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大家一齐忙活,择菜的、清洗的、掌厨的,很快就忙出一桌菜。-79小说网-
晚上,方桌边难得这样的济济一堂。两个火锅热气腾腾。火锅的边上放着凉菜和炒菜。
这个时候,白犀来了。
明天是中秋节,白犀买了些礼品过来。他一个人住在温哥华城的房子里,无聊极了,没人说话聊天。借着过节的光,过来和沙天亮喝上两杯。看到屋子里一下子出现这许多的新面孔,他愣在‘门’口,进来不是,退走不好,两难之中的犹豫。
沙天亮招手,说:“小白,回来得正好。过来坐。”
这张方桌边,沙天亮在上方坐着,坐在所谓的龙首位置上,沈雯和小强坐在他的右侧,大‘女’儿沙桦和‘女’婿谢鹏程同坐在他的左侧,小‘女’儿坐在下方。
在沙天亮招呼白犀的时候,沈雯已经起身往小‘女’儿的身边添了一张方凳。这应该是龙尾的位置。
白犀也就没有客气,大大方方的过来坐下。
“好热闹啊。”白犀由衷地赞叹。
沙薇却拉下脸,有些不高兴。
“我来介绍一下。”沙天亮就将家中的人向白犀做了一个简要的介绍,最后把白犀介绍给‘女’儿和‘女’婿认识了。
白犀看了一眼沙薇,心里还是惊讶了。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李申东的那个小三。在这之前,他有过心理预期,希望李奎笔下的那个水少草不是沙薇,希望李莹茹所说的是假的。可是,事实,却是这样的无情。
沙薇也侧脸看了白犀。
白犀虽然是李申东的保镖,只做了三天。那天的案发现场,沙薇对白犀没有太多的关注。那样的场合,出了那样的事,她也被吓‘蒙’了。何况,在那之前,沙薇没有见过白犀。
酒过三巡后,谢鹏程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尽兴畅饮的对象。以往,这个家中能喝酒的也就是他和泰山大人了。可是,岳父想尽兴,岳母不同意,每回都控制着他们的酒瓶。现在,有了一个可以喝酒的男人,他就放开手脚和白犀称兄道弟起来。
“来。小白老弟,咱们再来一杯,满满的上。”谢鹏程已经看出岳母眼神中对白犀的喜爱,也就想推‘波’助澜。
白犀受到抬举,又是在这样的气氛中,自然也是开心。虽然,感觉到身边的沙薇对他不友好。这时,有谢鹏程善意的解围,他就想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酒力。
“中。谢哥这么看得起我,我也一定给力。”白犀拿起酒瓶将杯子中添了个满杯,然后一口喝下。
沙天亮听出白犀话中的新鲜,就问:“白犀,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给力。有意思啊。”
谢鹏程说:“爸,这是一个网络流行词。”
沙天亮问:“什么意思?”
“爸,老土了吧。这个词你也不知道呀。”沙薇说:“让大记者告诉你吧。”
沙薇说的大记者是沙桦。
沙桦接上,说:“这个词,是东北方言和日语的‘混’合产物,意思类似于‘牛’、‘很‘棒’’、‘酷’,常作感叹词用。也有很带劲,很得劲的意思在里面。原本属于网络语言,最早的出现,应该是日本的那部搞笑动漫片,《西游记之旅程的终点》的中文配音版。”
白犀盯着沙桦看。他只知道“给力”这个词现在许多人在用它,自己也就稀里糊涂的跟着用了,却不知道这个词还有这样一个来头。
“好。好。好!”沙天亮连说几个好,不禁赞叹:“现在的人就是聪明,想出这么一个词。这个词确实不懒,有劲道,有嚼劲。”
谢鹏程的脸上起了浓重的酒红,越发有了些‘春’风得意的感觉。这时,见大家对这个在他看来再平常不过的词这样的有兴趣,于是就抢过来沙桦的风头。
“对不起,沙桦,我要纠正一下。”谢鹏程说:“经我考证,在网络热得烫手的‘给力’,其实是一个古词。‘给力’是中国古代官府给官员支付薪酬的一种方式,官府向官员支付薪俸,用的是力役的形式。具体地说,就是朝廷根据官员的等级,拨给数量不等的劳役,这些劳役为官员免费耕种田地或提供家政服务。在1990年版的《中国政治制度辞典》中,就有‘职官给力制度’的词条。”
“是这样啊。”沙薇说:“姐夫,你的这个解释,太给力了吧。”
沙天亮很喜欢家庭中的这种场面,也就凑上热闹,说:“沙薇,你可是活学活用了。”
沙薇说:“老爸。我早就会用这个词了,好不好。”
大‘女’儿沙桦说:“爸,活学活用这个词,现在少有人在用了,也只有你们这个年纪的人才会用。”
沙天亮不无自豪的说:“一个网络流行词,在我家就有这个热闹的讨论。哈哈,还是我的‘女’儿和‘女’婿有水平。”
小‘女’儿沙薇对老爸的这个说法有意见,明显地,老爸的赞许是给做记者的姐姐和当公务员的姐夫的,没她的份。
沈雯这时才捞上说话,也就凑上一个热闹,说:“那是当然,‘女’儿是记者,‘女’婿是检察官。”
白犀突然地,有了些不自在。他回避了谢鹏程的目光。他也不敢接触沙桦的目光。他知道了这两个人的身份后,就想离开,却一时找不出合适的理由。他想到自己来这里就要涉及的事情,有一种犯罪感。他的目光一时没有落实的去处,就转向沙薇。
白犀这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沙薇会不会怕姐姐和姐夫的这两个职务?
沙薇对白犀,从开始见面,就有一种不屑的态度。可能是之前大家说到她的婚事问题影响的。
白犀为自己突然萌生的想法,觉得很滑稽。也就是这时,他发现,沙薇看他的眼神,具有挑战‘性’。
沙薇却是讨厌白犀移过来的眼神。她对白犀有敌意、敌意有些莫名其妙,也许是姐姐说过的那句话,以及老妈的那个承认。她甚至认为这个白犀老脸皮厚,压根儿就不是一家人,干嘛要坐在这里。老妈也是,干嘛要对这个人这样的热情,就像‘女’儿嫁不出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