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的这个汉子名叫三彪,看着比较老实,似乎是怕我跑了,说让我就在轿子里面解决。
“拉在轿子里,有点太恶心了,而且,这轿子可是用来抬新娘子的,要是弄一滩污秽的东西进去,也太触霉头了。要不这样,我将这根红绳绑在我手上,另一头你牵着,要是红绳一直绷的紧紧的,就说明我没跑,你觉得怎么样?”
三彪犹豫片刻,终于点点头,并叮嘱我千万不能跑,这一次他们可是带着任务来的,不把我接回去,顾老爷子肯定会责罚他们。
我应了声,连忙将红绳绑好,另一头交给三彪。
我顺着一个方向往前走,大概走了三四米的距离,确定三彪的身影没入黑暗中,我便将红绳从手腕上解下来绑在一棵树上。
做好这一切之后,赶紧往黑暗中跑去。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在夜里走山路了,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和经验,这一次我跑的很快。
一口气跑了很远,我终于累的跑不动了,爬在树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心里想着就这么跑出来了?
天大地大,可似乎没有我乔沛的容身之地,我能去哪里?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山间那座小房子可以暂时躲避一下,于是,休息片刻之后,我准备向着那座小房子出发。
走了没几步,只见前方有星火摇曳,这大半夜的,山里面怎么会有人?
我害怕是那几个大汉在找我,吓的躲到草丛里不敢出声。
直到星火靠近,看清那几个人的样子后,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对年轻人,来这芋头山旅游,没想到迷了路,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有心无力,帮不上什么忙了,起身离开时,碰到了草丛,弄出不小的动静,被那对情侣发现。
女人看见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脸上立刻绽放出笑脸,问我可知下山的路怎么走?
我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女的当即噘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说自己最怕黑了,看来今天晚上要露宿在这里了。
我这人就是心肠比较软,见那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忍不住将那座小房子的事情说出来,“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跟我走吧。”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女人立刻转换笑脸,白皙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珠子,可那笑容却是让人觉得甜美极了。
我领着那对情侣摸索着寻找去往小房子的路,明明感觉方向是走对的,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对劲。
当我发现异常时,已经晚了,女人抱起我将我塞进花轿里面,严厉责怪看守我的三彪是怎么办事的?
“对、对不起,关姐姐,这次是我大意了。”在男人面前,五大三粗的三彪竟然像个孩子一样,一口一个姐姐地叫。
那姓关的女子哼了一声,转而问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三彪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话还没说完,女子便惊叫起来:“什么?少爷还在高家呢?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他身边的男子劝她稍安勿躁,女子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催促着让三彪赶紧带路。
三彪“啊”了一声,但似乎很畏惧女子,连连点头,他又看了一眼将头探出轿子外面的我,问女子那我怎么办?
“把她抬回高家,实在不行,就在高家拜堂成亲。”女子说完,和男子扛起轿子,三彪在后面抬着。
我的内心是崩溃的,好不容易从高家逃出来,现在又要把我抬回高家,还要在高家拜堂成亲,我才不要!
我从小窗户上往外钻,那女子看也不看我一眼便说:“你觉得你能跑得过我们三个吗?”说完,我只觉得轿子好像飞起来了,距离地面越来越远,再仔细一看,女子和男子以及三彪的双脚竟然没挨着地面,在空中缓缓前行。
我吓的一屁股跌回轿子里,心里面五味杂陈。
不多时刻,轿子就被抬回高家了,落在高家的大门外。
屋子外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那四具血淋淋的尸体,被风一吹,飘来一股血腥味。
女子掀开门帘,将我从轿子里面请出来,而后对身边的男子和三彪说:“少爷快要苏醒了,你们两个去保护少爷,我保护少奶奶。”
话音落,她便拉着我往高家走,那只手冷的刺骨,我使劲挣扎,女子突然恶狠狠地训斥我:“再动,我就把你绑起来。”
我赶紧闭了嘴,任由她拉着。
我们几个进了高家,只见高家一片狼藉,满地散落着沾了面粉的符纸,还有一些桃木钉,场面一看就是打斗过的样子。
便在这时,里面传来“咚”的一声巨响,女子拉着我赶紧就往声音来源的方向跑。越靠近声音的地方,我的心就越吃紧,因为,声音是从关着顾白语的那个房间传来的。
当我们跑到房子门口,只见高老爷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的身下有一滩水,裤腿也湿了一大截。
另一头,聂道士的嘴角挂着一抹血渍,一只手捂着胸口,桃木剑也掉了。
房子的木门已经被破坏,直接敞开着,屋子中间的大红棺材越发显得显眼。
那棺材竟然在动,震的地面都在微微颤抖,好像地震了一样。
一旁的聂道士强撑着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桃木剑,摇摇晃晃走向棺材。一道身影闪过,挡在聂道士面前,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女子一起同行的男子。
男子的表情十分阴冷,双目如鹰一般敏锐深邃,直勾勾地盯着聂道士。
聂道士轻蔑一笑:“又来一个不自量力的!”说着,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砍向男子。
男子轻轻一闪就躲了过去,嘴角勾勒出一抹坏坏的笑容:“你伤的这么重,不是我的对手。”
被鬼魂挑衅,聂道士岂能咽的下这口气,霎时间红了眼,再一次扑向男子。
男子抓起地上的一条桌子腿挡住桃木剑,看上去轻松自若,就好像跟小孩子玩耍一样,再看聂道士,额头上青筋爆凸,好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男子单手一挥,聂道士就被甩出去好远,身子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丢掉木棍,男子轻轻走回女子身边,说早知来了个这么菜的道士,都不用我们亲自跑来了。
女子娇笑着说是啊,一会少爷醒来了,看到我们两个,说不定还要责怪我们呢。
他们两个有说有笑,那一旁被打的落花流水的聂道士真真是要发疯了,“啊——”
他挥舞着桃木剑,像疯子一样冲向男子和女子,还没到跟前,就被三彪抡起板凳一下子砸倒了。
“我那两个兄弟呢?”当初有两个汉子跑回来说是给顾白语帮忙,可我们进来这么久了,也没看到他们,大概他们都已经出事了吧。
三彪恶狠狠地瞪着聂道士,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聂道士假装很害怕的样子,背地里却抓起一根桃木钉,对着三彪的后脑勺狠狠扎下。我惊叫着想提醒三彪,可惜已经晚了,三彪被桃木钉穿透了脑袋,当即魂飞魄散,化为一缕青烟。
而那聂道士杀害了三彪之后,一溜烟跑的没影没踪,被扔下来的高老爷子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停地说“不要啊不要啊”,一面说着,一面往外爬,身后留下一长串湿痕,那是他的尿!
女子要把高老爷子抓了给三彪报仇,被男子拦住:“少爷快要醒来了,大事为重!”
“等把少爷的事情解决了,我定要找那个臭道士算账,为田家三兄弟报仇,哼!”女子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