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少来了,卫导才擦亮了那双‘精’明的眼,发觉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儿。不过跟陆少有暧昧,比跟男主演更有噱头,起码陆少能为这部戏提供许多便利。如今又叫他看到车里的燕少,卫燎心里头那小算盘早就打得噼里啪啦响。
“小聂啊,你还记得咱们戏里有一幕在珠宝店镶戒指的场景吗?”
卫导循循善‘诱’。
素问点点头。那一幕在全剧收尾时起到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原著中,佳芝正是戴上了那颗“光头极足,亮闪闪的,异星一样,红得有种神秘感”的六克拉粉红钻,才恍惚意识到“这个人是真爱我的”,于是“心下轰然一声,若有所失”,道出了那句出卖自己也出卖了战友的“快走”。
那一幕迟迟未拍,或许是戏份重要,另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就是一直借不到合心意的道具。卫导为此奔‘波’了许多次卡地亚总部,而对方以粉红钻太珍贵,六克拉光投保就要上百万为由拒绝,多大的面子都不卖。
此时此刻,珠宝商的少东家就在他面前。
燕氏珠宝近年来发展极快,尤其在亚洲,迅速占领市场份额,已攀登到亚洲区排行第三的宝座。而卫导打听到,燕家就有一颗镶好的粉红钻戒指,足足有八克拉,无数碎钻众星拱月的镶嵌方式,正恰合了他心中对原著“鸽子蛋”的描述。
卫导没再说下去,而是心情很好的看着素问手里那束‘花’,直夸白百合漂亮,末了又说:“燕先生和陆先生是多年的好友吧?陆先生这‘花’,送的真勤。”
素问终于意识到卫导拐弯抹角的殷勤是为了哪般。
一个陆铮就足以让全剧组对她刮目相看,何况现在还来一个珠宝商的少东?
虽说她也在剧组,剧组的事就是她的事,不过麻烦陆铮她尚能开的了口,麻烦陆铮的朋友?她恐怕还没那个脸。
“燕先生就在车里,不如我为您引荐,您自己跟他说吧?”素问佯装不懂,一脸天真的看着导演。
卫导却不死心,还在旁敲侧击的试探:“咱们这部戏是走的国际路线,先在国外上映,然后才是国内。‘弄’不好在国际影展上捧个奖,你就是国际一线,到时候国内的大大小小颁奖典礼,最佳‘女’主角还不任你拿?”
她注定要教导演失望了。
回到车上,素问一直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燕北孤身一人被甩在后座上,忿忿不平的‘操’着一口京腔跟驾驶位上的陆铮贫起来。从他俩只言片语,素问才知,车是燕北的,陆铮的车早扔在外滩茂悦的停车场了。
在路上他又接了个电话,隔着一段距离,素问都听得出电话里那一口京腔。其实陆铮的普通话算很标准的,口齿间稍微带着点所谓的大院音,清洌低沉,字字充满了分量。
挂了电话陆铮又将车子调头开去茂悦,燕北在后座上弹了起来:“不是说好了哥们去新天地喝两杯吗?”
陆铮一个漂亮的甩尾,将车稳稳‘插’进停车位:“溶子来了,聚了一帮‘混’小子。”
素问眉心一颤,萧溶也来了?
陆铮牵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僵硬,于是偏过头问她:“怎么了,从刚才在车上就一直不说话?”
她摇摇头:“大概是拍戏太累了。”
他安抚的拍拍她的头:“那等会就多吃菜,少说话。”
燕北跟在他们后面下车,琢磨着问出口:“你说这萧溶是不是你的尾巴啊,你到哪他跟到哪,要不是你现在有了弟妹,那家伙又片刻‘女’人不离身,我真以为你俩之间有什么……”
“咳……”话没说完,素问猛地咳了一声。看不出,这燕北沉静的面孔下是一颗闷‘骚’的心啊,陆铮和萧溶?这么重口味的cp,真亏他想的出来……
陆铮拖着素问的另一只手,骨节已经攥得咯吱吱响,燕北还油然不知:“你说是不是?你跨行搞娱乐那是一掷千金为博红颜一笑,他萧溶为了什么呀,也得跟进来掺一脚?”
这话还真是燕北冤枉了萧溶。真正跟过来掺一脚的是陆铮。
不过平日里萧溶是‘挺’爱往陆铮那儿跑的,没事就到他办公室去蹭杯咖啡,再打打秋风。
素问闷不吭声,陆铮只是笑:“燕北,华山路的练习场你是不是好一阵没去了?有空咱哥俩再去练练?”这笑怎么听都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燕北愣神片刻,霍霍挥拳:“练就练,谁怕谁啊?”
华山路的练习场是练啥的?自由搏击呗!
陆铮一路牵着素问的手走进电梯来到贵宾区的一间包房,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喧闹,素问拉住他:“都是你朋友,要不我就……”
陆铮拖紧她的手,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都是我们大院孩子,萧溶就喜欢来这一套,时不时要在一块儿聚一聚,我跟他们也不熟,有人说话不着调你就甭跟他们一般见识,想说什么就说,百无禁忌。”
说完,又在她柔嫩细腻的小手心捏了捏:“聂素问,知道我现在牵着谁的手吗?”
这不明知故问吗?
她莫名的眨巴眨巴大眼睛,抬起头看他:“我呀。”
陆铮眯起眼睛,低头啄了下她的‘唇’:“那就记住了。”
陆铮牵着素问推开包间的‘门’,里面的声音在瞬间停止,不管坐着的,站着的,男人,‘女’人,都齐刷刷把视线聚集在陆铮身上,片刻,又齐刷刷的立正站好敬军礼。
“陆政委好!”sinx
这开头,跟陆铮上回在北京带她见萧溶和燕北时一样,但这过程,可着实南辕北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