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痛苦的‘抽’了一下,她真心的同情峰哥啊,三十好几了,栽在个怎么点也点不着的丫头手上。
下了飞机,小艾去帮她拿行李,素问拿着手袋就轻松的出来了,正琢磨着待会让小艾打个电话给剧组呢,就看到出口通道外有人遥遥的向她招手。
“小嘉哥?”
小嘉手都举累了:“你们可真慢啊。”
“飞机晚点了,我也没办法啊。”小嘉帮她做过几次造型,来来回回的,两人早就熟了,素问没事就喜欢逮着他问点护肤秘诀什么的,小嘉又常常批评她穿衣风格,所以素问都把他当闺蜜看了。这会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来接我了,峰哥跟你说的?”
小嘉神神秘秘的一勾指头:“峰哥来了,这里人多不方便,他在车上等你呢。”
这时小艾刚好拿了行李回来,看到小嘉就什么都明白了,心里腹诽:还说没什么,这都昭然天下了。
素问也觉得不妥。飞机到上海正是午时,机场里人来人往的,要是让人拍到点什么,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回头问小艾:“公司没派车来吗?”
小艾解释:“我一下飞机就打电话了,不过路上堵,估计还得等一回。”
素问想想:“反正我现在还不出名,也没几个认得的,咱俩就打车走吧。”
说完,一脸歉意的转向小嘉:“小嘉哥,辛苦你了,咱们还是分开走。你回去帮我跟峰哥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回头到酒店我再亲自去跟他道谢。”
小嘉想想,素问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他本来就不赞同峰哥来机场接机,卫导最讨厌戏里的演员炒绯闻,让绯闻的关注度超过了电影本身,机场偏偏又是狗仔蹲点最多的,还是谨慎点好。
小嘉回去就这么把原话转给薛绍峰听了,他只是笑:“这丫头……”半晌才道:“开车吧。”
薛绍峰抵达上海的时候,保姆车是早一步先开来上海,在机场等着的,他知道公司还没给素问配车,也是怕丫头手忙脚‘乱’,这位倒好,满不在乎的就打车去酒店了。
剧中的主演们都住在一个酒店,卫导对这部戏十分重视,用破亿港元去拍一部文艺片,光是剧本修改就用了两年。
虽然剧中唯一的‘女’一号至今还未确定,但剧组已经早在两个月前,就开始在南京西路附近搭设一条原汁原味的三十年代旧上海繁华路段。
标志‘性’建筑,古老电车,人力车都打造完成,只等投入拍摄。
素问放下行李后,觉得应该先去跟卫导打声招呼,打个电话到服务台问到卫导的房间号,就拿了剧本下去。
敲‘门’,很久才有人来开‘门’,看到‘门’内的人,彼此都愣了一下。
季璇……?
对方大约也没想到是她,站在‘门’口僵持了好一会,里面有人问:“是谁来了?”然后探出个头。s3pi
看到薛绍峰的脸,她顿时定下心来,欢快的叫了声:“峰哥。”
“你到啦?赶紧进来。”
季璇这才不情不愿的让开,让素问进‘门’。
卫导住的是套间,外面会客厅的茶几地毯上,零零散散的全是拆开的剧本页,卫导正在给薛绍峰讲戏,而季璇托着腮坐在一旁,听得十分认真,好像她已是钦定的‘女’主角。
见状,素问也只能讪讪的跟着到一旁坐下。
季璇第一次在北京试戏的时候,卫导就评价过:妖‘艳’有余,灵气不足。
言下之意不太满意。但季璇不死心,又千里迢迢跟到了上海,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理,反正卫导也没说定下别人不是?况且薛绍峰是香港天王,她又是金马影后,天王配影后,票房也有保证不是?
但是叶子没告诉她,素问已经受到卫导邀请来上海了。
所以一时间,两个有力的竞争对手相碰面,顿时电光火‘花’,擦得滋滋响。
卫导工作时很投入,他给薛绍峰讲了一下午戏,两人就陪坐了一下午,卫导丝毫没注意到她们。等讲完之后,才好像刚看到素问,随意的说了句:“哦,来了呀?”
素问尴尬的点点头。
卫导也不绕弯子:“王佳芝这个角‘色’,我很看重,现在确实没决定‘交’给谁来演。不如这样吧,我找个短点的片段,你们俩就现场演一下,谁好谁坏,不就高下立分了吗?”
两人都觉得公平,没有意见。
不过这次的片段由不得素问自己挑了,卫导随便翻了翻剧本,指着其中一页:“就演这个唱曲的段子吧。绍峰,我刚才给你说的你都理解了吗?正好,你去给她们配戏,我也看看你的表现。”
薛绍峰随即点头起身,拿起剧本到一边准备去了。
准备的时间很短,素问几乎还没想好怎么表现,那边季璇已经放下剧本,志得意满的站起来了。毕竟她在演艺圈是老手了,影后不是白拿的,历次合作的导演给过的指点也不是素问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能比的。
所以当卫导问起谁先时,季璇已经笑眯眯的走了出来。演技这种东西其实无可模仿的,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理解和诠释,季璇并不在意在素问面前展‘露’,相反,她其实更想用演技击溃素问的自信心,让她落荒而逃。
十分钟的戏,王佳芝来到日妓的歌舞厅,易先生早已等候在这里,听着日妓丧歌般的‘吟’唱,王佳芝自告奋勇来唱一段。戏中虽有男‘女’主的互动,但带戏的是‘女’主,情感的转变也随着‘女’主的唱词发生。
‘女’主唱的是《天涯歌‘女’》,旧上海三四十年代的经典名曲。季璇的身段极好,36d的魔鬼身材在演艺圈早富盛名,换上一身旗袍更显妖娆,唱腔,唱姿皆无可挑剔,简直可媲美三十四年代的上海滩名伶。
连素问都忍不住要为她鼓掌。
然后掌声真的响起了,卫导点了烟夹在嘴里,“啪啪啪啪”的掌声疏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