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其琛眉毛高挑,凉凉地回了他一眼,直接转过头看着李婳,唇角终于露出一丝浅笑,“婳儿以后可叫我琛哥哥。”
杜允之闻言,口中的鲈鱼差点喷出来,轻咳一声,直接用帕子捂住了嘴。
上一世,他们都是她的侧夫,却从未如此亲密地称呼过,如今重生而来,她发誓要好好爱他们,而他们似乎也慢慢地接受了她的心意。虽然叫出来会有些害羞,但是展其琛难得肯接纳她,管他叫什么呢,只要他开心就好。
想到此处,李婳展颜一笑,如盛放的水莲花娇羞明艳,让人不觉被吸引,再也移不开目光。
展其琛呆呆看他,只听到娇柔的一声“琛哥哥”,声音酥甜入骨,感觉整个人都好似融化了,浑身酥麻一片,唇边笑意清浅,伸手给她夹了个翠玉豆糕。
杜允之看了看一脸娇羞的李婳,又看了看一脸满足的展其琛,嘴角轻勾,柔声说道:“婳婳,我和其琛同是你的侧夫,既是如此,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叫我允之哥哥了?”
他的声音轻柔,好似三月春风,轻轻拂过她的心田。李婳看着那玉白的手指,凝脂般的脖颈肌肤,真是韵致楚楚,风过梧桐,不觉咽了口口水,呆呆地点了点头,“嗯,允之哥哥。”
三个人就在如此的甜蜜的氛围里,温馨地用过了早饭。
此后,在李婳的温柔攻势下,杜允之和展其琛对她的感情都发生了变化,不再像以前一般相敬如宾,也不再是淡漠疏离,真的成了恩爱两不疑的夫妻。
一日,李婳躺在窗前的酸枝嵌云石美人榻上休息,看着窗外桃花开满枝头,小雨淅淅沥沥,落在窗外,那柔美的清冷,仿佛不染凡尘的美人。
虽说已平静地过了一个月,但是她心中明白,不管是杜允之,还是展其琛,他们定然发现了她的变化。虽嘴上未说出来,但是心中肯定是怀疑的,这一世她不打算在隐瞒什么,对他们自然是坦诚不公。
但就算她将所有事情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会相信吧?重生?若不是亲身经历,她也不会相信的。那么该如何将那事儿告诉他们呢?
她正在心中思量,耳边传来了柔和清润的声音,“婳婳,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已经翻来覆去好几次了。”她还未回答,紧接着传来低沉暗哑的嗓音,“婳儿,你肯定有心事,我们跟你在一起一两年了,又怎会看不出你心中有事?给我们说说吧,不管是何事,我们都会帮你的。”
李婳的头枕在杜允之的怀中,双脚翘在展其琛的腿上,略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允之哥哥,琛哥哥,自从我坠马伤好之后,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思维想法跟以前有些不同,我知道你们心中肯定疑惑,只不过没有问出口而已。”
话音刚落,杜允之和展其琛不约而同地对看了一眼,他们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表情,有困惑有惊疑。
杜允之轻抚着她细软的发丝,声音淡然依旧,“婳婳,若是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不要为难你自己,以后若是想说了,我们自会倾听。”
展其琛并未开口说话,只是帮她捏了捏腿,但是动作有些僵硬,显然是很少做这种事儿。
李婳轻轻地摇了摇头,又梳理了一下,平静地说道:“并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我被马惊到摔晕之后,一直躺在床上的时候,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可怕的梦。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遍体生寒,心中绞痛。
我梦到有人杀了父皇、母后和太子哥哥,谋权篡位,当上了皇帝。仔细想来,那一日是中秋夜宴,并非今年的中秋佳节,而是明年的,距离现在大概一年半左右。那人将我们三人困在大殿之上,然后开始逼问你们是否愿意舍弃我,而投靠于他,结果,结果……”
说到此处,李婳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也在颤抖,脑海里满是鲜红色,血的颜色,遮天蔽日。那日血色的大殿上,无情的刀剑刺进展其琛的身体中,他躺在血泊中,伸手向她,眼中带着伤痛,嘴角带着难得的浅笑。一想到那时场景,她的脑子就疼痛难忍,恐惧瞬间支配了她,让她难以自持。
杜允之感受到她颤抖的动作,将她紧紧地拢在身前,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慰道:“婳婳,不要怕,那只是个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她听了他的话,心中越发痛苦,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你们明明都为我而死了,没有永远陪在我身边!她感受着杜允之的轻抚,他的手掌带着温热。她有些贪恋这温暖,将小脸蹭着他的手。是啊,是热的,真好,想到曾经他冰凉的尸体在她怀中,只觉痛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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