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从他怀里伸出手,捧住他的脸,手指从他的额头滑到眉眼,鼻子,再到嘴角,下颚,每经过一处擦伤的地方,他就会蹙起眉,但并没有呼痛,也没有躲开。
素问仔仔细细的描摹了一遍,指腹下欺负触感是那么清晰。
她把眼泪紧紧锁在眼眶中,再不允许它们掉下来:“对不起,对不起……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
陆铮半撑起身子,有点惊讶的看着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
“你答应我,以后再怎么生气,也不要做会另自己受到伤害的事,好不好?”
素问边‘抽’泣边捶打他,小拳头‘精’准的落在他的伤口处,陆铮赶紧攥住她的拳,嘶嘶的吸气:“轻点——不然骨头没被那家伙打断,要折在你手下了。”
她赶紧收回手,语气里却还是隐含着一丝埋怨:“你要是骨折了,还怎么跟我结婚,难道被人推着上礼堂吗?”
话音才落,整个人就被陆铮猛的拉上沙发压在身下,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的话令陆铮的心中被一种渴望和欣喜充斥着,心脏怦怦的跳:“媳‘妇’儿,你终于亲口答应嫁给我了么?”
素问羞红了脸,躲在他身下,小声说:“不是早都答应了么,戒指都戴好几个月了……”
话音未落,陆铮灵巧的舌头又伸了进去,堵住她所有的声音。
这一‘吻’谈不上天雷地火,却让两人悸动不已,尤其是聂素问。
她大胆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而又带着点羞涩的回‘吻’他。
她现在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陆铮看到她和萧溶在一起,选择了相信她就已经打给她巨大的震撼,而他为了自己对多年的好兄弟萧溶出手,然后又亲耳听到他警告萧溶不许在诋毁自己时,聂素问的心瞬间被一股暖流冲击到发疼。
两人在一起那么久,不仅没有日久生厌,陆铮反而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比三年前更喜欢。
他喜欢抱着她,‘吻’她,宠她,上瘾似的喜欢,她‘唇’上柔软的触感每每都让他‘欲’罢不能。
素问本来就刚哭过,现在嘴巴被他堵着很快就喘不上气,呼吸困难,脸‘色’‘潮’红。
可陆铮一手固定着她的头,她没地方闪躲,只能抡起两只小手捶他的背,发出小兽般呜呜的鸣咽。
“怎么,都是我媳‘妇’了还不叫亲呢?”陆铮意犹未尽的‘舔’着她的‘唇’瓣。
素问呼呼的喘气,小脸憋的通红,指着自己不知何时被他推高的‘胸’衣控诉:“我怕再这样下去就不只是一个‘吻’了。”
陆铮笑,又嘬了她一口道:“刚才还一个劲的跟我说对不起,怎么现在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了?”
素问脸红心热,低着头小声告诉他:“医生说,头三个月不能那个……”
陆铮清清嗓子,拉着她的手往那儿一放:“我知道,我也不想将来咱儿子抱怨。”
素问愣愣的被他带着,直到‘摸’到手里的滚烫,才乍然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小脸顿时红成一片,连忙从他身上跳下来,扔了个抱枕到他怀里:“我……我下去给你买‘药’!”
陆铮就势抢了抱枕,靠在沙发上嘱咐她:“出‘门’小心点。”
素问“噢”了声,连头也不敢回,匆匆换上鞋子带上了‘门’。社区外就有便民‘药’店,走两步就是,所以陆铮也并不担心她。
小区入口处,塔尖式古典设计的气派大‘门’,一辆黑‘色’奥迪a6无声无息的滑入。‘门’卫抓起对讲机,刚要起身拦截,看见车尾上的白‘色’军牌,不禁愣了愣,京v1号头,这得是多大来历啊,当时就愣在了那儿。
车子停下,从驾驶位上先跳下个汽车连小兵,然后绕到后面开车‘门’,晚上下起点小雨,天冷湿寒,冯湛先下车,撑起把伞,然后才把陆海博扶下来,老爷子脚刚一挨地,那边军大衣已经递过来。
冯湛一边给他披上一边嘴里还念叨:“天这么冷,我要给您跑‘腿’您还不愿意,非要亲自来一趟。”万一出了点什么岔子……冯湛也只敢想想,不敢说下去了。sriq
陆海博知道他念叨什么,也不理他,借着路灯的光就往前走。
汽车就停在楼下等他,尾灯一闪一闪,在雨中亮着。
换了别的老爷子都不能这么着急,可这次不同,听说那‘女’人肚里,怀的是他的重外孙子啊!
老爷子盼抱孙盼了多久了,哪还能等得着冯湛去把人接回来。
何况三年前他瞒着陆铮把那丫头接到大院来那次,陆铮回来后闹得,最后把他气进了医院不说,事后好长一段时间,陆铮都不肯见他一面。
到底是一家人,胳膊拗不过大‘腿’,何况老爷子抱孙心态,想想,跟个小辈挣什么呢,孙媳‘妇’他是不满意,总不能跟重孙子过不去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嫁进来以后有什么规矩,再着人慢慢调教。
这边冯湛扶着老爷子好不容易找对‘门’‘洞’,对着楼层在大厅里等电梯,那边聂素问手里提着消炎‘药’,云南白‘药’,止疼片等常备‘药’品一身湿意的走进‘门’,看着站在电梯‘门’前的两人,倏的刹住了步子,彻底僵在原地。
只见冯湛还在老爷子耳边说着什么,二人浑然不觉。
素问忽然想起傍晚的时候萧溶说过的话:老爷子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差不多就在往这边赶来。
三年前,老人在她眼前开出那张支票的情形,历历在目……
素问攥紧了手里的袋子,竟然有一种要夺‘门’而出的冲动。
她在怕什么?
不知道,可是心很慌,面对不想看见的人,以及无法预知的事,人会本能的趋利避害。
她僵立在原地不过两秒,立刻调转头,无声的往一旁备用的逃生楼梯走。
陆海博本来没察觉,以为只是同一栋楼归家的住户,她忽然的转头向相反方向走,反而引起了老人的注意,这一眼,就反应过来:“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