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惜心疼地拉着她的袖子,眼中泪珠滚落,一声声地叫着,“哥哥,哥哥。”
楚韵寒轻轻揽着她,“快别哭了,都成小花猫了。哥哥只是稍微瘦了些,过几日就好了。惜儿生体弱,不能伤心,快别哭了,哥哥会心疼的。”
楚韵寒去参加春闱之前,总觉得楚韵惜看她的神情有些怪异,眼中总是满含淡淡的伤感,也不再主动抱她撒娇。她当时忙于春闱,也未多问,此时见她如此,倒是放下心来,可能是她当时多想了吧。
楚韵惜趴在她怀中,哭得越发伤心。怎么办呢?哥哥,我都看到了,看到你和齐王亲密地抱在一起接吻,也看到了他眼中的占有欲和警告。我知道你定是真的爱他的,否则也不会甘愿背负断袖的名声,也要跟他在一起。
但是怎么办呢?我曾试着放手,让你和他双宿双栖,但是我真的尝试过了,实在是太痛苦了。离开你,好像五脏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痛得无法呼吸。
我想过要成全你们,但是我的心却不同意。
楚韵寒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她,眼看着她却越哭越厉害,身体开始轻颤,上气不接下气的。楚韵寒吓坏了,低声问道:“惜儿,你怎么了?可是今日的药没喝?”
楚夫人也吓了一跳,在旁边回道:“喝了呀,还是我亲自盯着她喝的。这可怎么办,要把王太医叫过来吗?”
楚韵惜极力压制住身体的颤抖,戚戚说道:“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哥哥,哥哥你抱抱惜儿,一会儿就没事了。”
楚韵寒眸中一片担忧之色,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抚着。
直到楚韵惜趴在她怀中渐渐睡去,楚韵寒才将她抱回了院中,楚韵茹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楚韵寒回到清风院时,孙嬷嬷正等在门口,见到她后,就迎了上来,“寒哥儿,已经备好了热水,你先洗洗再睡吧。”
楚韵寒点了点头,考试的时候虽说三日可回一趟酒楼,但毕竟是在外面,所谓洗澡,不过是用热毛巾擦一下,现在回到府里,自是要好好洗一洗。
进得屋内,径直朝里间行去,孙嬷嬷已将换洗衣物放到屏风上了。楚韵寒坐在桶内,放松身体,感觉紧绷了好久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也只有在府中的时候,才能稍微放松啊。
她低头看了看身体,胸前发育还算良好,虽说白日里要用束胸带裹着,但是晚上一般还是会取开,再泡个热水澡舒缓一下,晚上穿着亵衣亵裤而眠。
楚韵寒洗完澡,身子刚沾到床,就睡过去了,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等着发榜的日子,总是煎熬的,但对于楚韵寒来说,却是难得的闲暇时光。她每日就待在书房里,仔细翻看那些孤本,当初傅以渐送过来的时候,她就想看的,但是春闱在即,不敢大意,只能将其束之高阁。现在春闱结束,倒是可以慢慢地翻看了,看到趣味处,还会做些批注。她尤其喜欢看些民间故事和山水志,觉得可以不出家门而遍览天下,胸中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感。
转眼十多日已过,楚韵寒还沉浸在孤本中,那边成国公已经开始着人去看榜了,今日是发榜的日子。一家老小明显比上次秋闱紧张,尤其是二房。今年二房的两个儿子都参加了春闱,楚暮还是第二次参加,自然是焦急万分。
长房就显得有些镇定了,楚韵寒才十三岁就中了解元,已是很让人欣喜了,如今参加春闱,不过是历练一下,为下次做准备,无论结果如何,都能坦然接受。
成国公府门口围满了等着要彩头的人,别人家不能保证,但是成国公府肯定有人上榜的。上次有两个公子参加乡试,都高中了,而且还有一个中了解元。却说这次成国府的三个公子都参加了会试,那肯定会有人金榜题名啊。
这边门口众人还在小声讨论,那边便听到了迅疾而来的马蹄声,“捷报!”待那马跑得近了,方听道,“捷报,成国公府楚暮高中进士,二甲六十八名!”
进士金榜题名自是比中举人荣耀的多,成国公等人一听到捷报,都纷纷跑了出来,皆跪在大门内里,成国公上前领下捷报,并让管家给了彩头。早已等在门外的人,纷纷叫喊,热闹自不必提。
成国公一直等到快晌午,仍未看到楚晨和楚韵寒的捷报,而且他派去看榜的人也至今未回,心中开始不安起来,难道楚韵寒并未上榜?成国公仍在心里琢磨这事,二房那里却沉浸在喜悦中,这可是高中进士,金榜题名啊。
楚韵寒被楚夫人和楚承安叫了过去,正打算安慰一番,却在此时管家来叫,说是寒哥儿高中会元了!听闻此言,所有人都愣住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楚夫人和楚承安刚刚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安慰一下儿子,此时却听到楚韵寒中了会元!连中两元啊!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待到众人赶到大门处时,成国公已经先行到了,那脸上的笑容真是比阳光还要灿烂几分,仿佛瞬间年轻了几岁!
成国公带着众人跪下谢恩,又将捷报接下,看了好多遍,才老泪纵横地开口道:“我们成国公府也算是光耀门楣了一次!寒哥儿竟连中两元,当真是祖宗显灵了!赏,重重有赏,家中所有下人都赏一月月钱!寒哥儿,快跟着祖父去祠堂,要叩谢先祖!”
整个成国公府都沉浸在无比的欢愉中,成国公带着长房、二房去了祠堂,叩谢先祖。虽然二房的楚晨未上榜,但府上却出了一个会元啊!而且还是连中两元!倘若日后殿试,再中个状元,岂不是连中三元!这在整个上京城都找不到第二个人啊!
成国公看着一脸淡然的楚韵寒,连中两元啊,寒哥儿以后定然是他们成国公府的主心骨啊。想到这里,不觉心中更加坚定了,绝对不能让齐王毁了她的大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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