惬意地半倚在马车里的小床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搭上后脑勺。旁边端坐着一身月白色长袍的欧阳靖,长发如墨,一身的高贵。两个人,明显不是一个世界的,却有一种冲击感的和谐画面。
“今日,对本王的表现可还满意?”欧阳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但是语气里明显有着淡淡的愉悦。
叶子一愣,这欧阳靖,原来一直等着她夸呢!
连忙一个骨碌坐起来:“满意,非常满意!以后若再遇上这种向你表白心意的女子,你就照着今日这般怎么狠心怎么来。”叶子扬唇笑道。
“既然满意,没有什么奖赏?”欧阳靖斜眼看向少年,温柔的眼眸此刻有些冷。
哟呵,还是个做了好事等着发糖吃的男人呢!
叶子也不是个吝啬的人,她笑嘻嘻地捧起欧阳靖的脸,撅起粉唇,使劲儿亲了一下欧阳靖的薄唇。
眉眼弯笑:“这个奖励,可还满意?”
欧阳靖脸上闪过微不可察的红晕,本是想撩拨少年的,怎么感觉,反被少年给撩拨到了呢!
欧阳靖眼神闪了闪,眼睑低垂,喑哑着嗓音,轻声一嗤:“不满意。”一个亲吻,怎么可能够?
哟,还是个贪心的家伙。
好吧,既然不满意,那她也不介意多发些糖给他吃。
叶子捧着欧阳靖的脸,像小鸡啄米似的,在欧阳靖的唇上,下巴上,脸上,不停地来回啄着,额头上亲不着,叶子甚至跪在床上直立着身子才亲着,直到把欧阳靖啄得整个脸通红,叶子才满意地停下。
“这下,可满意了?”
欧阳靖还有些没有从少年的热情里走出来,缓了缓气,眼神瞪着少年,看到少年满脸的得意之色,一个狠厉,伸手直接扣住他的脑袋。
叶子一僵,只见欧阳靖的薄唇径直倾覆上她的唇瓣,随后便将她压倒在了小床上,舌尖轻轻游走一遍甜润的唇瓣,便径直撬开贝齿,攻略城池。
直到欧阳靖将叶子甜甜的味道汲取干净,这才满意地抬起头,擦了擦唇角,挑着唇,邪魅说道:“这个,本王才满意。”
躺在床上的叶子还有些木然地喘着气,欧阳靖有些时候,还真有些霸道呢。
不过,她喜欢!
叶子也扬起唇角,眼眸里闪着甜甜的喜悦之光。
突然,马车停下了。
欧阳靖沉声问到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连忙道:“禀王爷,前面好像发生纠纷了,围了好多人,马车过不去。”
有热闹看?
叶子顿时起身,拉着王爷:“王爷,咱看看去。”
说完,也不管欧阳靖是不是愿意,便拉着欧阳靖下了马车。
欧阳靖也不是说不愿意,只要是陪着眼前的少年,好像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挺开心的。
来到前方大家聚堆的地方。
只见一个疯疯癫癫的中年男子,在一旁自言自语道:“魔鬼,魔鬼,你走开,不要缠着我……”一边说着,一边还很痛苦地抱着头。
疯癫的男子旁边,站着一个像是他母亲的大妈,正对着面前的一对父女道歉:“实在是抱歉,我这儿脑子有些不太正常,刚刚惊扰了你们,实在是抱歉。”
面前的男子早已把女儿护在怀里,语气还有些不满地说道:“知道他行为有些不正常您就应该看好了,我的女儿本来就受不得惊吓,这被他一吓着,也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叶子这才看向小女孩,约十一二岁的年纪,正是如花的年纪,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吓着的原因,此刻眼眸睁大,有些呆呆的木然。
大妈也道歉:“是,我下次一定将他看好了,哎,我儿以前都好好的,自从上个月掉到河里后,就变成这般样子了,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大妈一脸的愁容叹息。
突然,男子像是受不了什么折磨似的,发疯似的朝叶子的方向冲过来,嘴里还喊着:“魔鬼,你走开!我不跳,我不要死!……”
叶子反应灵敏地正想将疯癫的男子扣住,被前面的欧阳靖抢先一步,将其拿下。
疯癫的男子顿时手被锁住,动弹不得,但是似乎他还很痛苦似的,闭着眼睛摇着头,喊着:“不要,你走开……”
叶子当然不可能看着男子在欧阳靖的手里发癫疯狂,狠厉地朝他的后脑勺一劈,男子顿时就昏厥过去。
大妈立马紧绷了身体:“你们做什么?你们怎么可以将我儿给打晕了?你们……”
欧阳靖随即亮明身份:“本王是三皇子靖王,现在有一些事情需要将你儿子带回靖王府询问,还望您配合,如若不放心,可随本王一起去靖王府,待本王问完话,自会放了你们母子。”
“靖王……”大妈似乎没有想到眼前的高贵男子,身份是如此的尊贵,顿时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默不作声地跟在靖王的身后。
叶子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一个疯癫的男子,欧阳靖要带回府?还要询问?
欧阳靖这又是有什么发现?
叶子没有出声,默默地跟在欧阳靖的身后。
突然,之前大妈面前的父女俩跑到欧阳靖的面前,叶子灵敏地闪到男人面前,伸出喋血刀鞘,将男子阻挡住。
“作什么?”叶子冷着声线问道。
男子不敢再继续上前,欧阳靖也闻声回头,蹙眉看向父女俩。
只见男子“扑通”一声跪下,旁边的小女孩眼神有些木讷,也被父亲按着跪在了地上,只听男子哀求道:“靖王,还请靖王为我女儿做主!”
欧阳靖蹙眉没有出声,但是并没有离开,只静静站在原地,默许了男子的举动。
男子有些激动,立即继续说道:“我们是从石泉县来的,石泉县的官兵在石泉县横行霸道,打家劫舍,欺负良家妇女,让我们石泉县的老百姓苦不堪言,鄙人的小女,这才刚满十二岁,就被那帮畜生给玷污了……”说到这里,跪在地上的七尺男儿,忍不住流下了痛心和愤恨的泪水,男子擦了擦泪水,接着说道:“我将那帮畜生告上了当地的县衙,奈何当地的县衙根本不管,无奈,我只好来到京城准备告御状。来了京城有半个月了,银两都花没了,皇上也一直没碰上,没想到,今日碰到了靖王,真是老天开眼,还望靖王替小女讨回公道,让那一帮畜生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欧阳靖沉思了一瞬,便回道:“天子犯法,都当与庶民同罪,朝廷的官兵亦是如此,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本王也定不会轻饶!”
男子眼眸一亮,仿佛最近告御状无门,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一般,连忙对靖王磕头感谢,感激涕零。
欧阳靖继续说道:“你们父女现在若没有好的落脚处,可以先随本王先回靖王府,本王定当给你们满意的答复。”
男子更是喜上眉梢,没想到,靖王果真如传言那般,重视百姓,这样的王爷,如果以后做了皇帝,那绝对是百姓们的福音啊!
感动地点了点头,又抹了把喜极而泣的眼泪,这才带着女儿跟在欧阳靖的身后。
欧阳靖让车夫又重新安排了一辆马车,将四个人都带回了靖王府。
一进靖王府,欧阳靖便吩咐徐松去石泉县调查当地官兵的事情,如若当地县衙当真不作为,直接将其革职,再回来向他禀告就可以。
徐松领完命,便一步也没有停留,迅速执行命令去了。
接着,又让管家安排了父女俩暂住在靖王府,这才命府里的家丁,抬着晕倒的疯癫男子来到大厅里。
期间,大妈一直紧张地跟在身后。
不一会,府里的大夫来了,他为男子把了把脉,然后撑开眼皮仔细观察了男子的瞳孔,凝眉沉思,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半响后,起身回道:“禀王爷,此人脑袋曾受过刺激,所以神智会有些不清楚,容我给他开些药,慢慢调理一下,还能有救。”
大妈在一旁惊喜不已,拉着大夫的衣衫:“你说真的?我儿还有救?你没骗我吧?”
大夫看向一点没有规矩的大妈,眼神里有些不耐:“那当然了,我在宫里做过几十年的太医,这点病还能难得住我?”
大妈这时也注意到她刚刚有些激动了,连忙松开大夫的衣衫:“抱歉,刚刚我实在是有些激动了,还望大夫不要往心里去,我儿这就劳烦您了!”
大妈说完,不忘转头对靖王感谢道:“靖王您真是活菩萨,我儿若好过来了,你就是让我为您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夫人严重了。”欧阳靖淡淡地回道,他也不在乎大妈给他做牛做马,他一声令下,有的是人愿意为他做牛做马。
欧阳靖吩咐人为两人专门腾出来了房间,大妈便也守着他儿子去了。
叶子则是有些不明白,趁两人离开后,连忙问道:“王爷,为什么要将那个疯癫的男子接回靖王府?”
欧阳靖:“你不觉得,他也有些像是被邪功侵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