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贾雨婷要上场了,淑妃心中捏了一把汗,轻声说道:“婷儿若是今日不舒服,也可以不用展示的。”贾雨婷知道姑母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但是怎么办呢,有人觊觎我的探花郎,我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她给了淑妃一个安抚的笑容,当即站起身来,走到中间。
少顷,瑞雪领着几个宫女来到殿中,宫女抬着一翡翠盘,大如圆桌。众人见了都是惊奇不已,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这贾雨婷要表演杂技?正自心中嗤笑,就见贾雨婷换了一套轻盈的五彩霞衣回来,再配着她那张脸,当真是仙女一般,不禁啧啧称赞。
贾雨婷让淑妃帮她选了四个稍壮一些的宫女,然后又低声对她们耳语几句,但见四个宫女肩起翡翠盘,贾雨婷正立在盘中,慢慢歌舞。初时若抑若扬,旋进旋退,尚辨得清眉目,身体惟为舞衣遮掩,不能十分清切。迨后一阵紧一阵,柳腰折损,莲步轻移,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虽洛水神妃,无从望其项背,舞到深处,但见衣裳上下飞翻,不复见眉目与身体矣,真如一朵彩云。但觉五色缤纷,人目欲眩,忽然一声檀板,歌舞齐止,贾雨婷翩然而下,伏地呼万岁。发不乱,气不喘,面不改容,裙不动摺,可谓尽舞中之能事矣。
贾雨婷跪在地上,久久得不到回复,心中正在惊奇,就听到雷鸣般的掌声。却说众人初始还在惊诧为何要拿一圆盘上殿,然后就见到那贾家小姐跳上翡翠盘,被宫女抬了起来,当真是吃惊不小!这边还未吃惊完,那美人已经舞了起来,但见霓裳曳广带,飘拂升天行,惊鸿宛转掌中身,只疑飞过洞庭春。殿上众人不觉呆呆看着,一语不发,看得是目眩神迷,等到贾雨婷一舞已毕,众人仍未缓过神来。
皇上大呼一声,“妙,当真是妙!此舞出神入化,恐非人间所有,想你前身定是广寒仙子,故能偷得天上仙舞,以娱悦朕之耳!”
贾雨婷跪在阶下谢恩,心中却在想着,确实是仙舞,但我却不是广寒仙子,而是司命府的白狐仙子。
文武百官也是心中惊诧,看来这宁国公府的嫡女,并非外面传闻一般,不学无术啊,光是这舞,估计整个大齐也无人能及啊!宁国公与自己的几个儿子和孙儿对看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不解,贾承德也摇了摇头,虽说他跟自己的妹妹最是亲近,但也从未见她跳过舞啊。
淑妃待到皇帝高声呼妙,方才回过神来,这是自己的侄女吗?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她的舞姿竟是如此厉害!害得自己担忧了半天,这丫头,回头一定找她算账!但是此时却是自己长脸的好机会,她看着德妃青黑的脸面,心中一阵快慰。当初我不欲与你过不去,你却偏要来打压我,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可不是自找的嘛!淑妃心情愉悦,当即笑道:“皇上,你看我这侄女是否能拔得头筹呢?”
皇上自是当即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朕还从未见到如此美妙的舞蹈,爱妃,你们家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不知,你这侄女想要什么赏赐呢?”
淑妃被皇上夸奖了,又见德妃一脸铁青,心情更是愉悦,当即回道:“这我还真不知,定要问她才是。婷儿,皇上问你呢,你想要什么赏赐啊?”
贾雨婷心中也是纠结,她想要的自然是让皇帝赐婚,但是想到林汝默有他自己的清高,倘若自己此时让皇上赐婚,他会不会觉得伤自尊呢?既然两人早已认定了彼此,即使皇帝不赐婚,以后也是会在一起的,也不必急于一时。再说了,自己还从未跟家里人提过自己和林汝默的事,此时若是突然说出来,肯定会吓到他们吧,私定终身这种事,说出去还是不好,还是应该跟家里长辈说一下的。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还是暂时不要赐婚的好,思及此,她以头叩地,小声说道:“民女谢、谢皇上恩赐,但此事,太过突然,我心中,尚未想好。不知可否,先留着,待日后,民女,有所求,再向皇上,恳请?”贾雨婷故意缩短用词,一词一顿,显得不是那么结巴,也显得语气郑重。
皇帝当即大笑两声,“你这丫头倒是伶俐,心中没有贪念,又诚实,也算是难得。朕就允了你的请求。”
贾雨婷一听,高兴地叩头谢恩,“皇上,万岁,万万岁。民女,还有一事,要说。”
皇上其实早就听出贾雨婷有些说话不流利,这事他曾经听淑妃提起过,说是之前因为武国公府的祁汜做傻事,撞了柱子,病好以后,就变得这般迟钝了。哎,心中不禁生出些怜惜,本以为她会当着今日这样的机会,让自己给她和祁汜赐婚呢,没成想她倒是干脆。看来撞了一次柱子,虽说变得有些结巴,心思倒是变得细腻了,不再强求。他笑着点了点头,“你且说来听听。”
贾雨婷当即说道:“今日是,皇上的,万寿宴,民女,没有什么,宝贝,送给陛下。但是,民女,亲自,酿了一壶,桃花醉,献给陛下,以祝陛下,福如东海,万事康宁。”
什么自己酿的桃花醉?皇上及众人听了都是一惊,这贾府的大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语出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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