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不时问着我的近况,无非是工作顺利不顺利,工资现在怎么样,还有生活上有没有困难,然后说,生活上如果有困难的话应该跟家里人说的,然后我吃了一会白米饭然后就加了盐水调味。
“最近没有听到林城的消息啊!你们怎么了?吵架了。”我妈都是懂我的,她知道以我忍耐的性子应该不会跟林城有太多的矛盾,毕竟以往林家趾高气扬的模样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早知道就应该听老母达令的话找个照顾我的人平凡度过一生。我啪嗒啪嗒落泪,老母达令一时不知所措,还是父亲稳重,递给我纸巾。
“我早就说过,林城这种人,要不是你坚持。我跟你妈都是反对的。”父亲叹一口气,看了一眼母亲。
我泪眼婆娑,“爸妈,我知道错了。”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意孤行找了林城,说到底是我眼拙了。最不该的地方就是,因为林城这些年少陪父母的时间,怕是弥补不回来了。林城几乎在结婚之后就没有看望过我的父母,这才是我最愧疚的地方,我是脑袋被驴踢了将重心放在林家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人身上。
母亲责备父亲,“孩子刚回来,说这些作甚。”言语中无不是对我的关怀。
父亲被责备有些恼火,但是一向严格的他没有发火。大抵是抱怨了两句,就没有插过嘴,我还想说说林城的事情,但是父亲在的时候确实没有勇气。
而父亲有些沉郁回到房间。
“你的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吃过饭早些休息。”
我有些犹豫,“妈,晚上我想跟你聊聊。”
“多大的人了。”母亲慈爱笑笑,以为我只是单纯太久没有见到他们,所以有些恋旧情怀。
然后昏黄的灯火在古朴的房间里流转,母亲脱得只剩下单衣上床。
要说出口的时候,我还是会担心是不是会伤害到母亲。
“妈,我跟林城离婚了。”
我最想用轻描淡写带过的主角,母亲用惊异和愤怒铭记于脸上。
“妈……我真的,受够了!”我躲在母亲的怀抱里痛哭流涕。
母亲轻轻拍着我的背,就像小时候一样。只是多了山丘走势一般的褶皱,还是一如年轻一样貌美。
青灰色的发丝落在我的脸上。母亲的声音是疲惫的,“傻孩子,那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我跟你爸从来都没有反对过。”
就像是当年不顾父母的意愿一心想要嫁给林城,父母虽然抱怨,但是没有反对。如今我离了婚,就算告诉了他们,他们也会以一种安慰的心态选择尊重儿女的选择。这便是家人了。
我小声抽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放纵自己,用幼稚的方式发泄,尽管我早已成年。
县城的烛火没有整夜亮着的,但是为了安慰我,一向勤俭持家的母亲选择了为我亮了一整晚的灯。熹微的火花不足银河中的微尘,但是总有一间屋子里,是充满亮堂与温馨的。
我没有跟母亲说林城家暴,将我送给胡云湛的事情。母亲的性格温和,但是为了子女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万一她和父亲非要闹起来找林城讨一个公道。这真要闹起来,指不定谁会吃亏,林城那样的人,万一用了卑鄙的手法对付我的父母,那我就得不偿失了。
早晨醒来还是依偎着母亲的,母亲保持着同一种姿势,大约是被我头颅压得麻了,僵硬动着起来烧早饭。
“还不来帮忙,你这傻丫头。醒了还不起床?”母亲一直都是行动派,一睁眼就要起床的那种。偏偏我是早晨起床比较拖沓的一类,所以慢吞吞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然后想起来母亲大寿的日子临近,还是勤快些比较好。然后昨夜没有来得及洗得盘子堆在露天的洗漱台上,县城到现在还是用的是抽水泵,下压出水,我看很多家也是在农村,但是用上了自来水龙头。
临近立冬的日子,天气渐渐不待见单薄的衣物了。我刚刚下床没有换上衣服,只能临时抽出一件比较厚的袄子。
这里抽出来的都是井水,都说井水不犯河水,更不能比较的是自来水。
这样寒风都能吹裂枯落的叶子的清晨,井水却异样有些温凉的感觉。没有寒冰刺骨的感觉,就像庭中西南方向的风拂过脸颊,有种足肤皲裂而不知的自觉。还是井水冬暖夏凉,不知人间寒暖。
“你说你都离婚了,这些天是怎么过日子的?”母亲还在熬粥,早上的粥要稠,母亲向来有心,放了几粒甘美的蜜枣。<igsrc=&039;/iage/30451/10031292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