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有人吗？”
“看什么呢？看鬼？”
“中灵广场凌晨后就是百鬼出没，你们不知道吗？”直播平台上参与进来的人不少。
“你们猜今晚主播拉到的是男鬼还是女鬼？”
就在弹幕一堆一堆过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老陈打开了驾驶位的车门，走下车去了。因为摄像头只是覆盖了车子内部，车外的情况基本上看不清楚。
没过多久，老陈回来了，跟着他来的还有两个人，看起来一个是高个子，一个是胖子，穿着风衣。
我对余潇潇和小伏蝶说：“在广州这样的天气到了晚上都还是有些热的，为什么来坐车的人要穿着风衣呢？不热？”
这时我看到王小强给陈老司机发弹幕：“@陈老司机，中灵广场负二层地下停车场非常冷，这两个人穿着风衣，很有可能是负二层来的。”
小伏蝶忽然问我：“负二层是不是很冷？”
我说道：“是的，基本上和东北的冬天一样。”
余潇潇说道：“这么说来，这两个人还真有可能是从负二层来的？”
我说：“那倒不一定，你看那个高个子都脱掉衣服了，只穿着T恤，不过他为什么还戴了个帽子呢？”
是啊，大半夜又是风衣又是帽子的。更诡异的是高个子明显是搀扶着穿风衣的胖子的，胖子走路都走不稳，一只脚都有些拖着地上，显然是喝高了，不省人事那种。
两人径直进了出租车的后排，胖子靠着出租车后座的后背，像是睡着一样，高个子则是压低帽沿，像是和陈老司机说了一句话，陈老司机点了点头，镜头抖动了一下，显然是车子已经开动了。
陈老司机是无法打字，只能通过摄像头给大家做表情，就连说话都不是很方便。毕竟车子里还有两个人呢。
倒是一堆吃瓜群众热闹起来了，纷纷来分析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一时间感觉大家都是神探一样。
“我觉得这两个应该是僵尸，你看其中一个走路都走不了，主播小心一会这两个恶鬼从后面来咬你！”
“我倒是觉得是你，你看那个戴帽子的，很明显有反侦察能力，是怕摄影头拍到他，我想有可能是在逃犯。”
“大半夜从中灵广场出来的，你们觉得会是什么人？要我说肯定是冤魂。”
“说冤魂就不大可能了，冤魂一般是没有重量的，但是你看刚才他们上车，车子明显被压低了，视频都闪了闪。”
“关键是我们没听到他们要去什么地方，看主播镇定的表情应该不是去什么恐怖的地方。”
刚才还想着有无数种可能，现在是来了两个可疑的人，但是却没有了悬念，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
这时我看到陈老司机不时的捏鼻子，我就暗暗叫道，肯定有蹊跷。
“杨笑天，你说老陈老师去弄他的鼻子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上来的两个人估计是脚汗太臭了。”我说道。
小伏蝶说道：“脚汗？穿着那么严实应该闻不到脚汗嘛！”
“也是，那会是什么味道呢？能让老陈这个不太讲究的汉子都一直捏鼻子！”
过了一会老陈更狠，直接把鼻子塞住了，用嘴呼气。后排的两个人依然和之前一样，一个压低帽子坐得好好的，另外一个则是依然靠躺在座椅上，一动不动的。
车子不紧不慢的在夜晚的马路上开着，视频线窗外的路灯非常昏黄，时而有亮光，时而又模糊起来。
芜湖白衣@了大家，说道：“我觉得老陈这次的恐怖直播一点都不恐怖，是不是幽灵使者觉之前的任务太恐怖了，所以这个就显得很轻松了。”
我说道：“白衣兄，别小看了，我总觉得从老陈塞鼻子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间事情没那么容易。”
当然，这些直播上面的字车上的那两个人是看不到，就连老陈都是开着车子，都无法看手机上在聊什么，只能偶尔对着视频和大家相视而笑。
围观的人员越来越少，之前打赏的人甚至觉得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有偏激的吃瓜群众甚至觉得是陈老司机找两个人来扮演吓唬人骗大家打赏的。
我也没精力和这些人解释，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具有两面性，像直播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无聊时候的一种消遣罢了。
这时我对余潇潇和小伏蝶说：“你们说那个胖子会不会已经死了？”
“死了？应该不至于吧，你看还能扶着走路呢！”
“可是你们没发现在扶着走时，他的脚基本上是不着地的，是高个子拖着走一样。”
“九幽，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难道胖子早就被高个子杀死了？”
“可是这个人虽然矮一些，但是要高个子杀他怕也没那么简单吧，你看他多胖啊！”
“我看陈老司机的表情和他都把鼻子塞住，我就想到了那晚圣母玛利亚医院的尸臭味，那股味道我现在还记忆犹新，想到我都有想吐的感觉。”
余潇潇说：“我被塞到洞里，和死人也相处了好久，但是好像没那么臭吧？”
“你那是在地下，温度低，与外面隔绝，还有就是死者遇害时间不算长，所以腐败没那么厉害。”
“你们觉得这个胖子是男是女？”
余潇潇和小伏蝶异口同声的说道：“肯定是男的，不然女的怎么会有那么胖。”
“你们说的虽然对，毕竟胖的男人比胖的女人多，但是万一是尸体腐败引起肿胀的呢？”
“你说什么？我们不明白。”余潇潇和小伏蝶说道。
“你们知道巨人观吗？”
余潇潇和小伏蝶摇了摇头。
“人死后，由于生命过程的终止，使得那些在生活状态时就寄生在人体内的细菌，失去了人体免疫系统的控制而疯狂地滋长繁殖起来。这些数量惊人的细菌可以产生出大量污绿色的腐败气体。由于腐败气体使腹腔内压增高，心脏受压而挤出心血，肺脏受压而使集聚在支气管和气管中与腐败气体相混合的血性液体流到喉头并经口鼻溢出；胃肠受压迫而使胃内食物溢出口腔之外，或者进入喉头、气管之内，称为死后呕吐；小骨盆底受压迫，使直肠内的粪便溢出，甚至使肛门脱出，女性的子宫和Y道也可因受压而脱出；如果是怀孕女尸，子宫内的胎儿也可因受压而娩出，称为死后分娩、棺内分娩。”
“我靠，那么恶心！”余潇潇接着说：“莫非你见过？”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见过，只是听做法医的朋友说过，解剖尸体最怕遇到的就是巨人观。解剖一次差不多要吐一个星期。不过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也只是在网上看过图片，现实中并没有见过。”
余潇潇问道：“那是不是人死后都会得巨人观？”
我摇了摇头，说道：“形成巨人观需要有特殊的气候和所处位置，大多尸体并不会形成巨人观，只有少部分会形成。”
小伏蝶说道：“九幽，你懂的还挺多的嘛！”
我们正在这里闲聊着，眼看着陈老司机都开了快一个小时了，直播平台上的人都走了很多了，现在也就剩几百人在那里熬着。我估计这些很多是打赏过钱，不到黄河心不死，一心想看看陈老司机的直播能不能见到他们渴望尝试见到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后面一排有动作了，那个高个子靠往左边，估计是有些困倦了。而右边那个胖子依然一动不动。
借着那个高个子往下靠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高个子的鼻孔上插着两根吸管。
插吸管干什么呢？此刻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为了呼吸，或者说受不了臭味。
是什么味道能如此让人受不了呢？
难道真是这个人带着一具尸体坐车？如果这样说，陈老司机不是很危险？
想到这里我就在想，圣母玛利亚医院的藏尸房中，我就遭遇了那名凶手，而那名凶手将我击晕后带走了那两具女尸，那这个人会不会就是那名凶手呢?带着的是不是那两具女尸？
可是那两具女尸断然不是那么胖，如果是两具并在一起的话，是很难穿好裤子被凶手扶着走的。
我正在思考的时候，忽然听到余潇潇和小伏蝶尖叫起来：“快看，后面的人动了！”
我说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人会动没什么奇怪的！”
她们说道：“不一样，你看那个胖子动了？”
“什么？胖子动了？”我连忙跑了过来，仔细的盯着屏幕，如果按照我事先的分析，胖子是尸体那怎么会动呢？可是屏幕上胖子确实慢慢的坐了起来，直播间人数一下子又过了起来。
胖子慢慢靠近了出租车中间的那条缝，裹得非常严实的风衣连头都遮住了，一个犹如木乃伊一样的东西差不多占住了摄像头的一般空间，而在前面开车的陈老司机竟然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