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靠着墙壁缓和胃里的痉挛,一抬头,就看见萧溶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这家伙刚才不还游刃有余的接受记者采访吗?怎么一转眼又到后台来了。
萧溶修长的身形斜倚在‘门’框上,桃‘花’眼眨了眨,斜睨着她,一派风流‘色’。
“我还以为你这就走了。怎么不等我?”
有‘混’入后台的记者被保安发现,挣扎中还不忘扬起相机对这边猛拍,萧溶听到声音,还回过头跟记者挥了挥手,完全一点负担也没有的样子。
素问真的被他打败了:“萧少,我的工作只是和你一起走红毯,至于工作结束后,我要做什么,和谁在一起,似乎您无权过问吧?”
素问说完就走。
留下萧溶在身后耸了耸肩,对她的冷淡似乎并不在乎。随之走出的,还有一直隐在转角处的萧媛。
大会外围都有保安巡视,记者们虽然心有不甘,还是被驱散了。素问一路从会场出来到停车场,还算顺利,只在保姆车开出一条路后,隐约有几辆采访车一直跟着他们到了下榻的酒店。
不出所料,那些在典礼结束后没能采访到的记者,都跑到酒店外来蹲点了。这里可不比大会专业的安保,素问刚一下车,就被无数长枪短炮团团围住了。
车上除了司机,就只有素问和小艾两个‘女’人。酒店的保安显得有心无力。素问换了便装,戴着墨镜,裹紧了风帽,在小艾开路下走得飞快。然而记者们反应迅速,很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最后实在是烦了,素问不得不停下,当众发声明:“我虽然是萧先生旗下的艺人,但和他一直没什么接触。请你们不要再问一些根本没有的事情。”
她订了今晚的机票飞北京,回酒店收拾一下就要出发到机场,现在都已经九点五十五分了,她可不想因为这些记者而延误了班机。滞留在台北的下场,可想而知。
可记者好不容易逮到她肯发声的这次机会,当然想要挖更多的八卦,更不肯放她上车了。
“聂小姐聂小姐,你单方面撇清了和萧少的关系,不怕萧少难过吗?他可是刚刚才说过和你是朋友关系,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
素问看一眼手表,神‘色’已颇为难看:“都说了我跟他没关系,我对萧少的事一概不知,你们有什么问题,请去问他本人。谢谢。”
她最后一点耐心都被用尽了,沉着脸闷头就往里走,台湾几十家媒体的阵仗可不小,牢牢读者她前路,小艾想要替她开路,无奈身形比素问也高大不了多少,小艾开路到最后,都要被记者的长枪短炮所淹没:
“听闻内地有政fǔ官员也观看聂小姐的影片。不知萧少的父母看过您的影片吗?他们对您片中的表现有没有什么评价,这会不会和您之前的封杀事件有关?”
素问听了,心里蓦地“咯噔”一声,脚下也不由一顿。可终究是头都没抬,重新加快步子要冲破人群。
边走边听到小艾不堪重负的声音:“麻烦各位媒体朋友让一让!让一让!”sriq
记者们非但不让,手里的收音筒都快伸到素问鼻子底下了,素问不耐烦的挥手挡开,当即听到“嘭”的一声,在感觉到一片黑影向自己压下来的同时,素问已经反‘射’‘性’的捂住了额头——
额角上闷闷的痛,幸好有墨镜遮挡,才不至“当众失态”。
不知哪家的摄像机狠狠的磕在了她的额头上。痛是实打实的痛,众目睽睽之下,还不能表现得太难看。素问当即脚步都错‘乱’了,摇摇后退,在身子后仰的同时,突然有人接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的摇摇‘欲’坠。
捂着半边额头的素问透过指缝望出去,影影绰绰的都是人的脑袋,她什么也没看清,就感觉到托住她后腰的那只手紧紧的环在她腰侧,另一手伸到前,护住了她的头脸,引着她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就像是老鹰护雏一样,素问在密实的羽翼保护下,已经来不及看清那些记者是怎么被野蛮的驱散的了,直到走进酒店大厅,那些喧哗的嘈杂的背景声音,才算远离,而那双属于男人的手,也终于放开了她。
她慢慢的抬起头,莫名而惶‘惑’的看着面前的萧溶。
相对她的一脸杀气,萧溶只笑笑:“现在的正规媒体也跟八卦小报一样没了节‘操’。”
素问听完,本能的又回头看了眼。
酒店的旋转‘门’外,一排高大武装的保安像座山似的,严严实实拦住了‘门’口。而那些“敬业”的记者们仍旧对着玻璃‘门’这边猛拍,仿佛素问和萧溶只要站一块儿就已经是大独家、大头条。
素问正想对萧溶说赶紧上楼,萧溶已经先行开口:“上楼吧,再站下去,明天恐怕一整个版面都写不下了。”
素问点了点头,径直大步朝大堂深处走去。
回到酒店房间,才想起小艾被她丢在外面,恐怕现在还被记者缠着脱不了身。
顿时一阵自责,刚站起来要回去找小艾,‘门’外传来敲‘门’声。
素问打开‘门’闩,看到的却不是小艾,而是刚与她在电梯那儿分道扬镳的萧溶。
“萧少,这么晚了还有何贵干?”
一对着萧溶,她就本能的竖起了警惕心。
连萧溶都察觉到了,貌似不经心的扫了眼她房里收拾好的行李箱,笑了笑道:“你为什么每次见了我都像个刺猬似的,非得竖起浑身的钢针对着我?”
素问暗暗腹诽:那是因为你每次都做了些让人不得不防备的事。
她要绕过萧溶,却被萧溶按住了肩。
“你要去哪?”
“去找我的助理。萧少看见她了吗?”
“那你不用找了,我已经让保安带她上来了。现在她就在自己房里。”
素问不信,回房找到自己手机,拨给小艾。
很快就被接通了,小艾果然安然无恙的回了房,跟她说了下酒店外的情况,让她待会从后‘门’出去上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