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许大哥一口应允,说会把事情办得漂亮。
这不,前几天还特别嘱咐她,仓库地址都找好了,随时随地等着她的货全数入库,顺道着把地址提前了好几天发给她。
这下,骑虎难下,想拒绝都不可能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她在旺旺上跟客户说包装盒已做好,已入了库,进入打包阶段。
而客户则在旺旺上回答,“七天后货物准时入我们公司指定的仓库。”
两个小时后,方言打来电话,“你好,许小姐,货已经按照你的要求送入你指定的仓库,并且对方签了名回了执,等下把回执单发到你的邮箱。”
“嗯,谢谢方厂长了。”略为思吟,接着问:“方厂长,请问左雅男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厂的老总?以前我看过你们公司的资历,法人代表上并不是他。”
方言不知道如何回答,拿着手机沉默了一会,支吾着说:“这个问题,你还是亲自问左总比较好。不过……”
“不过什么?”方言四两拨千金推掉了问题,许小甜不大高兴。
低气压弥漫在电话两端。
“上次庆功会上给你带来的伤害,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方言极为难为情,无意中得罪了老总的女人,他表示很忧伤。
忐忑了许多天,不安了许多天,好在左雅男除了要他连夜起床出货外,并没有再另外找他麻烦,所以,今日才想起要向她道歉。
方言以为左雅男不找事了,那是料错了。
这不,交完许小甜的货,道完歉,刚刚挂了电话,左雅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方厂长,许小姐的单交完了,想必你也会清闲几天,那么麻烦你现在、马上、立刻过来我所在的这栋大厦,保养保养最近新装的楼道灯,哪里脏了,哪里不亮了,带上家伙,好好修理一番。”
“不是,左总,那工厂我还得负责呢。可忙着了……”方言愣了一下,真真正正反应过来后,方知他这是变相折腾他,赶紧补充,“再说,你前几日不是让我与许小姐谈谈,让她别再去找什么新的合作厂家了,把手头上的那张单也下到我们工厂来吗?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跟进跟进。”
刚要挂电话……
“不用了。”左雅男断然拒绝,“她的事,我亲自负责。”
方言心里那个苦呀,口中那个涩啊,完完全全淹没了他,想再次哀求,手机那头已经传来令人胆战心惊的“嘟嘟”声。
方言没办法,吻吻身边朝她抛媚眼的小秘书,哄着她:“今晚别等我,做苦力去。”
此苦力非彼苦力,小秘书以为风流成性的他另结新欢,要抛弃旧人陪新美人去了,两眼巴巴望着他,眼泪说来就来,唰唰往下掉。
方言看得好心疼,却无法向她解释是老总因为庆功会之事在报复他,真的有苦难言啊!一切只能往肚里咽。
许小甜今天穿了套大红间白的连体运动服,把她纤细的身子包裹得玲珑有致,与以往飘逸纯白裙子缠身的淑女风格完全不同,显得开朗活泼,更上逼格。
许小路墨迹了好大一会,终于从他充满男性荷尔蒙的专属洗手间出来,乍一看到休闲打扮的许小甜竟然诧异:“今天打扮得如此清新自然,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约会?”
“你对吉利那位师妹是真心的?”许小甜狐疑瞪着他,答非所问:“她与左雅男不知道已同居了多久,你难道不怕她已经成了他的座上宾,成了他的碗中菜?”
“你这是在拷问我,还是在关心我?”许小路不与她客气,踩着平时惯用的莲花步,慢条斯理拉了张小板凳坐到了她对面,“如果你是担心左雅男与吉利暧昧不清,那么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夺的是吉利的初吻。初吻都还在,你觉得左雅男对她下手了吗?”
许小甜万万料不到许小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万般辩解竟说不出口,只能干傻傻望着,心里则希翼他再说什么,又希翼他什么也不要说。
“你也不用解释,我懂你的心思。我可以百分之百的告诉你,左雅男与吉利一点男女关系也没有。”许小路摆摆手,继而拍上她的肩膀,“如果你对左雅男有感觉,就要勇敢点,不要继续做缩头乌龟,不要像对待许待弟那般,在最好的年华白白错失了良机。”
许小路一下子就戳到了隐藏在心底的痛处,许小甜恼羞成怒,猛地站了起来,一脚踹向他坐着的凳子。
许小路毫无防备,料不到许小甜会不可理喻到这般地步,硬生生被她踹倒在地,脾气也“噌噌”往上长,一把怒火充斥心间,怒不可遏,“许小甜,你这个疯婆子的样子,难怪许待弟会看不上你。”
火上浇油也不过如此,许小甜一把拽起跌倒在地的许小路,拉扯着往门外推,指着门口,大声吼,“你现在就滚,永远不要再在我的地盘上出现。”
“我说错了吗?你喜欢许待弟那么多年,不敢跟他表白也就算了,竟然还撮合他跟你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如今失去他,你又怪得了谁?我不过是说了大实情,你竟然如此对待我?”许小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喜欢又不敢明言,现在好不容易对另一个男人有感觉了,你又躲,你这辈子还能过得更窝囊些吗?”
许小甜双目圆睁,不明白向来懂她的许小路今日为何变得那么狠,为什么要使了狠劲揭开她假装蒙上尘的伤口,还在那血淋淋的伤口上狠狠撒上盐,一时之间竟红了眼,失控地把一巴掌重重甩上了他的脸。
然后,然后,两个人都怔住了。
他们向来完美无暇的关系什么时候走上了今日这一步?
就算相爱相杀,他们也从来只有嘴上相杀而已,什么时候会真的动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