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
左雅男的大脑被密密麻麻的苍蝇缠上,成群成队在乱糟糟的脑海里“嗡嗡”作响,扰得他心烦意乱。
完全无法思考,听着她那些迫不得已、有违初心的妥协,心情糟透了,耳朵内好像长针针刺那般,疼得厉害。
心里钝痛,仿佛有一把重达千斤的重锤一锤一锤坚持在那里锤击,一下接一下,没完没了。
顾不得其它,不再像刚刚跨入门来那般小心翼翼,亦不再是试探式的蹑手蹑脚,而是拿出往日的敏捷快速,长腿往前一伸,迅速转为疾跑。
几步几次跳跃,犹如奔跑的野狼,凭借矫健的身手,硬是跨过一箱一箱码得高高的包装盒,来到许耀阳身后……
原本左雅男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许耀阳应该能察觉得到,只可惜,心虚总会导致许多纰漏发生,再敏锐的观察力也下降了百来倍。
不期然出现的左雅男被可笑地忽略了……
此时的许小甜被身形彪悍的许耀阳死死压在身下,加上手脚齐齐被缚,根本动弹不得。
他居高临下,好像骑马那般,以标准的姿势骑着她……
左雅男乍一看上去,发现许耀阳脸上的神情冷漠到不像顾寒所夸的“大好青年才俊”,找不到丝丝和善,反倒很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老仇人。
是的,在他身上,找不到丝丝邻家大哥对邻家小妹妹该有的疼惜和怜爱。
作为莫名其妙的受害者,许小甜的头仍然被麻袋完完整整套住,不管是从左雅男这个角度望过去,还是在许耀阳的眼皮底下,她的整张脸都全然看不到。
左雅男不知道,许耀阳套住了她的头,套住了她的脸,除了不想看到她脸上露出的绝望、惊恐、害怕或者慌张,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她看到他那可憎的面目。
毕竟,他无视她的哀求与害怕,正在如此残忍地对待她。
她时面呜咽,时而求饶,又时而破口大骂,嘶喊到最后,竟成口齿不清,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哭腔,鼻音依然很厚重,任谁听了,都于心不忍。
越靠近,听得越分明,左雅男的那颗钻石心彻夜碎成了小碎渣渣,时时刻刻感受着她的痛苦。
但是,情况未明,他不能冲动!
原本她用的粉红色手机被扔在十米开外的角落僻静处,静静黑着屏,静静躺着,尽显孤单。
来之前,左雅男拨过她的手机,打不通,关机了。如今看来,它没有被摔个碎尸万段已属万幸。
一年前,千宇航不知从哪得到他的电话,莫名其妙给他来了个电话。
他说,他也喜欢许小甜,要与他单挑,并且口齿模糊,在三十秒内念完了她的手机号码。
记得,最后一句,千宇航极傲地说:“我只念一遍。记不住也别求我。”
想考验他的记忆力?
那尾号特别不好记,拗口得很,几个别扭的数字拼凑在一起变成了57740。
殊不知,他拿着手机,与千宇航隔着千里万里远,他只是那么随意的一念,自己又那么细细地一听,便记得滚瓜烂熟,不再忘记。
不曾想到,用自己的手机第一次打她的电话竟是在这样惊心动魄的情况下。
更料不到,首次拨打,对方却打不通。
一只沾满了灰的坡跟鞋不知道被谁出去好远,倒在一旁,歪歪扭扭,鞋面上的烟灰色系带散落在地,看起来乱如细麻,正如左雅男此时无以言说的心情。
另外一只倒是很乖巧,没有鄙弃它的女主人,顽固套在她因为紧张而绷得小腿肌肉鼓起的脚上,令她此时的难堪尽露无遗。
只是,与另一只的命运相同,也沾染了许多灰尘,看起来不只孤孤单单,还可怜兮兮。
她的小腿生得极好,腿型修长纤细,没有丝毫多余的赘肉,细腻滑嫩的肌肤闪着诱人的盈盈之光,就是露得不巧,在阴暗空旷的空间里,白得渗人。
许耀阳粗壮的双腿拼命夹紧她的,双手也没有闲着,奋力撕扯她身上早已破败不堪的白裙。
似乎把它们全部撕了个干净才肯罢休。
那凶狠残忍的神态与他的眉清目秀完全搭不上边。
左雅男难以理解,顾寒口中的“大好青年才俊”面对一位自小熟、自小疼的弱小女子的苦苦哀求为何能冷血到无动于衷,视若无睹?
她身上穿的连体白裙早已衣不蔽体,破破烂烂,胸前露出黑色的隐扣小罩罩,尴尬中透着莫名的妩媚。
胸前的肤色非常白皙润泽,几缕些大些小的伤痕穿胸而过,不知蔓延到何处?
鲜红色星星点点从白皙的皮层里缓缓渗出,裙上因为沾染了水泥地上久未打扫的灰尘而显现成了灰白色,再有些红色血丝掺杂,正处狼狈困境的她,整个人看起来肮脏到不堪入目。
但是,于左雅男而言,此时的她干不干净,漂不漂亮完全没有关系,他更担心的是她身上的伤有多严重,她心灵受到的创伤又有多深?
如果不是他这一年都守在她身边,若不是他此时亲眼所见,他难以明白,时时刻刻宅在家里,专心敲她的电脑,诚信做她的生意的好女孩为何会碰上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她绑着绳索的双手蜷缩着,强势护在露出黑色罩罩的胸口上,向下的掌心死死撑开,护住了那片差点遮不住的春光。
全身瑟瑟发抖,心智即将崩溃,也还在试图作最后的努力,“许大哥,做了你女朋友,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犯法的。我害怕,你先放过我吧……”
他去蒙她不断哆嗦的嘴巴,感受着她打从心底冒出的害怕,发白发冷的双唇止不住蠕动,忍了许久,最后还是颤声说:“小甜,许大哥对不起你……”
左雅男悄然来到他身侧,对准他的头,一脚踹了上去……又快!又准!又狠!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