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煜可不管这些,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
船上六人一齐看着李朝煜,那老者回话道:“我们是大唐贵客,你……”话未说完,那‘女’子抬手打断老者,随即轻灵的声音传来:“你是何人?我们只是行走于此路之上,难不成此路是你家的?既然此处仅此一条路,何来跟着你们一说?”
李朝煜被如此反驳,继续说道:“那为何我们停船你们也跟着停船?我们过来你们为何后退?别说是戒备我们,难道你还怕我们是伪装的?”
那‘女’子轻灵一笑,声音悦耳:“出‘门’在外当然小心一些。何况你等一行装束太过瞩目。即便在中州,除了皇城里,如此多的‘精’锐小将组成的队伍,怕是难得一见。”
李朝煜疑‘惑’,王武涛问道:“此话何意?”
那‘女’子还未开口,老者不由得板脸说道:“装糊涂么?大唐帝国除了‘精’锐是你们这般披挂,普通军士哪里能如你们这般?还能有什么意思,我等还未离开大唐,你们是来阻拦的么?”
那‘女’子补充道:“他们可不是一般‘精’锐呢,你看他们的铠甲,明明是军官,可不是军士或军兵。怎么办呢,你们说吧,想叫我们如何?”
李朝煜彻底的云里雾里了,想了想,一拱手:“我们只是检查一下,若你们不是贼匪,我等立刻离开。”
那‘女’子叹气答道:“你既然如此说了,我们也只好答应。”随后与老者‘交’谈几句,那老者颇为‘激’动,但随后叹息妥协,吩咐一声后便站立不动。陆续从船舱走出三十多人,其中护卫二十多,蓝衣蓝裙蓝‘色’纱丽的‘侍’‘女’八名。
王武涛带领二队进入船舱查看一番后,回来告知李朝煜,里面没有任何人或可疑的东西。但是船舱中也没有奇怪的物品,只有极多的日常用品。
李朝煜拱手施礼:“来往商人说此路有贼匪,刚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告辞”
那‘女’子叫住转身要走的李朝煜:“稍等,此路有贼匪吗?那么我们可一路同行吗?若有你们各位军官同行,我等小商人也放心多了。”李朝煜只得表示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好了,不过对‘女’子邀与之同船表示心领。
这样九条船队继续启程,每艘之间间隔十丈,那艘异国商舟依然处于队尾。老者与‘女’子在船舱中,那‘女’子取下了‘蒙’面纱丽,却是一个不足双八年华的美丽少‘女’。手腕脚踝都有铃铛,一动便有铃声轻响。
那老者不悦道:“我们只需出示令牌即可,根本无需与那些军士多言,为何你要如此?还抛头‘露’面的,你可知道你对我们释族何等重要。”
那少‘女’轻轻一笑:“圣‘女’可不止我一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们此行不是去找更多圣‘女’,解救我族么?先前,我只是想看热闹。不可以么?”
那老者似乎被辩驳的无言以对,但还是辩解道:“你很重要,此行你更重要。”
随后少‘女’不言,老者吩咐叮嘱几句,便退了出去。‘侍’‘女’进到这华丽的房间,垂手站立两旁,等待着什么。少‘女’轻声喃喃自语:“好似熟悉的很呢,为什么呢?”
摇着头盘坐于丈许莲台中央,示意众‘侍’‘女’坐下,轻灵的诵念之声响起,少‘女’背后一轮圆光逐渐亮起,笼罩着少‘女’,如淡黄月光般柔和,祥和气氛充满着整个舱室。
李朝煜与杨老丈继续聊着,了解了不少虎牙关的历史,也了解了虎牙关这一片区域各国的势力及特产,以及民族风情。原来虎牙关有好几个不同的名称,各地各国叫法都不一样,有叫虎跳峡,虎‘门’关,西域关,直到十六年前地震,此地变成唯一西域出口,这里便无论何时都变的异常繁忙。
一个时辰多,一路平平安安的来到虎牙关。出关所有人都要查验身份,商队检查了通关文牒便西出虎牙关,关内大帐外,李朝煜与杨老丈等人拜别,互道保重。对着‘女’子与老者,李朝煜抱歉一笑,那‘女’子多看了一眼,依旧‘迷’茫,摇头步入船舱。
大帐中李朝煜说明来意,帐中军官将他引向后方营地。营地有阵法笼罩,阵法外有栅栏,辕‘门’口出示腰牌,稍等片刻后,禀报的兵士打开阵‘门’请李朝煜一行进去。
此营地四方,长宽各三十丈,四周建有石屋,中间空旷之地铺有石板。一直往里走,正对辕‘门’的那间大厅里,十数名身着武将深绯袍男子站立其中,围绕着厅中木桌讨论着什么。这些武将年纪有老有少,此刻都转头看着李朝煜。
“来了些更小的。”一中年武将似乎看到什么好笑的事般。
另一个中年武将接话:“领头这个年纪似乎最小,定是有些本事。”
又一年轻武将说道:“何以见得?说不定是背后之人神通广大。”
一面皮极嫩的年轻武将听闻此话,面‘色’有些不悦,当见到李朝煜的时候,却又‘露’出了玩味的笑。脚下发力,直扑‘操’场中间行走的李朝煜。
李朝煜见屋里冲出一人,那架势定是有问题。李朝煜迅速拔剑施展七斩诀,同时祭出盾牌,开启发力护身。那红袍青年一见,急忙避让,一通手忙脚‘乱’堪堪闪过,却见侧上方剑影闪动。盾牌,法力护身,各种法术护盾其出,又喊道:“李朝煜,别当真打啊!”
话音一落,身前那些各种法术护盾逐渐破碎,李朝煜的刀已经离他不远。李朝煜嘿嘿一笑:“你什么时候改下这‘毛’病?出来找茬也不使全力,太瞧不起人了吧?”
厅堂里外的众人都有些不大适应这场面。四周营房瞬间涌出来好多人,本以为有热闹可看,结果这么快便结束了。这俩傻子闹着玩?
一行人进入中间大厅,李朝煜将此行来意告知主将,‘交’接了那些被甲。李朝煜借口需要休整两日,暂借军营的地方,甚至提出,为了提前体验军营生活,去伙房打杂两日。武将们担心这帮小青年成事不足,委婉的表示拒绝,最终李朝煜好话说尽,说是打杂乃教官要求。主将才勉强答应,但是不得‘插’手熟食一类。
李朝煜出了大厅,薛姓青年带领着,来到辕‘门’口一间库房。此处堆着些杂物,都是些工具和破损的兵器甲片。反正屋子够大,随便收拾一点都够他们五十人住着。李朝煜与薛姓青年聊了一个多时辰,除了叙旧和打探此地情报,还问及他是如何到了此处。
薛小子回答李朝煜:“跟你们一样呗,完成了校场学业,现在被指派到此地带兵。现在我是司戈一名,手下五个执戟,统领五十五人。以我的才干,怎么也得当个司阶,带三百个兵士才对。你都不知道,我这是屈才……”
李朝煜受不了他的怀才不遇,赶紧转移话题:“我们还有任务,伙房的工作该如何做?领取灵材去何处,你先给我们通个气,免得到时候我们手忙脚‘乱’。”
李朝煜旁敲侧击的问起军营吃食,薛小子也未隐瞒。平日发放辟谷丹,每十日一粒的量按月发放。最近几个月在进行冬演,每五日造一次饭。今日晚上到明日下午就是造饭时间,再下次要到二十日五。
薛小子倒是干脆:“你这住的不是库房么,辕‘门’另一侧的房子便是厨房,灵材物资就在厨房里。摆放位置一目了然,一般不会拿错的。”
东扯西拉的一通聊天,李朝煜得知此处有五座军营,每营三千人,此处是其中一座也是主帐。而薛小子五日前刚来,此营新进军官就他一人,因为太年轻,修为又低,所以被轻视。不过因为他家世的缘故,也没人会将他如何。正因为如此,薛小子才郁闷至极。
李朝煜送走薛小子,与众人议论起来:“军营里七品以上军官全是结丹期以上,薛小子以筑基中期任八品司戈,一年后完成校场考核便是七品司阶。以目前筑基中期修为,当然大部分人不服,我们何尝不是与他一样。”
拓拔坤鹏点头:“我爹说,西域边塞军营里一半军官都是从兵卒一步步爬起来的,更有些老将是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哪一个不是战功赫赫。就算是那些兵卒,修为也是筑基期起,有些老兵油子‘混’吃‘混’喝的不思进取,即使是结丹期也是伍长或者司戈,当然看不起我们这种校场书院出来的‘毛’头小子。他们认为我们只会纸上谈兵,实战更会吓‘尿’‘裤’子。”
李朝煜思索着:“这些是难题,不过我们也不是无能之辈,只是欠缺修为。我最感兴趣的是,刚才薛小子说的那种由军士军官组成的队伍。”
王武涛也在琢磨这事:“我也是很想知道,他说的这种以星宿为名的营队。他还说各王府有四圣兽为名的卫队,我们只在书籍中见过我们大唐有玄甲卫,赤甲卫,青甲卫,金甲卫,银甲卫与白甲卫,还有传说中的内卫。”
据说,听说。少年们也没得出个确切结论,不过一致认为,“薛小子说的这样一只队伍是肯定存在于各军营中,却独立于军营,只执行特别的任务。人数以小营为单位,只有大营人数的一成,三百人又分六个大队,每大队分十小队,每小队五人。”
‘门’外走进一个二十多岁红‘色’衣‘裤’,外罩皂‘色’长袍的兵士,飞快且随意的抱拳说道:“厨房帮忙的?跟我走。”说完转身离去,眼中满是轻怠不屑之意。
李朝煜一干人也不恼怒,之前已经从薛小子那知道了这些。正如李朝煜说的:“人家从平头百姓应征而来,虽然不如我们那般几年如一日‘操’练,却也‘操’练过一年,每年校场冬演三个月。好些人在这里都是十年八年,虽说近数十年太平,也经历过剿杀贼匪,当然对我们这种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