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马又劲力不济,常常每跑出几里路就得停下来歇息,就算潇允再怎么抽鞭挥缰,它也打死不动,顶多回应他一个响鼻。潇允连连苦笑,想师父为何会给他这么一匹有“灵i”的马。
“吁~”
老马一声长嘶,震得薄雪翻飞,轻雾袅动。
戌时的暗è有些迷离,四野寂静无声,林间小屋内一灯如豆。
潇允翻身下马,笑着拍了拍马背,自嘲道:“老马啊老马,这一路过来,你可真看得起我呀!”老马又仰天长嘶一声,它踢了踢蹄下的白雪,尽力甩了甩屁股后面那一捋灰è的鬃毛,像是在回应着潇允,直把他逗得眯起了眼。
捋顺了马毛,绑实了缰绳,潇允轻轻掐去眉心的雪沫,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咔嚓咔嚓地踩着脚下细绵如云的积雪,向那一豆飘摇的灯火走去。
“啊~”
一道着实凄惨的呻吟自灯火处传来,“是诗诗的声音!糟了!”
不及多想,潇允便身形一跃,几个虎步便向小屋冲去。
“砰~”房门被撞开,翻飞的衣袂卷起一片乱霜飞雪,把本就恹恹yu灭的灯火吹得更加飘忽不定。
“允……允哥!”楼笑辰已经转醒,此刻正靠着床头,满脸愕然地盯着踢门进来的潇允,一只手还捂着胸口缠满布绒的伤口,显是有些痛苦难忍。
“小楼!你终于醒了!”潇允心头一悦,正yu上前,却被楼笑辰一个嘘声喝止了脚步。
潇允怔怔地撇过头去,这才发现另一张床上,谭伯和诗诗正一前一后,盘腿而坐,看这架势,似乎已沉浸其中,外人难以扰动,也最好不去扰动。
潇允有些紧张地盯着一脸苍白的诗诗,问道:“诗诗她……怎么了?”
“前辈说诗诗姑娘深受风雷珠的迫害,体内原本拥有的冰火气息与震入体内的风雷气息搅在了一起,致使其气血翻腾,内息紊乱。所以前辈正在试着给她调整气血,抚平内息。”
“噗通”一声跪倒,潇允不再说话,他只能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拥有仙女般心肠和气质的少女,希望她能早些好起来。
雪停了,风吹来,燃烛声嚯嚯……
夜è更深几许,柔和绵薄的月光有些虚无缥缈,恰如透过屏风的烛火,时明时暗,却总是笼罩在一片灰朦之下。
一座偏远的孤峰上,有人迎月独思。奇怪的是,天边的弦月像是怕极了此人,尽躲到云层里,始终灰蒙蒙地映不透他的脸。
那人掐指算尽,不由眉目稍霁,低沉自语道:“蛮荒玉!弓弧之矢!哼哼!可笑,可笑!”
“大哥,这是霍闫交给我的,他说此玉正是玉之一,还望大哥过目?”身后,一个通体覆黑的身影打断了他,随后恭敬地递上一块白玉坠子,却始终低着头,似乎怯于跟这位被称为大哥的人多作哪怕一丝眼神交流,“哦对了,今ri我在黎村郊外看到了那小子,后一路跟踪到了洛城西郊,无意中发现林川老道也<a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