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朗言将她领到顶层,与楼下不同的是,这里多了一种家的味道。
袅袅的茶香弥漫,阳光金黄的撒在地板上,面对着落地窗的老人听到开门声把轮椅转过来,笑呵呵的叫了一声:“阿言!”
顾朗言几步走过去,推着轮椅转过来,说:“爷爷。”
冷如清跟在后面,也叫了一声‘爷爷好’,老爷子的注意力从顾朗言那转移到冷如清身上。眼神一亮:“呦!这小姑娘长得真水灵!”
“我们阿言可算是把你追到手了。”顾爷爷笑着说。
冷如清眉头轻轻的一皱,此时她还不知道顾爷爷说这话指的是顾朗言从小就喜欢她这件事,还以为是在说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顾朗言念念不忘的‘旧爱’。
顾爷爷不让扶,自己转着轮椅到一个小红木箱子前,‘啪嗒’一声打开锁,从里面拿出一个古朴的木匣子,他朝冷如清摆摆手,说:“来,闺女。”
冷如清走过去,顾爷爷拉过她的手,将木匣子郑重的放在她的掌心里:“我们阿言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姑娘,一定不差。”
冷如清此刻多想说一句:您认错人了。可看到老爷子热情的目光,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说下去,只得求助般的看向顾朗言。顾朗言轻轻巧巧的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反倒点点头,示意她收下。
无奈冷如清只好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块,光泽通透,状如凝脂的羊脂白玉指环,指环外缠绕着一圈繁复的花纹,环内有一个红点,像是朱砂,又像是血泪,在一片莹白中格外显眼。冷如清将盒子盖上连忙把木匣子还给顾老爷子,说:“爷爷,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顾爷爷佯怒的说:“什么话!这是他奶奶的嫁妆,本来就是留给未来孙媳妇的,你收好了!”
冷如清还想推辞,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门口传来一个尖细的女声:“她这话没错儿啊,阿言他年纪轻不懂事儿,您怎么也跟着他胡闹呀,这可是妈的遗物,您快收回去,”冷如清循声看去,是刚刚坐在下面的那个女人,她低着头,拨弄着鲜红的长指甲,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阿言,不是婶婶说你,你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好歹是你父亲,也不跟大哥打声招呼,成什么样子,让外人看见了还不得笑话。”
说‘外人’这两个字的时候专门强调了一下,眼睛还盯着冷如清的方向。
顾朗言瞟了她一眼,说:“家务事,跟您没关系。”一句话堵的那女人瞪大了眼睛,絮絮叨叨的说:“小时候我伺候你伺候的跟亲妈一样,现在说不认……”
“行了!”刚刚笑眯眯的顾老爷子此时板着脸,制止说:“老三媳妇,你先下去。”
没想到女人还在不依不饶的说:“真是随了你妈那个白眼狼,也不想想当初……”
“吵什么!”背后冷不丁的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回过头去,一副受惊的样子拍拍胸口,声调不像刚刚那么尖细,说话声音也低了几度,显然是有些畏惧忽然出现的女人:“呦,我说是谁啊,小湘怎么回来了,你这走路没音啊怎么,吓到我没事儿,要是把爸吓出个好歹……”
来者淡淡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目光在每个人身上略过,最后定格在老三媳妇身上,说:“朗晨马上就出国了,你这当妈的还闲的无所事事,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看看孩子,以后见面可就不容易了。”
她穿着一身白色雪纺晚礼服,头发高高的盘起,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像是刚参加完舞会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似的,明明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说话却严肃老成的很,带着一股浑然天成领导气质。
老三媳妇听了她这话,自找没趣的嘟囔了两声,噔噔噔的下楼了。
“朗言,这是?”
顾朗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初八订婚。”
听到顾朗言这么说,她微微挑了挑眉,说:“报道原来是真的。就剩两天的时间了,可真是够仓促的。”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冷如清,继续说道,“呦这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啊,小姑娘年纪不大,挺有手段,把我们阿言抓的挺牢呀。”
得,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冷如清在后面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顾朗言难得语气有些不正经,说:“自己没嫁出去,还听不了订婚的消息了?”
“臭小子,说什么呢你!”说完抬手想要打他,被顾朗言微微一个错身躲开了。
“我走了。”顾朗言拉过身后傻站着的冷如清,朝她点点头。
冷如清跟在他身后感叹:果然顾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主。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美国。
“你说什么?!订婚!这么快?”少女听到消息对她来说不亚于五雷轰顶。
她猛的站起来,桌子上的浓汤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洒在桌上。可少女管不上这些,她大步走到房间里翻找护照,把手机夹在耳边,说:“我马上就回国,你别着急。”
“有我在,那个女人,就别想进顾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