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女孩举起那条坠着蓝宝石的项链正要递给制片人,厉伟更快一步走过去,直接从女孩的手中抢过。
手指攥紧,呼吸微沉,将项链抓在掌心阔步朝外走。
身后的人凑到女孩身边,各种议论。
“你真的看到林雪和蓝刚搂搂抱抱?”
“他们还一起走了,在这样的日子?今天可是公司给安排的加油宴,即便再心急,也不该在这样的日子出去幽会吧,蓝导怎么这么没有分寸?”
“大概,他们是没想过厉总今天会来,正好打着宴会的幌子偷偷约会才安全,我就说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把我们家翁玲换掉,原来是枕边风吹的好啊,等着看吧,这下,可有好戏看喽!”
说话的人正是此前被换掉的女主角翁玲的经济人吴琼。
一群人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好似,现在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奸情”的味道。
凌天酒店2820房门前,清洁人员颤颤巍巍的拿出门卡,手指抖动的开了门。
滴滴两声!
厉伟迈步进门。
突然,身后不知从哪里突然涌来一群记者,按下快门噼里啪啦的照着屋子里就是一阵狂拍。
甚至有一些人已经挤过厉伟与石炎直接窜进卧室。
卧室里传来一声暴怒:“滚出去!”
厉伟蹙眉,听着房门上砰的一声像是花碎裂的声音,接着,两名记者噤若寒蝉的从里面退出来,脸色刷白,朝同伴们摇摇头,示意里面根本没有女人。
之后,只在身下围了一条浴巾的蓝刚走出来。
有记者嫌客厅太暗,采光不好,正要拉开厚重的窗帘。
此举引来蓝刚的不满,走过去一脚踹到该男子的腹部,踹的他向后仰倒,直接撞在窗边的墙上。
转头怒呵道:“谁让你们私自闯进来的?”
回眸,见到人群中卓然而立的厉伟,挑挑眉,冷笑着讽刺道:“厉总,你们酒店就是这样保护客人的的,我记得,我入住前好像和你们酒店签过保密协定,今天的事,请你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不待厉伟开口,石炎已经看到随后赶来的几名保安,张口就骂:“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会让记者跑上来?”
酒店不允许记者随意进出影响客人,这些保安在上岗前都是经过培训的,也都清楚,除非记者提前预约好客人,客人也同意采访才可以。
但今天,显然不是。
保安们刚刚进门就被骂,心里也很委屈。
“不……不是我们。”为首的保安颤颤巍巍的解释:“是聂副总说25楼的张作家今天要接受采访,让我们不要阻拦,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跑到28层来,刚刚接到服务台的电话,我们就立刻赶来了,对不起,厉总……”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他,而是我。”蓝刚大刺刺坐进沙发里,把腿一翘,随手一挥:“都给我滚出去!今天的事,我会让我的律师和你们交涉,滚!”
他这个“滚”字,可是把厉伟稍带进去一块骂了!
石炎的脸色非常不好,侧头看了眼厉伟的神色,对方只是掀掀眼皮,不温不火,让人看不出喜怒。
正在此时,刚刚被提及的凌天集团副总裁聂佑琳匆忙赶来。
穿着一身成熟而干练的驼色套装,一进门就拉下脸:“你们不是要采访25层的张作家吗?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就跑这里来了?全都给我出去。”
“聂姐,我们刚刚收到密报,说厉总的太太林雪正在这里和蓝刚导演幽会,所以……”
一个年轻稚嫩的男记者叫聂佑琳聂姐,女人的表情微变。
转念想想,像她这样的身份认识几个记者也不奇怪,遂又恢复最初的神色,激动而不满的骂道。
“胡说八道!你们这些人,不要一天到晚听风就是雨的胡说八道,影响厉总声誉,厉总对太太无微不至宠爱有加,能嫁进来已经是她的福气,怎么可能还不满足的去勾搭其他男人,除非你们有证据,不然的话,等着收我们凌天集团的律师信吧!”
她如此过激的反应,听着像是为了保护厉伟的名誉。
实际上,她说的那句听风就是雨,有的听不就说明了林雪和其它男人有女干情的事并非子虚乌有,而是早有“风声”了?
蓝刚抬起头,看着她讽刺般的笑笑。
而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厉伟,此时也迈开大步走到沙发的另一侧,笔挺着坐下,双腿交叠着搭在一起。
石炎主动递上一根烟,又递过打火机。
滴的一声,香烟点燃,烟雾缭绕模糊了男人刚毅立体的轮廓,让人看不出此刻的他是什么表情。
聂佑琳心里没底,余光悄悄打量着他的反应。
两个当事人,一个蓝刚,一个厉伟,都好像没事人似的坐在沙发上。
反倒是她这个“局外人”像个小丑似的在这里又蹦又跳,气的跳脚。
聂佑琳心里有气,这戏演不下去只好对着身后的保安发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把人给我轰出去?”
话音落,她见厉伟和蓝刚都没看她,快速朝其中一名记者打了个眼色。
对方了然,在保安动手前退后一步嚷道:“我们是收到准确消息才会来的,你要证据是吧?好,我就给你证据。
说罢,不待其他人反应,该男子已强行闯入浴室。
“啊!”浴室里传来阵阵女人的惊叫。
接着,一个身上只披了一条浴巾的女子被他粗鲁的拽了出来。
背对着众人,被拖的踉跄,几次差点摔倒。
浴巾全部松开,在她的尖叫声中落到地上。
女孩仓皇捡起,挡住前面就挡不住后面,难堪而窘迫的被推倒在地上。
“你不是要证据么?呐,她就是……你?”
男人刚刚挑起女孩的下巴,就愣住了,怔愣的看着那张陌生的脸:“你是谁呀?”
那张脸稚嫩温婉,梨花带雨,惊恐异常的看着这里的所有人,看到聂佑琳时,突然惊吓着垂下头。
有记者认出她来。
“她不是聂氏集团刚刚认回来的小女儿聂珊珊么?”
聂珊珊?
闻言,聂佑琳上前两步,焦急的抬起女孩的下巴。
果然是她,果然是聂珊珊!
爸爸在外面鬼混的野女人生下的野孩子。
她竟然还在这里,难道……
聂佑琳忌惮般的看了蓝刚一眼,怒意涌上心头,一巴掌将女孩打倒。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是你在这里?”
“不然呢?”厉伟掀眉反问:“你觉得应该是谁在这里?”
“对呀,聂副总如此劳师动众。”蓝刚意味不明的笑眼扫过她身后的大群记者:“聂副总是想看到哪个女人出现在这里才会满意呢?”
“我……”聂佑琳一时哑口,恶狠狠的瞪向蓝刚,嘴巴动了动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厉伟吐出烟雾,眸色冷冽的像是泼了墨汁,不待她开口,阴冷命令:“相机收了,把人通通丢出去,以后,不许再踏入我凌天一步!”
“是。”
“厉总对不起,我们……”
房门关上,阻隔了各种嘈杂纷扰以及后悔与道歉。
一场捉奸的闹剧就这样落下帷幕。
回到办公室的聂佑琳愤怒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挥到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人都已经昏迷了,怎么会让她跑掉,你没让人看着吗?聂珊珊怎么会在里面?为什么已经布好的局最后会变成这样,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她精心谋划了这么久,最后竟功亏一篑。
最可气的是,原本为了不让厉伟看出是她的人将林雪送进蓝刚的房间,所以特意破坏了28层的监控设备,现在可好,人没找到,连林雪进去过都证明不了,还怎么证明他们有奸情?
该死!
面前被骂的男子冷漠垂头,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微微攥紧,眼神阴鸷。
他低头时,后脖子上一块并不明显的深色胎记暴露出来,如果仔细看,就会知道那不是胎记,而是一道狰狞不已的疤痕,一道被火灼烧过的疤痕。
记者和聂佑琳等人相继离开后,厉伟并没有急于离开。
悠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抽着那根烟,翘着二郎腿。
石炎恭敬的递上烟灰缸,他接过放在左侧膝盖上,时不时的往里面点落烟灰。
下颚一抬,视线眯起:“说吧,怎么回事?”
他问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刻还跪坐在客厅中央瑟瑟发抖的那个女孩,聂佑琳的妹妹聂珊珊。
女孩惊恐的看了眼蓝刚,见对方没看她,咬了咬牙,垂下头,沉默着不肯开口。
她不说话,厉伟便替她说了:“是不是聂佑琳让你这么做的?”
“不,不是!”女孩的目光一惊,脸刷的白了。
否认的太快,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
说完,她也觉得自己没沉住气,咬着嘴唇再度把头低下去,不管厉伟怎么问,也再不开口了。
石炎把女孩送走后,蓝刚才似笑非笑的打开电视,幽幽的说了句。
厉伟拧眉,意味不明的看过去。
独自驱车回到半山腰的别墅,白婶迎出来。
厉伟问:“林雪回来了吗?”
白婶不冷不热,接过他的衣服后用下颚比了比楼上,之后回到厨房。
厉伟阔步上楼,推开房门。
看到床上那抹娇小的身影后,这才放下心来。
她背对着自己,纤细无骨的手腕向前伸展,手里捏着一本言情小说,头发潮湿着铺在枕头上,身上穿着黑色半透明的蕾丝睡衣,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清香的沐浴露味道。
林雪睡着了,安静纯美的睡颜纯真而诱人。
厉伟动容的走过去,转过她的身体,抱进怀里,俯身亲吻。
睡梦中的女孩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眼眸迷离,笑意盈盈的问:“你回来了?”
她的嗓音微微干哑,脸上被人用力捂住的痕迹还在。
厉伟心疼的揉了揉,俯身亲吻她的唇角:“睡吧,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