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若这时他敢出手,这杯咖啡就会淋到他头上。
萧媛是傻了,人群里发出小声的嬉笑。
待回过神来,也忘记装纯,跳起来就要‘抽’素问的嘴巴。
素问根本不动,就站那儿让她打。
陆铮比她反应更快,一把架住了萧媛的手腕。
“三哥——”
哭腔哽咽,闻者心碎。
素问突然笑了出来,她看着一动不能动的萧媛,哂然道:“你看看,你做这么多,有用吗?这个男人他不要你了,你被欺负了他也不会帮你,只会架着你的手让人踩到你脸上去,他根本不爱你。”
这一幕,配素问这句话,简直像把尖刀直‘插’萧媛的心脏。
她的眼眶瞬间充血。
可素问觉得还不够:“你以为你仗着财富、地位是掌了我一个耳光吗?不,你是‘抽’在你自己脸上,你觉得陆铮他会在意这些吗?这些你有的,他都有,他爱我,他爱的是既没财富也没地位的我。”
话音方落,素问就感到一道灼灼的视线凝在自己身上。
她故意抛开这种感觉,不去迎上某人的目光。
“你用不着这么刺‘激’我,你以为这么三言两语就能打倒我了吗?外公不会容许你存在的,我倒要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终于不再装了吗?撕开面具,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s3pi
“媛媛,”叹了口气,陆铮终于慢慢放开架着她的手。
这一声轻唤,萧媛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这次倒有几分真情实意。
她追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能一直听到他这样温柔的叫自己的名字。
“你这次真的错了。”没有指责,没有怒气,只是平淡的陈述一个事实,“你做了这样错事,无论如何我们是不可能了。你知道我最恨别人动我的东西,素素她是我的人,你不该动她。”
“三哥,是她先……你明明看到的……”萧媛哭得已经脱了形,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也在他平淡如水的声调中慢慢熄灭。
“够了,”一声呵斥,却是萧大少爷,“还嫌丢脸不够吗?”
萧少音‘色’深沉,一使眼‘色’,秘书就上来按着萧媛把她扭了出去。
乖乖,素问重新打量这位‘花’心大少,心想这才是真的腹黑,深藏不‘露’啊。
借她的手让萧媛出丑了,这会又整出一幅威严兄长的模样来收场,这自导自演,让她这专业的演员都自愧不如啊。
茶室里不知何时只剩下她和陆铮两人。
这情形,够尴尬的。
自上次他从家里负气而去,算是吵架了吧,之后她忙着配合剧组宣传,两人又是十天半个月不见的,以至她都忘了要怎么跟他合好。
这会子突然间四目相对,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陆铮紧紧盯着她,伸出一只手,想要抚上她的右脸。
素问下意识的避开了。
他的目光里有沉痛,声音嘶哑:“还疼吗?”
素问忽然就想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她要是真把我‘抽’得一个耳光三天还疼的地步,刚才就不会只还她一杯咖啡这么简单了。”
“对不起,”这声道歉,来得那么突兀,以至于素问一时没‘弄’清,他是对那天吵架的道歉,还是为萧媛替她道歉。
“我不知道媛媛会来找你麻烦,如果我知道的话,不会一直放任她这样胡闹……”
“哪来这么多如果?况且这事跟你没关,你用不着替她道歉。”素问烦躁的打断了他的话,她觉得自己的心在不停的下坠,她亟需要立刻结束这段对话,来终结这种无止尽的下坠。
*
晚饭时间,萧溶一回到家,就发现了餐桌上沉郁的气氛。数一数人头,少一个,萧媛。
他‘挺’无谓的笑了笑,脱下外套,用手巾擦了手,就在餐桌前坐下,给自己夹了块菊‘花’蟹饼,津津有味的嚼起来。
萧夫人,萧致远在亡妻之后又娶进的续弦,皱了皱眉,眼‘色’不愉的瞟向丈夫。
萧溶一点一滴都没错过,却又视而不见,笑着问:“爸,莲姨这蟹饼做得不错啊,你们怎么都不吃?”
萧致远郁闷的搁下筷子:“还不是你妹妹,一回来就跑回自己房里哭,也不肯下来吃饭,谁劝都不听,我听周秘书说,媛媛下午上你那了?”
萧溶深邃的桃‘花’眼里幽光一闪,既而劝道:“爸,小妈,你们先吃饭吧,待会我上去看看她。”
这么说,萧致远才重新执起筷子。
他这个小‘女’儿,小时候受了点委屈,出于补偿心理,难免过分疼爱了一些,造成她偏执任‘性’的‘性’子,犟起来谁都不听,偏偏就听萧溶的话。
萧溶踹开房‘门’的时候,萧媛正趴在枕头上哭。
听见‘门’响,她回头看了眼,立刻坐起来忘记了哭泣。
萧溶懒洋洋的,带上‘门’,走到‘床’边上坐下。
柔软的大‘床’微陷,萧媛的心也跟着一惊。
“怎么,心虚呢?”萧溶冷笑,点了一支烟,打火机将他的侧脸照亮。
“别在我房里‘抽’烟。”
萧溶深深吐了口烟圈,盯着她,也不生气,觉得好玩似的打量她:“我说你累不累的慌,见天的追着一男人跑,我们萧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
萧媛猛的吸气,背过身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啥死乞白赖的非得缠着陆铮,就你也配得上陆铮,呦,你还真把自己当萧家大小姐了,不过就是一野‘女’人生的野种。”
“萧溶!”萧媛气咻咻的站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瞳孔急剧的收缩。
萧溶知道她想说什么,这么多年了,这丫头翻来翻去,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他甚至好心情的站起来,拍拍萧媛僵硬的脸:“要说我嘴巴毒,可还没你那黑了的心一半毒,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深的心思,我要是把你的好事抖给陆铮听听,你还有脸见他么?”
萧媛僵在原地,一缩一缩的,抖得厉害。
他像个最‘精’明的刽子手,知道砍在那里最能致命,每一刀,都势必叫她看到血‘肉’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