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甜不是没想过要挣脱他的禁锢,毕竟不清不楚跟着一个长得很不赖的男人大脚步往外走,在外人眼里看来,她怎么样都处于劣势。
要不经过前台时,看到他们如此磅礴的样子,站得亭亭玉立的小杨不会紧张得两掌相搓,嘴角哆嗦,最后还是做了沙漠里的驼鸟,直接垂下了脸,不敢仗义执言。
但是,她实在是挣脱不开啊!
天地良心,她绝不是与帅得毫无天理的左雅男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如果老天同意她的想法,她倒宁愿自己躲他躲得远远的的心愿在下一秒马上梦想成真……
“个个倒是挺了解你的,千宇航清楚你住在哪,后奕知道你不能听高跟鞋敲击砖面的脆脆声……”左雅男唇边扬着浅浅的笑,弧度很是好看,最起码是属于绝色美男的审美范围,但在许小甜看来,这个笑一点也不好看,甚至阴森得邪气,“……嗯……”他扬手摸摸她头顶那个梨花般巧夺天工的梨花落,“就连发型都剪得如此衬托你的气质……”似有讥讽,“乍一看到,差点认不出你来。”
两人靠得很近,许小甜甚至闻到了他吐气时喷过来的薄荷香味,淡淡的,很是好闻,鼻尖出其不意萦绕着后奕口中的“上品”的咖啡味,许小甜终于后知后觉左雅男夹紧了她双腿,把她死死抵在墙边,两个人贴得那么紧,毫无缝隙。
她甚至感受到了他胸口上的坚硬与紧实……再精瘦,他也还是个男人……
换句话说,就是此时的她就像待宰的小兔子,被他困死在他的怀抱里。
刹那间,她急红了眼,拼命挣扎,不断吼喝:“你的力气难道就是用来欺负弱小女子的吗?”靠得近最多使她呼吸困难,憋气不去感受他的味道,最令她慌得手足无措,恼羞成怒的是——他们毫无理由贴得那么紧……
左雅男轻轻呵笑,似有不甘,许小甜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抬头,捕捉他的神情,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不可言说的表情。
直至发现他眼里碎碎的光影下,尽是自己纤纤玉立的身影,她的脸红得犹如她红了的眼,“放开我……”
“师姐……”左雅男轻唤。
许小甜窈窕有致的身躯微微一震,死一样沉默。
有那么一秒钟里,左雅男怀疑许小甜穿越到了那场十分不愉快的相亲现场,再次遭受曾经令她痛彻心扉的侮辱……
“嗯,师姐……如果你喜欢我这样称呼你,我当然配合得天衣无缝……”左雅男低缓性感的声音柔和得有如早晨沾染的雨露,珍贵而又清亮,“连绵绵曾经泼了你咖啡,当时我没有朝你伸出援手,如今你泼我咖啡,就当你报复成功了,我们打成平手,不亏不欠,所以,我们在一起吧……”
“哟,敢情女厕所更容易煽情?以至于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向她这条猪表白?”许小路磨着指甲,倚在门边,似笑非笑看着左雅男。
左雅男耸耸肩,“正如你所看到的,小甜正煽着情呢……”
许小甜羞到了姥姥家,心里把前台小杨骂了个十万八千里,她不仗义执言就算了,怎么没提醒他们这是女生厕所?
隔墙有耳……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另一扇门夺门而出,细微的风里飘来了她十分有力的威胁,“许小甜,我们走着瞧,我会让左阿姨把你碎尸万段的……”当然,如此心思缜密的女子怎么会忘记了适时的委屈控诉,“雅男哥,你彻底伤害了我……”
许小甜选择了落荒而逃,许小路带着千宇航失踪了数天,突然出现在这里,她想,她猜得到谁是内奸。
“小奕奕,你说,是不是你把许小路这个瘟神给招来的?”许小甜停下奔跑的脚步,站在路边,握着手机,问得咬牙切齿。
“小甜,恭喜你,你又猜对了答案。”后奕诙谐着自答自问:“没办法,你从小就聪明,就像前半部分,你明明是要把咖啡泼到连绵绵身上的,后半部分,咖啡莫名其妙就泼到了左雅男身上,也好,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后奕这种没营养的夸赞,许小甜根本就不屑多听,毫不客气径直挂断了电话。
听着后奕那种调侃,她马上就猜到了答案,他无非是害怕左雅男欺负她,自己又脱不开身,才会搬来最不可靠的救兵……
唉,她轻叹一口气,后奕也是关心她,她如何能怪他?
夜晚很快降临,四月份的天渐渐清凉,许小甜颇为隆重地给自己化了个浓妆,至于向来喜欢清汤挂面的她为何突然之间就化上了浓妆,她也说不清个所以然来,反正当时心里这么想,她就这么化了。
尽管颇为妖艳,许小甜也甚是满意。
拉拉身后的纯白色曳地尾裙,她站到了全身镜子前。
静静盯着镜子里那位腮红无限红,唇上无限艳的女子,盈盈而笑,继而飞快朝镜中的人送了个无比甜蜜的飞吻,无所谓地说:“就当左雅男在女洗手间里放了个无关紧要的响屁……”
“无所谓,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许小甜的手机响了,在舒服锦被上潇潇洒洒转着圈。
“喂……”对方是下午提前约好的后奕,她有什么好客气的呢?“后奕,再等十分钟。”说完,行云流水挂了电话。
手机被她以千兆光纤的网速扔到了床上,继而拉下了身后的曳地尾裙,“就算是免费赠送的,也不能弄脏了。”
所以,她决定到了会场,再到僻静的洗手间悄悄安上,还一个美丽的自己在众人面前仪态万千。
被告知还要再等十分钟的后奕颇为无奈,轻叹一声,拉开了豪华版特拉斯的车门,走了出来。
十分钟够他抽一支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