教极严,这还是轻的。刚才听到没有?啥叫棍子懂么?军棍懂么?”
七嘴八舌的众小子吧啦出不少东西,比如李家治军极严,泉山军营战斗力在中州京都中京城都是排得上号的。李家与中京皇族李家是有渊源的,是其中一个分支。李家俩哥哥是中京城谕旨嘉赏过的,因为随营讨伐方圆数万里内的贼匪。
搞的李朝煜都听着直愣,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呢?真的假的?最后高仰止拍拍李朝煜的肩膀,“也不是你家人瞒你,这三年你在家才几日功夫?虽说有假期,却是不着家的时间多。”李朝煜表示同意这一说法。
这样训练了三日,第四日早晨,大哥李朝梓说话了:“三日来,陆续有人通过了杀伐法阵,今日起,以小队为单位,一人不合格,全队领军棍二十,小队分摊。小队不合格,整队领军棍,每人五杖,领完军棍继续练到子时。”
一时间哗然,被呵斥几句迅速安静了下来。在李朝煜看来,领军棍是迟早的事。
果然,在军棍的压力下,大家非常努力小心的全部通过,还未来得及高兴,法阵迅速被提升至中等难度,一旬不到,全部领了军棍。一个个龇牙咧嘴的撅‘臀’扶腰而行,一边咒骂一边还要在法阵中辗转腾挪,追着一个拳头般的光球到处跳。
夏末时分,李家俩位哥哥领导有方,教导得力。这群新丁终于可以潇洒自如的,追着三个光球在法阵中上蹿下跳了,虽然偶尔失手,但不至于领军棍。训练项目多了一条,骑马布阵。各种冲锋阵,锥形阵,圆阵方阵。
那些军马都是有智慧的灵畜,本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其实只是需要与新丁们配合熟悉彼此便可,互相之间直接以神识‘交’流。如同两个营队配合作战一般。飞马本就天生对风系法术‘精’通,作战时可以互补。
这样的好日子过了一个月,便被压缩至每旬半天。然后又新加入一个项目,那就是五人一队通过法阵,追逐三只光球,而且必须五人全过才行。冬季到来时,光球增加到了五个,还是五人一起,失败则自己去领军棍。
这种必须共进退在挨过军棍后,大家才琢磨出来。五人进去引发的攻击更多,若一人不小心冒进,则会招到强**术攻击,必须小心翼翼的一齐行动。军营其他军士暗叹,李家俩位大人果然教导有方,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用军棍集体惩罚让大家瞬间明白。
这一年还有五日便结束了,新丁们的一年代理期也到了,接下来是考核,李朝鋆告知大家:“一年之期今日便到了,你们也想早点回家团聚。杀伐法阵四个难度,前三个对你们来说都能通过,每人一次机会,今日法阵开至最难。”
经过一年的练习,最终一次通过法阵的有二十四人。其余人只是在最后阶段有些小失误而失败,这时大家才知道此阵的恐怖之处。没有通过法阵的二十六人,拿着李朝梓写的推荐书离开,他们将去府衙报道并挑选任职部‘门’,或是军营或是炼器坊或是府衙中。
而合格的二十四人,李朝梓与李朝鋆带领着前往府衙后堂,在这里见到了四家家主。四家家主首先询问这二十四人:“你等是否愿意继续留在军中效力?再入军中会更加辛苦。你等先不急回答,考虑清楚再回答。我们也可以给你等三日时间,再做答复。”
李朝煜看着堂上四位官威大放的家主,冲李家老爷子眨巴眨巴眼,跑上前去,趴在案桌上小声问道:“爷爷,你说呢?”
李家家主冲着李朝煜一乐,立刻脸一板。四个家主一齐拿起惊堂木,一齐拍下,一齐喝到:“放肆!大胆!”
吓得李朝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又被四位家主的威压掀了个筋斗。李朝煜懒得爬起,多丢人现眼,顺势跪坐在地,拱手施礼道:“下官李朝煜愿意。”
其余二十三人也被吓了一跳,本来都在思考着,各位家主大人这么郑重其事的是什么意思?见李朝煜行着大礼答应了,一定是刚才知道了什么消息。不用再婆婆妈妈的考虑了,免得落个不果断的映象,叫几位大人不喜。
立刻接二连三的模仿李朝煜,大礼参拜:“下官愿意。”
堂上家主们愣住了片刻,今年倒是顺利的很。李家家主命二十四人都起来,并将自己的身份牌呈上。二十四人不明所以,这不要令牌要身份牌?虽疑‘惑’但还是照办。
四位家主将二十四人的身份牌查看后,按籍贯分成四份,各自取了一份。二十四人按四位家主手中的名册分站四队。李朝煜站在李家家主队伍中,而高仰止站在萧家家主队伍中,拓拔坤鹏则在独孤家家主队伍中,柳青峰与陈俊峰在刘家家主队伍中。
发还了各自的身份牌,预备队乙令牌被收走。四位家主开始娓娓道来:“你们都是我大唐军器监的家属,这些你等应该知道。军器监乃大唐直属,十五个王府共同领辖,而我等四家便是属于四大王府。你们的家主也是当初跟随我等来此,直到今日。”
“你们将加入四大王府玄甲府卫,直到回归王府前身份不公开,你们乃是各王府最‘精’锐府卫。这是你们新的令牌,凭此令牌可自由出入大唐各城各地,皇宫王宫除外。”半个时辰后,二十四人取得了新的黑‘色’金字令牌,此令牌长方形,两条金蛟盘边,中心麒麟浮雕。李朝煜的那块上书金字,中州中京李王府府卫,反面书有正楷字姓名及编号乙卯叁陆。
四位家主告知众人:“谨记,此令牌轻易不可示人。你等‘春’节后初十前往城南‘门’外巡防营报道。你等下去吧。”
李朝煜看过拓拔坤鹏与几位小兄弟的令牌,样式都一样,只是金字不同。分别是秦州秦都独孤王府府卫,辽州辽都萧王府府卫,蜀州蜀都刘王府府卫。正往外走着,被李家家主叫住:“煜儿,一会随爷爷一道回家。”
李朝煜正好想知道这玄甲卫到底是什么,询问一番后恍然大悟:“各位爷爷,搞了半天,这玄甲卫就是各王府的看家护院?还是几万年前就有的,那不是以后李王府里,哪个不开眼小兔崽子出去耀武扬威,或是调戏良家少‘女’,我还得给他撑场子?那我不是成了狗‘腿’子?”
李家家主气的一个敲头:“若有李家小崽子如此,你给我打,不管是谁,拿金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