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强已经跑了第三次厕所了,感觉他自己的腿都要跑断了。
然而,新兵依然没有来。
“真郁闷,居然不来,害的我们在城墙上吹了一整天的风。”
“这群新兵真是怂,连来都不来,太怂了。我看苟二蛋也就是个假把式,吹牛厉害。”
“哎,胡将军只给了我们一个烤鸭,哪里够呀?我们这么多人。”
“嘘,你还吃?没看见胡将军都不停的跑厕所么?”
“那是他肠胃不好。”
城墙上一群人因为无聊,就在哪儿嘻嘻哈哈。
这会儿,一名百夫长沉声呵斥,“大家打起精神来,这天马上全部黑了,我们要以防敌军偷袭。”
“百夫长,我敢打赌,那群新兵不敢来夜袭。”
“我也觉得,新兵可没有这个胆量。我赌十个铜币!”
“太少,我赌二十个!”
百夫长很是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些兵,上次新兵入营的时候,在树林里面与苟二蛋对干的可就有他参与。
那时候他就发现,苟二蛋哪里是那么简单之人?
这群人,早被自己玩完!
……
“将军,这都过去一大半时间了,苟二蛋还不来?难不成是不敢了吧!”南副将站在司马慕渊身后整整一个下午了,早已经腿疼背疼全身疼了。
还以为很快就结束了,结果大半时间过去了,苟二蛋居然还没来。
司马慕渊侧头,吩咐,“派人立刻去寻找苟二蛋。”
他也想看看,这个苟二蛋到底想做什么。
不一会儿,派去侦查的人回来了,“将军,属下未能发现中郎将的身影。”
“恩?”司马慕渊很是疑惑,难不成还凭空消失了?
“将军,下午的时候,属下们曾经看到中郎将带着人马以一种极为缓慢的行军速度过来。”侦查的人皱着眉头,讲所看到的加上自己的看法一道说了出来,“就好像,好像是在散步一样。”
“放肆!”南副将站了一天,腰酸腿疼的,现在来告诉他?苟二蛋那丫的居然还是散步过来,“将军,这个苟二蛋一定要好好责罚,居然把将军的命令当耳旁风。”
司马慕渊冷飕飕的撇了他一眼,“对战还没结束,不能随意下决断。”
司马慕渊认为这段时间以来,自认为的还是了解苟二蛋。
这人,脑子在军事上倒是很聪明,有一番独自的看法。
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其实他已经在期待了。
……
梵尘这边,虽然与司马慕渊靠的进,但是依然分成了一左一右两个了望台。
所以司马慕渊那边的对话,只能内力极高之人才能听得见之外,别的人只能听见风声。
童豆儿已经开始跟着梵尘,可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觉得这个王爷好高冷,对他也是极其冷淡,更别说打探什么消息了,甚至有时候连大帐都进不去。
瞬间,他有些羡慕中郎将了,居然可以住进那么暖和的大帐,与王爷共处一室。
“王爷,这天色已经全黑了。”玄天看了一眼天色,说道。
童豆儿立刻回神,紧张的问道,“天黑怎么了?”
是不是苟二蛋要攻过来了?
玄天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朝着梵尘问道,“是否准备晚膳?”
童豆儿瞬间脚滑,差点倒地。
他,还以为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
此时,月黑风高,寒风阵阵,无边萧萧落木。
一群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潜伏在城墙边上,加上黑夜的遮挡,城墙上得人并未瞧见他们。
为首的人朝着身后的人做了几个手势动作。
下一秒,所有人的顺着城墙往上爬。
那矫健的身姿,着实令人惊讶。
……
“王爷!”南将军低声唤了一声,不敢相信的指着城墙边,“那,那是什么?”
一群黑影以一种极快且稳健的速度快速的翻越城墙,然后直接将城墙上得守卫‘杀’掉,干净利落。
司马慕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个苟二蛋还真有点用处。
至少,帮他练成了一帮奇兵。
……
“嘘,你死了。”郭达对着被‘杀’了的守卫兵说道,“你要是犯规,你们老兵就直接输了!”
被‘杀’了的老兵很不服气,压根都不知道这群新兵从哪里冒出来的。
此时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郭达满意的看着听话的他们,然后继续朝着自己身后的队员比划着手势。
一群人,匍匐前行。
老兵傻眼了,这,这怎么瞬间变成了哑巴了?
还有,这到底是司马?
……
“王爷,开始了!”玄策时刻注意着城墙上得动静,目光一亮,立刻朝着梵尘禀报。
“恩。”梵尘点点头,他自然也瞧见了。
“看仔细了,这段时间让你们去看的训练,不能浪费!”
“是!”玄策点头。
心中对倪千曼越来越有些另眼相看了,怪不得王爷会找上她,果然是个奇才!
……
次数,城墙上。
胡强慢吞吞的从厕所跑了回来。
“这个天杀得厨子,到底是在饭菜内做了什么!”他气的大喊,“害的老子跑了第五次厕所了。”
哎呀喂。
他的脚好麻好酸呢。
忽然间,胡强停下了。
“奇怪,这里为什么没有守卫者?”左瞧瞧,右看看,原本这个角落应该有一个守卫兵的,居然跑了?
瞬间,怦然大怒,连带着对厨子的怒气,一股脑的发了出来,“该死,被老子逮到擅离职守之人,军棍打死……啊……”
郭达的匕首直接放在胡强的脖子上,冷笑,“胡将军,你要打死的兵,早已经被我们给灭了!”
“什,什么?”郭达一惊,整个人已经全部陷入被动,脖子上还顶着锋利的匕首,一股冷汗忽然间冒了出来。
这可是真刀呀!
“我警告你们,这只是比试对抗,你们不准真杀人,否则将军不会饶恕你们的!”
“胡将军怕什么?”郭达冷笑,“我们只会将你俘虏了!”
说完,直接丢给身后的人,“带走!”
头告诉他们,跟敌人废话多了,就是给自己带来危险。
所以,闲话少说,继续进攻!
胡强简直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被俘虏了?
大意了呀,真的是大意了。
然而下一秒,胡强说看见的一切,让他再也不敢说什么大意了。
这,真的是有本事。
……
一百名黑虎特战队的队员全部采用翻阅直接上墙。
所有人的全部上去之后,有规划,有目的的分别进行攻略。
一百名老兵对他来说,还不够塞牙缝呢!
有的老兵甚至等的都睡着了,然后不知不觉就被新兵给解决了。
突击来的很快,老兵根本反应不过来。
一群人直接杀了过来,最后城墙中心的老兵立刻拿起攻坚战进行攻击。
可是,没了高低的优势,老兵射中的几率大大减低。
黑夜中,那群新兵就像狡猾的黑蛇,游走在箭雨之中,居然还能全部巧妙的躲开。
“这什么鬼?这不可能是新兵吧!”
“我的妈妈呀,太恐怖了!”
“投机石,立刻把投机石给我拿来。”
城墙上顿时一片杂乱,叽叽喳喳的,每个人都开口,却不料这样越来越乱。
“胡将军呢?”
“不知道,胡将军是不是还在茅房里面?”
“我去,关键时候胡将军怎么就掉链子呢?”
一时间,城墙剩下的老兵直接打乱,投出去的投机石还将自己的人员给砸伤。
发愣的时间,直接被对方抢夺了弓箭与投机石。
是的,没错!
对方攻城,居然没带任何武器,讽刺吧?
……
司马慕渊脸色越来越沉,在对苟二蛋越来越满意的时候,越发觉得老兵的内部溃烂,居然如此溃不成军,实在是丢人又丢脸!
盲目,自大,这成了老兵之中的毒瘤!
看来,还真的要教训一顿了!
……
倪千曼很是嚣张的走到城门下面。
此时,城墙上全部都是她的兵,她的人。
初战告捷,每个人都发出兴奋的嘶吼,甚至仿佛将黑夜给撕开了一层光亮,夜风再怎么狂,都吹不到热血沸腾的汉子。
“开城门!”
齐声一吼,大门直接打开,迎接他们的主将。
倪千曼嘴角微微一扬,这样的结果不意外,甚至是意料之中。
不过,却意外的让人兴奋。
她回过头,抬头看向远处的了望台。
她知道,梵尘与司马慕渊肯定在上面。
眉梢一挑,一张脸都是充满自信的张扬。
远处,梵尘见此,微微浅笑。
司马慕渊一脸冷漠,不屑的冷哼。
但是两人心中,都对今晚的行动,为倪千曼打了满分。
……
攻城结束,新兵大获全胜。
所有的老兵都成了俘虏,一个连着一个被押了出来。
为首的,是依然在闹着肚子的胡将军。
司马慕渊与梵尘也从了望台上走了下来。
此时,众人朝着两人行礼,“王爷,将军!”
“嗯。”梵尘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浅笑对着倪千曼贺喜,“恭喜中郎将!”
司马慕渊却气恼的瞪向胡强,“输的可真难看。”
他愿意为,苟二蛋的确拥有实力,但是迎战老兵怎么也是一番苦战。
谁知道,如此溃不成军,成何体统。
胡将军瞬间被吓的一哆嗦,“将军,我,我……”
他既然无言以对,输了就是输了,甚至还输的如此惨烈,他辜负了将军的希望。
他有罪!
“传令下去,胡强贬为百夫长,所有老兵明日开始每日训练,如有懈怠,绝如饶恕!”
就这样的样子,还上什么战场?
迟早会被敌方贻笑大方!
胡强自认自己输了,朝着司马慕渊低头,作出了一件让倪千曼微微惊愕的事情。
“属下恳请将军,将属下分派给中郎将,属下愿意认真学习,一洗今日之耻!”
新兵的作战方式让他很惊讶,那么矫捷的身手与特训的专用手语,简直令他大开眼界。
没有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士兵。
更没有一个不想提高自己的士兵。
从此低头,虚心学习。
司马慕渊目光一沉,倒是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倪千曼,“中郎将觉得如何?”
她能如何?
司马慕渊的眼神早已将帮她决定了。
“属下愿意打开大门,热烈的欢迎每一位想来学习的士兵。”
“很好!”司马慕渊点头。
“多谢将军,多谢中郎将!”胡强大喜,没想到苟二蛋如此爽快,心中顿时后悔之前对她的冷嘲热讽。
倪千曼勾起唇浅笑,微微点头。
司马慕渊在想什么,她当然知道,无非是看到了今天新兵进步的迅速,所以想让她一块儿训练老兵。
只不过,到时候这老兵到底是听她的,还是听他的,她就说不准咯。
“全军听命。”司马慕渊开口,“中郎将携带新兵获得胜利,按照原本约定,本将特封中郎将为副将,从此之后军队训练,全听苟副将指挥。”
倪千曼觉得,还是中郎将好听,什么苟副将猪副将的。
她决定,明儿起,让大家都叫她蛋副将!
听听,多特别,肯定还比苟副将好听多了!
于是乎,一场对决就如此结束了,白天没进攻,就等着晚上来突围。
晚上一到,直接干净利落的解决,也算得上是速度。
如此一来,苟二蛋的大名,在军中彻底响了起来,甚至看过那一场对决赛的士兵们,每一个都赞不绝口。
因为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那群新兵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训练,就如此令人刮目相看。
甚至黑虎特战队也彻底打响了名号,每一位士兵都想成为黑虎的特战人员。
只不过倪千曼说,黑虎不会再加人了,并且,她还专门挑了六个人为组成的突击队。
但是除了被选中的六个人知道,其他的谁也不知道是谁。
新兵营中的训练内容倪千曼依然有保留,只是将那两万名的步兵训练扩大,加入了老兵。
于是,出现了滑稽的一幕。
新兵训练老兵,并且最开始就是为其半个月的体能训练,每天都能听到新兵在训练场上嚷嚷,教训这个,教训那个的。
瞬间,老兵心中憋了一口气,越发的向上,发誓要此仇!
同时,硕风也密训归来,被狐狸调教成了合格的暗卫,每天都躲在某个地方,时时刻刻的保护着倪千曼。
当然,一有空就去挑衅白俊驰,一时间鸡飞狗跳的。
自然,以上都是后话。
……
比试结束之后,倪千曼去了司马慕渊的大帐内。
今日,是她得去吃解药的时候了。
同时,司马慕渊也越来越头疼,手上的药给了之后,就只剩下三颗了。
也就是说,苟二蛋最多能活三个月,可惜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舍不得她呢。
毕竟,没有哪位大将不爱才。
虽然,这个人才有时候颇为让他头疼。
将她带来的书信给看了一遍之后,司马慕渊扶额,将书信随意一丢,冷哼,“下次,这些没用的书信都不要给我带来了。”
“嗯?没用么?”倪千曼耸肩,“我又没看。”
司马慕渊嘴角微微一抽,他现在严重怀疑苟二蛋恃宠而骄!
呃,他宠他么?
如此重口味?
司马慕渊瞬间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立刻理清一下思路,哼道,“你自己瞧瞧,这都是些什么?”
倪千曼顺手接了过来,边看边读,“京城一片祥和,只是王爷最喜欢吃的那家烤鸭老关门了,虽然,王爷出家之后就没吃过了。”
“京城少林寺香火很是旺盛,王爷不需要挂念。”
“要过年了,太后特意为王爷让裁缝大师特意订做了几件僧服,已经运往永林县……”
“不用读了!”司马慕渊打断她,这都是浪费时间的东西。
“将军,所谓书信就是这些内容呀……”
倪千曼咧嘴一笑,原来梵尘以前喜欢吃烤鸭呀,不知道是不是北京烤鸭。
“好了!”司马慕渊稳住脾气,“以后你不用给我送书信了!”
这件事情交给她也做不好,“你就给我好好训练新兵吧,三个月之后,我要进行测验,如果全员未达标,就等着受罚吧。”
三个月?
倪千曼挑眉,三个月之后,她都没解药吃了。
司马慕渊这是迫不及待了?
不过,她得想半个办法,让自己三个月之后,依然能够顺利的‘活’下来。
否则,这个疑惑地家伙肯定又会怀疑到她头上来。
“是,属下领命!”拱手行礼之后,倪千曼便退了出去。
“把这些东西带走。”司马慕渊顺便将书信扔给了她。
倪千曼身形一闪,吊儿郎当的耸肩,“将军,你要砸死我么?”
嬉笑之后,装作没头没脑一样走了出去。
下一秒,另外一抹黑影飞了进来,“将军,你让属下找的人,有了眉目。”
“哦?”司马慕渊立刻让他继续说道。
“在庆国,有一名名医,说不定会解柳大夫下的毒药。”
“庆国?”司马慕渊微微发神,“许多年不曾去过了。”
……
倪千曼从帐篷出来之后,就把书信带了回去。
在梵尘帐篷外面,遇到了童豆儿,倪千曼想逗一逗他,于是开口叫道,“豆儿,你在做什么呀?”
语气犹如哄一个小孩子。
童豆儿撇了她一眼,然后又回过头,没有理她。
倪千曼蹲在他面前,这才发现这家伙在烤山药吃。
“你偷吃呀!”
“嘘……”童豆儿让她小声一点,“待在外面好冷,王爷也不让我进去,我烤点山药,一来填饱肚子,二来驱寒。”
边说,边摩擦着他已经冻红的手。
倪千曼脸上的笑渐渐消失,这才意识到冬天已经来了,边关气候严寒,不知道那些新兵能否抵抗过来。
“豆儿,我问你,往些年这儿降雪么?”
“要,每年都是大雪,入冬的时候比其他地区早,而且要等到开春三月才会渐渐暖和起来,每年冬天都要冻死很是将士。所以来年夏天又征兵,年复一年。将士战场都没怎么上,反而冻死在边关。”这句话,带着一些自嘲。
“这可不行呀!”倪千曼嘟嚷着,这就算是帐篷,也无法抵抗严寒呀。
寒风依然会从帐帘处吹进来,加上紧贴在地面,晚上睡觉得时候更容易受寒。
“行了豆儿,进来大帐里面暖和暖和吧。”倪千曼说完就开始用木棍掏出他的山药来。
“喂喂喂……”童豆儿眼看着自己辛辛苦的烤的山药被打劫走,眼睛都瞪红了,“你做什么呀!”
“我让你进去吃山药!”倪千曼将掏出来的山药放在衣服兜里,另外一只手牵着童豆儿就往里面跑。
“哎,王爷不允许我进去的。”
“你把山药给他吃,他就会答应的!”
“……”有这么好吃的王爷呢?
……
倪千曼又有事情做了,她闲不下来,训练的同时,她还让新兵老兵开始伐木,深渊大森林的树木资源很是丰富,且一直为有人敢渗入,所以森林越来越扩大。
所以,倪千曼砍的一点都不心疼,美名其曰:合理调整生态平衡。
与此同时,她还要选择一个新的基地。
一番准备之后,她带上了梵尘,一同找上了司马慕渊。
再怎么也应该给上级一个报备呀!
“新建基地?”司马慕渊对这个词有些好奇,“所谓的基地,就是军营么?”
“是!”倪千曼说道,“行军扎营,是历年来不变的传统。但是永林县不一样,我们是要在这里驻扎,以防敌方突然袭击。”
“我知道永林县贫穷,除了城门之外,城内也没有大军驻扎的地方,更别说专门的军队驻扎之地了。所以每年大军都住在帐篷里面,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到冬天就冷死很多战士。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不修建房屋。”
“经费有限。”司马慕渊一句话就回顶了回去,顺便揶揄的看向梵尘,“不如王爷帮忙请示一下?”
“祁国近年来,年年与蛮夷交战,国库空虚。”梵尘回答倪千曼,“再加上新帝登基才两年,国内局势依然不稳,朝廷自然照顾不过来这边。”
蛮夷,位于祁国北边,今年刚被骁骑大将军司马煜一举击退,传来久违到和谈。
至于,祁国新帝,据说还只是一个10岁的小孩子。
所以,由当今皇太后主持朝政,也不过是一个25岁的女人,倪千曼对此也不抱希望。
“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自己修建。”倪千曼叹了一句,“总不能,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士兵,又被风雪冻死了吧。”
“说说你的想法。”梵尘浅尝了一口热茶,随口接了一句话。
如此,司马慕渊就算拒绝,也要听她把想法说完。
“伐木,建房。”倪千曼边说,边拿出自己绘制的草图,“地方我已经选好了,位于目前军营东南方的一处峡谷,三面靠山,也有丰富的水资源且,唯一的开口也是向南。”
向南,也就是后面的山坡能够抵挡一部分的冷空气入侵。
“房屋以木材为基础,泥土为主,并且下面修建热炕,传递热源。”
上辈子就是一名雇佣兵,野外生存什么的,建筑最土又最丑的房屋她倒是有经验,只是目前要将这种设计扩大,还需有一些难度,“我需要一些工匠师傅提供技术支持。”
虽然丑了点,但是能御寒,就是最好的结果。
梵尘看着她绘制的草图,内心也大概了有了一些空间想象。
也就是用木材造房,然后里里外外陌上泥土混合,顶棚上盖瓦,下面在弄个炕。
人睡在上面,下面有温暖的炭火提供热量,与如今宫内的设计一样。
只不过会丑很多,同时也简单很多。
不过,依然可以抗寒避雨,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预计什么时候完工?多少钱财与人员?”
“如今没战事,天气越来越寒,我们必须赶在大风雪来临之前全部完工。”倪千曼继续说道,“所有军力分为三队,一队砍伐加运输木材,一队来修建盖房,另外一对烧至瓦片与其他打杂。”
“我建议,先修建士兵居住的房屋,最后才是将领的!”
毕竟,现在将领居住的大帐篷里面的炭火可是很充足。
“而且,每天运动量很大,也算是体力训练,并且活动着体内会出汗发热,寒意也会少很多。”
“至于钱财方面,我们采取就地取材,每一份材料都是亲自做出,自然花不了多少钱。”
“毕竟,我们现在多的是人力与粮草。”
“修,粮草继续吃。不修,每天依然还是那么多粮草。”
梵尘点头,“我觉得可行。”
司马慕渊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每年冻死那么多士兵,其实他也心疼,“那就按照你说的做。”
既然要常驻,有一处属于军队的基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倪千曼目光一亮,梵尘支持她,这不意外。
但是司马慕渊居然如此爽快就答应,倒是让她有些改观。
“多谢将军支持,明日就开始修建!”她咧嘴一笑,顺便朝着梵尘投去感谢的目光。
司马慕渊却捕捉到了这一点,看了看浓眉麻子脸的苟二蛋,又瞧了瞧一身正洁常以僧服为装备的齐王。
脑子里忽然冒出苟二蛋那句话:王爷不喜欢女人。
瞬间一个哆嗦,立刻收回了视线。
原来,重口味的不止他一个。
“行,你先安排,等事情进入正规之后,苟二蛋随我去一趟庆国。”
“嗯?庆国?”倪千曼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去打探消息么?”
堂堂一个大将军,亲自打探?
梵尘深邃的眼眸也朝着司马慕渊投了过去,他也想知道。
司马慕渊挥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想这个苟二蛋继续活着了,想看看他脑子里面到底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见此,梵尘收回了目光。
倪千曼倒是没有心情去多想,“那行,将军我先告退了。”
她要去修房子了。
司马慕渊挥了挥手,看起来好像是早就想打发他离开的样子。
然而,梵尘却留了下来,继续喝茶。
司马慕渊有些意外,“王爷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么?”
“主帅亲自去庆国,好像不合理吧。”梵尘的声音很淡,却能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
司马慕渊挑眉,“打探敌情,身为主帅,更有责任。”
“将军就不怕,有人上告将军叛国?”
猛的,司马慕渊狠戾的目光袭来,“王爷严重了,如果王爷不放心,可以跟末将一起前去。”
梵尘去摇头,“没兴趣。”
司马慕渊冷哼,“为军事,也为一条人命!”
“哦?”梵尘浅笑,“原来如此,看来将军还真是有情有义。”
“看来什么事情都满不过王爷你呀。”司马慕渊负在身后的双手忽然握拳,面容依然是那般的冷肃。
“还好。”
“我想王爷也不想让他死吧。”司马慕渊继续打着哑谜,“这段时间的相处,感觉王爷和他共处的挺好。”
“是挺好的。”梵尘眼神中忽然溢出一抹笑容,然而,话语一转,“不过,始终是将军的人。”
司马慕渊心中冷哼,算你识相。
“王爷说笑了,都是我大祁的良将!”
“如此,甚好。”梵尘起身,“本网不陪将军闲聊了,只是希望将军谨记自己的身份,否则引来杀身之祸,也别怪本王没劝王爷。”
“王爷,你们多虑了。”司马慕渊冷嘲热讽,“我司马一家,虽手握兵权,但是保的也是大祁的江山,诸葛的江山。还请王爷转速皇太后,莫要在猜疑徒生间隙。”
大祁的江山。
诸葛的江山。
可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夺走的。
梵尘目光很淡,慢悠悠的收了回来,点头,“本王,定会转告。”
……
十万大军一听要修建过冬的新基地的时候,瞬间热腾起来。
苟二蛋在她们心中瞬间又提高了地位,特别是老兵,认为他就是来拯救他们的天神!
身为副将,全军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拥有独立的帐篷与亲卫,暖和的炭火与厚实的衣服过冬。
可是,这样的条件下,人家首先想到的是他们这些还是饱受寒冷的士兵。
这一消息,瞬间振奋人心!
有感动的,也有哭泣的,甚至都有的高呼亲爹。
倪千曼嘴角微微一抽。
她明明是亲娘呢。
修建房子开展的很顺利,每人分工,一个星期后,雏形慢慢成功了。
童豆儿甚至还在思考,能不能在炕上面热山药。
倪千曼忍不住的打击他,“如果能把山药都烤熟了,大伙儿都成了人肉串了。”
于是乎,童豆儿就开始思考如何在炕外面烤山药,这样每天饿了都可以去挖烤好的山药。
天气越来越冷,但是忙碌的时候,大家都是满身热汗。
只是晚上越来越难熬,所以大家决定,分为两班轮流修建砍伐,用最快的速度来修建房屋。
倪千曼站在深渊大森林的外面,静静的看着伐木队的运作,她提供了一些新型的运输工具的设计。
她给出了火车的设计,车头又三十头战马拉扯。
后面是大约十个车厢,每个车厢搭配八个轮子,轮子上面装上了一层牛皮,减少摩擦阻力。
地面,是挖出来的凹槽,方便车队的运输轨道,走最少的路。
当然,她有些心疼这些战马,可惜她不会做蒸汽车,否则就会更快呢。
就在倪千曼还在思索怎么改良她的火车的时候,一条不好的消息传来。
“头儿!”郭达浑身是伤的被两名同样受伤的士兵抬了出来。
倪千曼双眼顿时发直,“怎么回事?”
“头,都怪我。”郭达忍着疼,一脸痛楚,“我没听您的警告,擅自带着人马进入深渊大森林内部,结果遇到了突击,我,我没用,我没保护住他们。”
“什么?”
倪千曼一震,“死了多少兄弟?”
郭达哭成泪人,“头,您怪我吧,都是我的错,我们一共二十人进去,结果就只剩下我们三个!”
“什么?”
“这可是黑虎特战队!”
“到底是谁?怎么厉害?”
周围瞬间议论纷纷,黑虎特战队的战斗能力在他们心目中可是很高,怎么一瞬间就死了十多个人。
倪千曼顿时感觉到一股心疼。
很痛,就像当初山寨被灭一样的痛。
这些人都是她亲自训练且花费最多精力培养出来的精兵,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战友。
“头,都怪我,都怪我们太盲目自大了。”郭达泣不成声,“是我害死了他们……”
“如果,如果不是我小看深渊森林的传说,也不会照成这样的局面……”
郭达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宣泄,哭的很是伤心。
他自责,他气恼自己,他憎恨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倪千曼的双眼,渐渐有些微红。
郭达已经崩溃,在全军将士面前,她必须要冷静。
“全军听令!”
瞬间,所有人放下手中的一切,全军严肃站直,以绝对的军容军貌面对她。
“黑虎特战队队长郭达,不听警告,私闯禁地,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现在我下令,除去郭达黑虎特战队队长一职,且受军棍一百,以儆效尤!”
一百军棍。
这不是要了他的命?
此时他可还受着伤。
倪千曼的心,其实在滴血,但是军机军规不容轻犯,必须要执行!
“郭达,如果一百棍之后,你还有气,我允许你为你死去的战友扫墓!”
活不活的下来,就看他的意志力了!
“是,属下认罚!”郭达狠狠一咬牙,他不会死,他的命是那十七名战友还回来的,他一定要活下去,帮他们尽孝,帮他们养妻儿,帮他们扫墓!
“属下,绝对不会死!”
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本就是伤痕累累郭达,继续执行一百军棍的处罚。
这一刻,他们深知军规不容侵犯。
这一刻,苟二蛋在他们心中越来越神圣。
……
倪千曼没有去看郭达的处罚。
她一个人我,往深渊大森林内部走去。
到底是什么力量,将她精心培养的战士直接秒了?
听郭达的口述,应该不是某种大型动物,那么就很有可能深渊森林里面的神秘力量。
好奇,还有仇恨,驱使她直接进去。
然而,身后的一抹影子也跟了过来。
倪千曼停住脚,开了口,“出来吧!”
硕风直接从树梢上跳了下来,一张俊脸被他皱的成一坨,“主人,这里最好还是不要进去。”
“我去意已决。”她态度坚决,不会改变。
“我不可能放任仇人如此嚣张,杀了的人,必须拿命来偿!”
“把你说知道的一切关于深渊大森林的消息告诉我吧!”倪千曼朝着他说道,“如果你是来劝我的,你就可以回去了。”
“我不会离开的。”硕风既然认了她当主人,自然是走哪儿必须跟哪儿,誓死保护她的安全。
“深渊大森林,范围广阔,内部地形复杂,目前没有任何人能顺利的进去之后又出来,所以外界对他没有一点认知。”
硕风说道,“外界猜测,这里面应该有原着人民,只是他们从来不出来。反而我们一旦跨入他们的领地,就会遭到反击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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