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桐一脸不可思议的拉着木榆枋到池塘边,指着那在水中如同王者一般,众星捧月般被鱼围着的彩鱼,道:“榆枋你看,是小彩不?”
她还是有点不确信的,毕竟小彩应该在千聚峰的彩鱼洞里。
木榆枋只抬眸看了一眼就点头道:“是它。”
“它怎么会来这里?彩鱼洞不是在山上?”
木榆枋笑道,“千聚峰有一条小溪是顺着山顶的池塘流到桐关河的,小彩应该是游过来的。”说着,木榆枋朝小彩招手道,“小彩过来。”
原本还在流连鱼群的小彩钻进水里,下一秒就在明桐脚边不远处的水面探出头来,对着明桐吐了一口水。
还好木榆枋多年来早就习惯它这套路,拉着明桐往自己身后躲去。
明桐:“……”
“小彩,胡闹。”木榆枋皱眉,语气也低沉了不少。
他对明桐说:“放心,小彩都来了,夜景何柳应该也快了。”
明桐:“……”
突然,水面传来哗啦一声,明桐侧目看过去,只见小彩身旁出现了一只比它小半个头的黑鱼。
黑鱼同小彩对比起来简直是娇小可爱。
“小白?”明桐虽然记不太清楚了,但是两年了,她猜想这条比当初的黑鱼还要大的应该就是小白。
小白激动的扑腾水面。
明桐莞尔一笑。
小彩却冷漠的转身钻进水里,继续同那群鱼玩闹去了,它在那里都是焦点。
至于小白,则是转身看着它,没有游过去,将半个头藏在水中,又默默转回来看着明桐。
不知道为何明桐觉得小白此刻的眼神有些幽怨。
她觉得哪里怪怪的。
夜晚,明桐躺在木榆枋身边恍然大悟道,“小白肯定是喜欢小彩了。”
木榆枋抬起眼皮,“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明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小彩应该是彩鱼之王,我觉得所有的女彩鱼都想嫁给它。”
“……”女彩鱼?木榆枋嘴角抽了一抽,搂着她笑道,“彩鱼可不一样,王拥有所有的雌鱼,按理说小黑……小白它就是小彩的妻子。”之一。
“太渣了,小彩配不上我家小白。”明桐嫌弃道。
木榆枋哑言失笑,要知道彩鱼是皮肤越华丽的越美,像黑鱼就是最丑的一类,在小彩肯定看不上小黑鱼才是。
不过木榆枋没打算和明桐科普这么多不相关的知识。
有了小彩和小白的陪伴,明桐总算有了捉弄的对象。小彩对明桐态度一直十分“恶劣”,不过明桐发现他对小白的态度更加恶劣。
明桐都心疼起小白了,忍不住蹲在池塘边劝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渣男鱼?”
小白似懂非懂的露出半个头,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明桐。
明桐正要同它解释,就被小彩一口水浇了个满身湿。
然后骂骂咧咧的回屋子里找木榆枋抱怨。木榆枋听过后,笑着用干布替她擦干头发,附和道,“小彩确实过分了。”
明桐:“哼,就是,每次都欺负我你要帮我欺负回去。”
她刚洗了澡整个身上都带着湿气,小脸白皙,鼻尖红红的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木榆枋自然应承,“会帮你欺负回去的。”他下意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明桐身子一顿,脸上起了一层红晕。
“你身上的伤好了吗?”她问道。
木榆枋说:“好了,已经结痂了。”
“给我看看好不好?”她凑近木榆枋,脸上满是乞求。木榆枋一愣,明桐就兀自伸手要去解开他的腰带。
木榆枋按住她作乱的手,道,“别闹了。”
“我没闹。”明桐撒娇道。
木榆枋拍了拍她手,“我有事要和你说。”
明桐不依不饶,哭嚷着要去脱他的衣服,木榆枋手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还做何动作。
他正要开口拒绝她,就看到明桐一双被水雾蒙住的大眼,她眨了眨眼睛,泪水从眼眶落下来滑过她的侧脸。
“桐儿,不要看。”木榆枋此刻声音都哑了,他说话时能感觉自己喉结干涩得紧。
明桐咬着下唇没说话继续扯他的腰带,木榆枋急了,抓住她的双腕,正要开口就被她柔软且冰凉的唇堵上了,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被她这么一亲,木榆枋稍微分了点神,明桐借机脱了他的外套和解开他腰带,里衣松松垮垮的套在木榆枋身上,他竟然有一瞬间的迷茫。
这幅样子被明桐看在眼中,她不客气的笑出声,勾唇坏笑,倾身上去要吻木榆枋的脖子。
她抓着已经失智到僵硬和呆滞的木榆枋的手,放在了自己柔软的腰间。
木榆枋:“……”
屋子外的风声越来越大,树叶婆娑作响。
明桐扯开木榆枋的里衣,她勾唇坏笑,这一抹笑直击木榆枋的眼睛,让他彻底失控。
她永远不会知道,她这幅样子在他眼中是多么迷人。
屋外开始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屋檐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在池水上激起一阵涟漪。
小彩尾巴一扫,催促着小白钻进水里。
木榆枋掌控的主导位置,明桐仰着脖子同他交颈相吻。
就在木屋的地板上,伴随着屋外声势渐渐变大的雨声以及下雨时激起的一阵冷风,木榆枋压住了明桐。
明桐眼睛仿佛在染了一层水雾一般,眼眶有些红,湿漉漉的看着他。
木榆枋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低下头去。
这一夜,小雨渐大,南泉国的梧桐树在雨中暗自开花,躲雨的行人在街道的檐角下抬目看去,正好看到一棵梧桐树在骤雨的黑夜里,仿佛发光一般开出一朵朵梧桐花。
梧桐花又被雨水打落在地上,被污水淤泥染脏,被跑回家躲雨的人一脚一脚的践踏成泥。
雨势最大之时,明桐突然身子一紧,整个人头痛欲裂,抱着头开始哭了起来,发出一声声悲鸣。
“好疼,头好疼……”
木榆枋连忙停下动作,忍不住喊她,“桐儿,桐儿,怎么了?”
明桐哭的撕心裂肺,捂着心的位置,在地上翻来覆去的痛哭。
这一变动让木榆枋一时间手足无措。
“我弄疼你了吗?”
“啊啊啊啊啊走开……”明桐一把推开木榆枋,泪水糊了她一脸,她疼的受不了,不停地用头撞着地板。
木榆枋急了,用手抱住她的头,明桐恍惚的睁开眼睛,咬着唇闷哼。
木榆枋:“桐儿……”
“我记起来了。”明桐说。
木榆枋一愣。
明桐继续道:“我全部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