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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风度翩翩、仪表堂堂,但是…你一直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还是会有些不安。”
“……”
“你做什么?”
见她突然歪了身子,吓得他赶紧用手稳住了她的小腰,免得她一个没稳住,直接栽在地上。
弯着腰在地上寻找自己刚才扔掉的匕首,她后悔了,她现在非常想扎死他,可是匕首呢?刚才明明没有扔太远的啊!
“我带你去用膳吧?你也该饿了。”
倒着半个身子找了半天,匕首没有找到,反而把自己弄得有些头晕,她只好甩甩脑袋抓住他的胳膊坐好,眨眨眼睛等自己的脑袋恢复清醒。
“不吃,我不和你一起吃。”
“我送你去找五公主,下午我有些事要处理会离开国子监,你如果想看书就自己过来,不想来这边就找个小学堂溜进去听听课。”
“什么事?”
她狐疑的看着魏颐言,总觉得他在说谎,为了躲开她的报复而说谎,不然怎么突然就有事了呢!
抬手将她脸颊边上那一缕不安分的碎发盘到她耳后,避开她探究、怀疑的目光看着她光洁的额头。
“一些小事”
“我和你的事还没有算清楚,你就跑去做别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和自己打太极,她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要做的事,肯定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明日吧,明日你来这里,要打要罚,随你。”
“今天能解决的事,我为什么要拖到明天。而且…明天我也不一定来国子监,刚才在这屋子着了凉,恐怕回宫就该不舒服了。”
说着,她还抬手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没什么不对劲。很快,她就手就被他挤开了,他的手掌很宽,也比她要暖,贴在她额头,她竟然忘了躲开。
“抱歉……”
“我和你说过了,道歉没有用。我这个人很记仇…特小心眼。”
“等明天再算,反正我魏家就在这皇城里,跑不掉。”
说着,就抱着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外走。
这么奇怪的魏颐言总是让云意感觉怪怪的,虽然他一直都是不正常的状态,可是这么沉默、如此谦逊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魏颐言…你到底要去做什么事?”
“没什么事,与你无关的事,你安安心心的去吃饭,明儿我就来向你负荆请罪。”
走到院子门前,云意就被魏颐言放了下来,两个人慢吞吞的往用膳的院子走去,沉默、压抑的氛围在两个人之间悄无声息的铺展开了。
一直到分开,云意也没有问出他究竟要去做什么,因为…她不知道该站在什么立场上去问,她的心如同不远处沙沙作响的树叶那样…乱了。
如他所言,下午他确确实实不在国子监,不知道该去哪里的她,兜兜转转的又回了他之前的院子,院子的大门没有上锁,经过一中午的修养,她之前看起来伤痕累累的小手掌现如今也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抬手推开门,院子还和自己离开时一样,芍药依然在风中绽放,云雀依然在枝头打盹儿。
想试试看能不能去屋子里找些有用的信息,结果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石桌上的东西吸引了目光,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倒退两步,走到石桌边,一个青玉的镇纸压着一本薄薄的书,把镇纸挪开的瞬间一个白色的纸条飞了出来,下意识的伸手却还是慢了一拍。
放下镇纸,蹲下去捡那个约二指宽的字条,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力透纸背的小字。
好好念书,明日我抽查。
没有落款,她也知道是谁留的,捏着纸条她干脆蹲了下去,反反复复的把纸条捏在手里看了很多次,发现就只有那几个字,这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魏颐言还真的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学生了不成?
他怎么算到她会来这里的,如果没有人来,或者来得是别人,看见这个纸条…还真的让人捉摸不透呢!
“魏颐言…你果然和你的名字一样奇怪,放下吧,我会好好看书的,至于能不能背下来…我就不好说了,但是…如果你明天再敢对我动粗,我就找人恁死你,我说到做到哟!”
如果此时有人走进院子,只怕会以为这个小姑娘疯魔了,竟然对着一个纸条说了一堆没头没脑的话,脸上的表情还都那么认真,仿佛不是在对一个纸条而是在对一个活生生的人说话。
嘟着嘴把纸条对折叠起来,再慢慢的扶着自己的膝盖站起来,看着那本已经被风翻了几页的书,她伸出手去拿着书往里走,外面虽然有阳光,可风实在是太大,她可不想被吹成二傻子。
推门进屋,动作干脆不拖泥带水,关上门就往旁边的书房走,看见桌子上的茶具还有已经煮沸的水,她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这个人…把她的一切行为都算清楚了。
站在空荡荡的书房,云意抱着书双手环胸,戒备的看着周围,说不定下一秒那个混蛋就从哪里冒出来吓她一跳,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猫逗弄的老鼠一样,毫无尊严可言。
慢慢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她只好又畏畏缩缩的往书桌那边挪,果真在茶具不远处又找到了和先前同款的字条。
怕冷就喝些茶暖暖身子,或是起旁边的屋子取一条小被子裹着,也可以去那边的小塌上看书,离开时把炭火熄灭,屋门锁上。
天知道她有多想把这个纸条扔到那边的炭炉里去,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怪物,她简直就是送上门的找虐。
最终,她还是没有烧掉那个字条,像先前那样叠起来,一齐夹进了书页里,就当是给自己寻了个免费的书签。
把紫砂壶从炉子上提溜下来,给自己泡了一杯叫不上名字的茶,她对茶一直没什么研究,就连泡茶的顺序…也只是一知半解,自然就别提分辨茶的种类,那种技术活真不是她这种俗人可以做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茶,在品尝一口之后…她就想把他所有的茶叶都偷走,因为很和她的胃口,茶水味甘,颜色清冽,饮过之后唇齿留香。
喝完茶,她开始认认真真的背书,上辈子吃了太多拖延症的苦,所以这辈子她在五岁前就戒掉了那个坏习惯,反正都要做…拖的晚一些,也没有意义。
时间是自己的,生命也是自己的,与其浑浑噩噩,不如做些对自己未来有帮助的事,她的目标再简单不过,出宫而已,活得久一些罢了。
看书久了,眼睛就有些疼,所以她看一会儿书,就会奖励自己一会儿的休息时间,这些时间都被她拿来翻找魏颐言的私人物品了,结果一无所获。
累的腰酸背痛的她蹲在桌子角,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如果魏颐言真有什么秘密藏在这里,出门的时候就不会不锁门。想明白这个道理,她一拍额头,心塞的看着地面琢磨自己和他之间的智商究竟差了多少,她究竟有多少胜算。
离开的时候,她收拾好所有被自己弄得乌七八糟的东西,出门后还听话的锁了门,算是完成了他吩咐的事。
结果,在回宫前,听见逐兰在自己耳边说得几个字,云意足下一个趔趄,差点把自己磕在马车的车缘之上。
“这消息是真的吗?”
她的手抓着马车的边框,回头看着逐兰,眼神里满是怀疑。
“奴婢不敢欺瞒殿下”
“那个地方就离魏家不到二里路,这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笑死本宫了。”
“殿下,太医说过您不易极怒或极乐,请您控制好情绪。”
逐兰实在是不明白小主子为何笑得如此癫狂,这副样子令她很想去传太医看看公主是不是疯了。
“你再让我笑一会儿,好久没有碰上…这么开心的事了,哈哈哈!”
知道公主还能回自己的话,逐兰确定公主大概还没有疯,点点头然后往外走,走到外间遣散了那里伺候的小宫女,既然公主想笑,她就负责给公主一个合适的环境。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直安静坐在太师椅的逐兰理了理自己的白色宫裙站起来,拉开朱红色的门便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
“殿下”
“刚才的事你就当没有看见,之前让你查查三皇姐送我的胭脂,可查到什么?”
“线断了,并没有发现宫里哪个小主子在用那种胭脂,就连墨妃娘娘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