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明桐咬着牙,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闻了闻手,“呕,一股鱼腥味。”
何柳无奈,“它是不是不喜欢你啊?”
“那还用说。”明桐似乎气的不轻,“它哪里是不喜欢我,它是想弄死我,我就不应该热脸贴它冷屁股的。”
何柳哑言沉默,她知道明桐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果然,明桐说了一会,突然安静了下来。
“快些回去吧,一会着凉了。”何柳担忧的看着明桐被水淋湿的衣服,天快要黑了,夜晚山风大,容易着凉。明桐体质弱,若是着凉了估计又要折腾了。
“柳姐姐,你说,七彩幻鳞鱼怕什么啊?”明桐一脸坏笑,“我去找点天敌来吓唬吓唬小彩。”
何柳好笑的看着明桐,认真道,“蛇,水蛇,七彩幻鳞鱼怕水蛇。”
一阵风吹来,明桐打了冷颤,她抱着双臂道,“算了吧,我也怕蛇。”
“快些回去吧!不然真的着凉了。”何柳皱了眉头,看着明桐嘴皮都白了心头更是紧张。
“好好好……好阿嚏!”
“……我背你?”
“不用不用。”明桐捂着鼻子往回去的路跑去,丢死人了,怎么突然打了个喷嚏,还是对着柳姐姐的。
“山路滑,你慢点。”何柳快步跟上她,提声提醒她。
“好好好……”明桐随意应承着,脚步却越来越快。
明桐红着鼻子泡了个热水澡,舒服躺在浴桶边,眯着眼。
何柳笑着递给她一张干巾,“别泡发涨了。”
“柳姐姐。”明桐突然趴在浴桶边,笑着看向何柳。
何柳撒了一把花瓣后,柔声应道,“怎么了?”
“你能给我讲讲你和夜景的事吗?”
何柳脸上的笑容凝固,没说话,也没动作,一切好像静止了一般。
“不愿意就算了,嘿嘿,我就是好奇。”明桐藏进水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有些无辜的看着何柳,小声道,“对不起。”
她说对不起时,还咕噜咕噜冒了两个泡。
何柳突然勾起嘴角,状似不在意的说,“当然可以。”
明桐眨了眨眼睛,冒出头来。
“夜景和我从小就有婚约,但是我们两个互相不喜欢对方,后来家里又都出了点事,就把婚约解除了,然后又一前一后来了明风教。”
“为什么啊?你们不喜欢对方吗?”明桐疑惑了,明眼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是互相喜欢的啊!
“不喜欢。”何柳失笑,“只是我和他太熟了,你们可能误会了。”
“哦……”明桐闷闷的接道。
“朱玉生应该明天上午到,你明天可别赖床咯。”何柳将明桐脱下来的衣服放进盆里,“快擦干净身子睡觉,泡太久了不好。”
明桐打了个哈欠,哦了一声。
朱玉生晚了点,是下午到的。明桐在了望台等了一下午,隔着老远就一眼认出他的马粉配绿,车,骚气的粉色加绿色。明桐一直觉得朱玉生的审美很迷,他说红配绿太俗气,便喜欢穿一身暗绿加浅粉,说是什么如同荷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
每当他提起自己如同荷花一般高雅的审美时,何柳向来波澜不惊的脸庞都会出现裂痕。何柳也喜欢穿一身绿衫,所以经常很嫌弃站在朱玉生身旁。
朱玉生摇着手上的红扇子,抬眸看到了望台上的明桐时,忍不住勾唇一笑。
明桐激动的跑下来,边跑边喊他的名字,“朱玉生,朱玉生。”
朱玉生无奈的扶额,等明桐走进了才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明桐的额头,“我听得到,别喊那么多声。”
明桐揉了揉被打的地方,笑道,“我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了,激动嘛!”
朱玉生甩开扇子,挡着脸,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打量明桐,良久他才用略带笑意的声音说,“好久不见,小桐儿。”
明桐差点哭出来,她咬着下唇锤了一下朱玉生,“好久不见,朱玉生。”
朱玉生身子后退了两步,抽了一声气,然后捂着被明桐锤到的地方,做作的皱眉,娇声道,“好疼,小桐儿你也太凶猛了吧?”
明桐,“……”她给了朱玉生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明桐总算知道为什么朱玉生这次来得这么晚,他的马车里装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和一路上买的新奇小玩意。他让人把东西拿去分给大家后,将两大包包的方方正正的“特产”丢给了明桐。
明桐嘀咕道,“你有没有同情心,我可是女孩子。”
朱玉生摇了摇手里的红扇子,挑眉,“你还是女孩子啊?”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明桐却莫名其妙的红了耳朵,有些尴尬的别过脸去,“要……要你管。”
“你……脸好红啊!”朱玉生停足看着她。
明桐尴尬的瞪了一眼他,突然顿住,“你胡子呢?”
朱玉生这才放下扇子,“你终于发现我没胡子了?”
“你怎么突然剃了胡子?”明桐早就说过,朱玉生没有胡子肯定特别帅,现在她终于见到了没有山羊小胡子的朱玉生。
比女人还白净的脸,一双桃花眼含着笑,看着十分妩媚。明桐突然有些自卑,怎么回事?朱玉生怎么比女人还美。
“怎么?我太美了,你说不出话来了?”
“你就一般般啦!”
“我倒是觉得,小桐儿脸上这朵花挺美的。”
“啊?”明桐伸出手挡住自己的脸,不想让朱玉生看到自己的梧桐花纹,虽然他肯定已经看了好几眼了。
但是因为她突然松了一只手,手上的大包小包开始往一旁倒去。
好在朱玉生及时出手接住,“小桐儿,你怎么还是这么笨手笨脚的。”
“朱玉生,你不好奇我脸上的这朵花是什么吗?”
朱玉生眼皮子都没抬的说,“梧桐花嘛!”他将两包叠好,把手里的扇子递给明桐,自己抱着那两包特产。
“这可是特意给你和何柳带的边州城土特产,摔碎了可就没了。”
“朱玉生,你都不问问我这一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吗?”
“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朱玉生用关爱的眼神看着明桐。
明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眼神还是那么的油腻。”
“你嘴巴还是那么的不可爱。”
“我就奇怪了,这一年朱玉生你有没有和榆枋一样找过我啊?”
“力不从心,边州城事情太多了,我分丨身乏力,实在有心无力。”
“你骗人,夜景说了你在躲人。”明桐冷哼了一声,她就不该指望朱玉生能正经回答她。
朱玉生叹气,“是啊,在躲人,一不小心在外面惹了一身风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