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躺到床上,脑子里各种画面就交织不断,有她的,也有原主的。有快乐的,也有悲伤的,交替不断。
她的梦里经常会出现两个人,一个是萧如晦,虽然他和她只相处了两三个月时间,但那段时光却因为死亡而变得刻骨铭心。于她而言,那段时光是梦里花,水中月,恍惚是幻觉一场,醒来却痛彻心扉,再难忘记。
另一个却是白衣宽袍,墨发流泻,仍是看不清容貌,她一度怀疑,那人可能是原主暗恋的人,否则容貌应该很清晰才对啊。除非是深藏于心,不愿暴露出来。
傅瑾萱正坐在床前发呆,忽有丫鬟来报,让她去前厅用早饭,说是今日傅瑾梅夫妻就要回府了。
她眉头一皱,轻嗤一声,“他们回不回去,关我什么事。告诉他们,我身体不适,今日就不过去了。”
你们四人倒是吃得开心,我干嘛要去找罪受?你们开心了,我自然就不开心了。
此时,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该如何开始她的复仇大计。
傅瑾萱左思右想,她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出去抛头露面是不可能的。再者,她无权无势,也没办法蚍蜉撼树。周氏母女有傅文博护着,他怎么说也是个尚书,岂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能扳倒的。
想来想去,她觉得还是应该找景曜筹谋一番,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先给自己找个靠山才是。
景曜是龙虎将军,手里有军权,没有几人敢惹他。只要有他相助,这事十有**就成了。
但转念一想,就景曜那性子,就算她不主动说,他估计已经让人把杜妙菱的所有事都调查个清清楚楚了。昨天她那么突然地提出有个好朋友,又跑去昌平县大哭一场,怎么看都让人生疑啊。
估计他早就查出她在撒谎了,该怎么跟他解释呢?难道一定要把重生之事告诉他吗?即使真的说了,他会相信吗?真是好生苦恼。
傅瑾萱又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几下,方起床洗漱更衣,不管什么事,总归要面对的,还是先去一趟将军府再说吧。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用过早饭,她让碧桃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发了,只是不曾想走到院中时,刚好跟傅瑾梅夫妇二人碰到一起。
傅瑾梅见到她,当即上前来行礼,脸上堆笑,笑容却不达眼底,“姐姐,听说你身体不舒服?不知现在可好些了。”
傅瑾萱懒得理她,这女人太虚伪了,看着就恶心,她不假辞色,淡淡说道:“好多了,不牢妹妹挂心。”
萧如晦也上前来行礼,不过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傅瑾萱还差,看来也是没睡好。
傅瑾萱见他如此,心里却畅快一些,只要他过得不好,她就开心了。想到此,故意假装关心地问道:“妹夫这是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
傅瑾梅闻言,转头看了萧如晦一眼,面上突然一变,心头一突。之前都没仔细看,好像确实是有些不好,难道是因为这几日一直睡在客房的缘故?若是不说些什么,岂不是会让她怀疑我们夫妻关系不好?怎么能让她看笑话!
这边萧如晦还没回话,傅瑾梅已抢先说道:“没什么,夫君只是昨晚太操劳了。”说罢,故意作出害羞的模样。
傅瑾萱看了看她一脸的假笑,还有那躲闪的眼神,就知道她在说谎。不过就算是撒谎,也不挑个其他的,偏生说这种话,真是不知羞耻啊,果然跟她那娘亲是一路货色!
既然你那么想要显摆你们夫妻的浓情蜜意,不如我帮你们一把可好?
想到此,她的眼中划过一抹暗芒,故意高声说道:“哦,是吗,难怪昨儿晚上府上的野猫都很兴奋,吵得人一夜都睡不好,估计是你们的功劳吧?不过,不要怪我做姐姐的没有提醒你们,这里毕竟是尚书府,又不是你们府上,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多不好啊,毕竟人多嘴杂的。这要是传出去了,丢的可是我们尚书府的脸,有些人或许不要脸,可我还要脸呢,这让我以后如何出门啊!”
这话说得一唱三叹,表情更是多姿多彩,周围的丫鬟、婆子听了,都忍不住憋着笑,更有窃窃私语声传出。
在傅瑾梅的印象中,傅瑾萱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平时话不多,看起来特别懦弱,更不会如此高声说话,就像是没有存在感的透明人一样。但是自从她落水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有些张牙舞爪的,嘴上更是不饶人。
此时突然听到她如此说,傅瑾梅先是一惊,完全没反应过来,后依稀听到下人的笑声,才恍然,直接涨红了脸。她颤抖着手指着傅瑾萱,竟不知说什么,这不是在当众打她的脸吗?!
傅瑾萱头一抬,看着她,眼神中写满了挑衅,怎么样,就是要打你的脸,谁叫你不要脸来着,还怕人打啊!
萧如晦之前听傅瑾萱的问话,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女人已经唇枪舌剑过了好几招了。此时听到满院子的下人都在偷笑,自觉脸上挂不住,直接拖着傅瑾梅走了。
傅瑾萱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无比畅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待走的远了,傅瑾梅直接挣脱萧如晦的钳制,愤恨地说道:“你拉我干什么?没看到我正和那贱人理论着呢!你是不是也被那贱人迷了魂儿?所以要帮她?”
萧如晦看着她那满目狰狞的脸,真是连说话的**都没有,一个大家小姐,张口闭口就是“贱人”,果然如外界传言一般,跟她娘一个德行!
他看着她愤怒的脸,轻嗤一声,“你以为我想拉你走?我若不把你拉走,继续看着你在尚书府丢人现眼吗?你可以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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