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韩长青的眼中闪过暗芒,带着一丝算计。待文武百官站起,他看着沐言风,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志在必得的决心。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其实能跟国师大人过招,也挺刺激的,难得遇到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沐言风看着韩长青嘴角的笑,眉头皱起,看来他并未就此放弃啊。不过,想来也是,一个那么觊觎皇位的人,又深深地痛恨着赵氏族人,不惜为此筹谋数年,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不过,就算不放弃又怎样呢,有我在,你终究是要铩羽而归的。他的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面带稍许嘲讽。衣袖一拂,转身离去。
登基大典刚过,沐言风就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便带着赵缨络回国师府了。
赵缨络刚刚踏进国师府的大门,就见老夫人已被人搀至大门内,正站着等他们呢。当即快走几步,轻声说道:“娘亲,您怎么来这里了,门口风大,您在里面等我们即可。”
老夫人见赵缨络还是如此懂礼数,没架子,心中欣喜,又见她身形消瘦不少,心中不免伤心,嘴里一直心肝肉的叫着:“永嘉啊,你怎生会轻减如此之多,你看这小脸,都瘦成什么样了。王嬷嬷,告诉厨房,中午多做几个永嘉爱吃的菜,一定要给永嘉补回来。风儿,你是不是没有照顾好永嘉,你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说罢,瞥了一眼沐言风。
赵缨络听闻此言,心中一片柔软温热,急忙上前搀着老夫人,一边笑着说道:“娘亲,是我因父皇驾崩之事,心中闷闷不乐,茶饭不思,才会如此,并不是夫君的错。你看,他也清瘦不少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老夫人自然是看到沐言风瘦了,只是不能当着永嘉的面说,没成想这儿媳倒是体贴,果然是个会心疼的好儿媳,当即也笑着说:“好,那就再多做几个风儿爱吃的菜,你们俩一起补,什么时候把身上的肉补回来了,再回宫去。”
赵缨络与沐言风相视一笑,一左一右搀着老夫人向内走去。
午间用饭的时候,赵缨络见桌上果然都是她和沐言风爱吃的菜,还有许多不常见的菜品,看来老夫人是铁了心的要让他们俩多长些肉了。
但见红木圆桌上,摆满了凤尾鱼翅、绣球乾贝、炒珍珠鸡、奶汁鱼片、干连福海参等菜品,这规格都赶上宫里了,估计整个大夏王朝,也就国师府出手如此阔绰了,谁叫国师银子多啊。
赵缨络正低头吃着金丝烧麦,就见一只白玉般修长的手伸过来,给她夹了一个凤尾鱼翅。她口中含着烧麦,转过头去,朝他嫣然一笑。
沐言风看着她如五月春花般的灿笑,心中也仿佛开出了花,不觉胃口大开,又多用了些饭。
老夫人偷偷看着两人,见他们如此浓情蜜意,心中愉悦,也多喝了半碗粥。
如此,赵缨络和沐言风一边时刻留心着宫里,一边在国师府安定下来。
光阴韶过,不觉冬去春来。
半年多过去,赵缨络心中渐渐忘却了失去父皇的痛,心情也变得越发好了,慢慢地从那段悲伤中走了出来。每日和沐言风谈诗作画,偶尔也会看些占卜类的书,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鬼神传奇故事,也乐在其中,两人的感情越发甜蜜如胶。
却说赵昶登基为帝后,将七皇子赵德封为献王,驻守西南边境云都,这自然是萧皇后和赵缨络的主意,也算是防患于未然。西南边境环境复杂,不易养兵,将赵德的封地选在那里,也算是一劳永逸。
韩长青辛苦拉拢的皇子转眼就被新帝封到了西南边境,赵德一走,他是鞭长莫及,虽有愤恨却无力与皇权抗争,只能忍痛接受这一切。
又因为他是准驸马,自然不能再手握那么多兵权,已经被新帝削了不少,这是沐言风的主意。分而治之,将兵权放到更多人的手里,使每一个人都不足以起兵造反。相互之间制衡,有时还会因为一些权势发生纠纷,但却无伤大雅。
韩长青却惨了,手中的兵权被削弱,还要时不时地接受武官的排挤。经此一事,他心中隐约察觉到新帝对他的防范,加之他的左膀右臂又被沐言风暗中除去,也就消停了下来,近半年了,都没有什么动作。
他现在可谓是无权无势,四面楚歌,自然掀不起什么浪,只能安心地做他的平津侯,等着迎娶临安公主。
沐言风对此乐见其成,不用费心处理这些杂事,他就可以和赵缨络安心地过小日子了。但也一直让人盯着韩长青,并未放松警惕。
却说这一日晚间,仍是三人一起用饭,赵缨络觉得心中略有些气闷,也不知怎么回事,只想吃些酸爽的菜,顺顺气,眼见着一盘酿黄瓜都被她一人吃完了。
沐言风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平日里她可是不怎么喜欢吃这个菜的。他的眉头挑起,心中闪过疑惑,难道是最近胃口不好?还是心里有什么烦心事吗?
赵缨络吃完了酿黄瓜,又将筷子伸向了那盘酸豆角,正吃得津津有味,就听旁边的老夫人说:“永嘉,不要只吃些素菜,你这身子还是有些瘦,应多吃些荤菜。”说罢,给她夹了一个天香鲍鱼。
赵缨络看着那鲍鱼,实在是不想吃,但是老夫人一番心意,又不好推却,只能笑着回道:“多谢娘亲体贴。”
说罢,轻轻咬了一口,谁知这边还没吃完,只觉胃里一阵翻滚,张口欲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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