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应该在琰神宫的吗?怎么会出现在巫山?”
“师尊,小师叔……”莫尘低垂着头,小声的唤了声。“说吧,你跟着我们来此的原因。”龙琰扫了眼神色复杂的莫尘。“其,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主人她,过去发生过什么……”
“主人?”难道是巫弦之?不对,巫族都是仙鹤,怎么会与雪狼待在一起?
“雪狼?”
“难道与雪域的雪映寒有关系?”
“是雪映寒,她,是我的主人!”莫尘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的说。维诺张了张嘴,还真是被她猜到了,真的是雪映寒。
“只是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渊源?”
“想着她又好奇了起来,雪精灵,六界之外的神物哎!”
“师尊您应该知,我原本就是来自雪域,当年由于出生过早,我生下来便体弱又瘦小,常常被其他狼族欺辱,有次刚好遇到了正在布雪的雪映寒,她见我被欺凌他们,出手帮了我,之后又将我收养家中,带我如亲人一般,无论她去哪里都会带着我跟她一起,只除了这个地方……”莫尘突然垂下眼眸,墨色的瞳眸闪过一丝痛楚。
维诺想,这莫尘该是对雪精灵动了的吧,所以才会在得知她上别人的时候,潜意识里还是无法接受的。只是现在,她真的有些佩服这个六界之外的精灵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才能让她放弃自己,而成全他呢!
其实,巫铎大长老所说的话有一部分是隐藏掉的吧,比如,他孙女巫轻羽的那部分。从她来到此处,巫轻羽的一出现就能猜得到,当初雪映寒来此的时候,可想而知,她又是怎么对待她的……
“莫尘,你想她对不对?很想再见到她?”维诺看着莫尘,突然出了声。“我……”莫尘抬眸看了眼龙琰,而后又将头低下。“哎呀,你不要看我龙琰哥哥做什么,你回答我就是了!”维诺恨铁不成钢的剜了莫尘一眼。这个莫尘什么都请示龙琰哥哥,那她这个上仙不是成了摆设吗?
“我……”
“你就不能痛痛快快的回答我一下吗?啊?!”维诺摇了摇头,一个男人扭扭捏捏比女人还女人。“想,我想她,也想在见到她!”莫尘突然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维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转过身蹦跶到龙琰的身边,维诺就露出一笑,“龙琰哥哥……”
龙琰瞥了她一眼,不语。
“龙琰哥哥~”维诺突然抱着他的手臂,眨着眼睛撒道。
“说!”
“我们去雪域,人生地不熟的对吧?”维诺开口引道。
“然后呢?”龙琰哥哥侧眸看着她问。
“然后?然后我们需要一个熟悉的人来引路!”这才是正题!
“再然后呢?”
“再然后?再然后……再然后嘛,就是,我们带上无莫尘吧,他在雪域生活了那么久,对雪域一定很熟悉!”维诺说着点了点头,连她自己都被自己给说动了,龙琰哥哥没理由会不同意的啊!
“嗯,听着有点道理。”夜临风看了看雨汐,又看了眼一直垂着头的无尘。
“那……龙琰哥哥,你是同意了对吧?”维诺双眸闪闪发亮,犹如那夜空中的一道月色,耀眼夺目。
“嗯。”龙琰应下。他并非无之人,否则早就在发现莫尘之时,就将他逐回琰神宫去了。“我们还是先回神宫休息一晚,明再去雪域。”龙琰落下一句话,拉着维诺汐直接腾云离开了巫山。莫尘还未从这惊喜中超脱出来,怔怔的站在原地,仰望云上那远走的两道影。
“良久,他忽然笑开了,太好了!”
原以为他私自离开神宫会被帝君处罚,却不曾想,不仅没有受罚,竟还能有机会再次回到雪域,见她一见。望着天际那两道金色的影,莫尘突然眼眸泛酸,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维诺姑娘只会惹事,闯祸,可此次竟是小师叔她帮忙求来的。这份感激之,他无法言表,去只能深埋心底。
回到琰神宫,维诺神色恹恹的回到司预宫,一待就是几个时辰,谁去敲门,她都不肯出来。四大护法除莫尘以外,其他三人皆是满心疑惑,“如此闹、捣乱、惹事、又闯祸的小师叔,竟然转了?!”
“怎么回事?”龙琰从紫薇宫中走了出来,见几个人窃窃私语,出声问道。
莫影看了眼司预宫的方向,说道:“是小师叔,她从与师尊回来之后就将自己关了起来,都几个时辰了,我们几人去敲门,她理都不理一下。”
“哦?”
龙琰挑眉,顺着方向看了过去,果然见到司预宫的大门紧闭着。“本君去瞧瞧。”说完,直接抬腿迈出了紫薇宫的大门。
龙琰前脚一走,莫影立马挥了挥手,招了几个人过来,她神神秘秘的对着几个人笑了笑,“你们猜,师尊他能否顺利进入司预宫?”
莫尘白了她一眼,掉头就走。“哎,喂!莫尘,走什么啊?猜一猜嘛?”莫影叫了半晌,却见莫尘根本不打算理会自己,才放弃叫他。
“你还真是闲得慌,也不怕被师尊听到!”莫念也懒得理她,直接挥袖走掉。“哎……你这人!”莫影瞪了他一眼,转过头来朝着莫烟笑了笑,后者直接面无表情的走开了。
“诺儿?”司预宫外,龙琰轻敲了敲门。这丫头,怎么把自己关起来了,良久,没有任何回应。龙琰双眉一蹙,又敲了敲,“诺儿?”还是没有人回答,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了起来,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殿的一角,一抹紫色身影映入眼帘,龙琰放轻脚步慢慢走近。“龙琰哥哥?”察觉到身后有人,维诺蓦地回头侔。“你一直在殿中?”见她无恙,龙琰紧蹙的眉松了松。
“是啊。”维诺点了点头。
“那莫影他们几人前来敲门,你为何不给他们开门?”这个时候的龙琰也缓了口气,问道。“为什么要给他们开门?”维诺撇了撇嘴。
“难道这琰神宫里哪哪都不让碰,不让动的,叫她出去干嘛?发呆吗?她不要!”龙琰扶额叹气,下一秒转身朝着殿外走去。维诺见龙琰要走,立刻站了起来,跑过去抓着他的手臂问道:“龙琰哥哥,你现在去哪里啊?”
“雪域。”头扭向一侧,不去看她的脸。
“龙琰哥哥你不带上我吗?”维诺不高兴了,明明都说好了要带她一起去的嘛。
“这雪域不比其他地域。”龙琰解释道。
“那我也要去!”
雪域,听起来就很美,她可一定要去看一看的,再说了雪映寒与巫弦之的故事那么感人,她可一定要见一见这双人儿不可!
“你确定?”
“嗯,确定!”维诺坚定的点了点头。
“雪域,非去不可!”
“好。”龙琰哥哥应道。
“不过,你尚未修习如何使用法术,所以还是多准备些御寒之物吧。”
“龙琰哥哥,你等等我!”维诺就从殿中出来了,他的身上穿着一个紫色衣薄如婵翼的服,龙哥哥你看,我有了这个就不怕寒冷了。
“你这是是什么东西,龙琰哥哥这个是我在那个叫做混沌珠子里找的。”好像叫做什么紫绶仙衣,只有穿上了这个我就不怕严寒酷热了,听到她这么是龙琰墨色的瞳眸里闪过一抹诧异。
“龙琰哥哥,你不是说雪域很冷吗?那我自然是要多带一些可以御寒的东西啊!不过还有一些东西我已经放在那个混沌珠里了”维诺嗔怪的瞪了龙琰一眼。
龙琰不再多言,揉着眉心走出司预宫。身后跟维诺,莫影躲在司预宫门外,见到龙琰和维诺,说道:“帝君我们可以起程了”
神宫外竹林丛生的路上,有着一道亮丽的风景,维诺挽着龙琰的手臂潇洒的走在前面,他们的身后白衣白发的角色男子。漫山的冰雪绵延万里,雪域最高峰,冰山雪塔之巅。莫尘停下脚步,看着雪塔久久不语。维诺靠在龙琰身边说道:“龙琰哥哥,龙琰哥哥你什么了……”
龙琰闻言,手臂一扯将她带入怀中,将自的温度传递过去。“诺儿你什么了。”声音柔柔的在维诺耳边叠起。“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看着龙琰哥哥你,让诺儿觉得很是安全感而已。”说着,身子又往龙琰怀里拱了拱。
良久,莫尘回过身,朝着龙琰六弯了弯,“师尊,此处就是雪精灵雪映寒的宫,冰山雪塔,只是……”莫尘眸色微沉。因为自从雪映寒离开雪域,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再次等候了多年,直到巫弦之前来寻她,他才离去。
“莫尘你说下去。”龙琰看了眼莫尘,轻声道。
“雪塔该是没有人在了,主人她离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居住了。”
“你是否在次见过巫弦之?”莫突然问道。
莫尘垂了垂头,而后点了点头,“确实见过。”
“引路,去见一见他。”
莫尘叹了口气,应道:“好。”他们几个人绕过雪塔,行至后方,有一溪流,水声涔涔。“这里怎么会有水?”维诺有些惊讶的发现,这条溪流异常的清澈。
“传闻,这条溪流是雪精灵眼泪所化。”莫尘看着溪流,眼中闪过一瞬的痛楚。
“真的假的?”维诺从龙琰怀里跳了出来,走到溪边,伸手舀了舀水。“各中真假,唯有当事人才知。”龙琰突然插了话。维诺想了想,也对,就没再多问。只是,“莫尘,你带我们来这里不会只是赏景吧?”维诺这个时候已经玩够了水,突然想到了他们这一次出来的正事了。
“我当年离开雪域,最后一次见到巫弦之,就是在此,他说要等她回来。”他所说的她,自然是雪映寒。维诺怜悯的看了眼莫尘,哎,可怜的莫尘,竟然爱上了一个不自己爱的人,而且这注定了这是一场悲剧。
龙琰四处看了看,却不见有任何生物存在的迹象。“你确定是再次见过巫弦之最后一面?”龙琰突然扭头看着无莫尘问道。“是。”莫尘点了点头,而后也四处游走,边走边看。
维诺眼尖的瞥见了雪塔门口,屹立着的一个人形雕像,伸手指了指,“那是什么?”龙琰与莫尘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见到雕像之时,微微一怔,继而快步的走了过去。维维走过去围着能够雕像转了几圈,还时不时的伸出手指点点戳戳。
却龙琰被挡住,“诺儿你不许乱碰!”维诺扁了扁嘴,收回手,却没打算放过眼前的雕像。“他……”看着雕像半晌,莫尘露出凝重之色。龙琰闻声蹙了蹙眉,“他是巫弦之。”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
五个字,没有任何修饰的嗓音,却让人有些微微压抑的感觉。维诺被这个认知震惊到了,走回龙琰的身边,脸上也不再是好奇的神色,“龙琰哥哥,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巫弦之?”龙琰没有回答,目光一直落在身边的莫尘身上。
“没错此人正是巫弦之,只是……”莫尘点了点头,却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说他会等到她回来,所以他才将雪塔交付于他,如今他却将自己变成了一座雪雕像。
“他都成雕像了,我们不是白来雪域了吗?”这个时候的维诺不免有些失望。突然她想到雪塔之主,维诺有些不甘心的问:“那雪映寒呢?巫族的人不是说她回来了吗?”
这个时的莫尘面色凝重,低垂着头,双唇紧抿,龙琰也一直盯着雕像看,没有回答维诺的问题。“龙——”维诺才一开口,就被空中骤然响起的一道乐声打断。仔细听,耳边却有笛声悠悠响起,入耳之声幽远绵长,似是一种寄托,又似一分牵挂。
“真好听。”维诺出声夸赞道。
“这笛声——”莫尘忽地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雕像。
这笛声他记得,是巫弦之的风雪笛所奏。
“巫弦之,你出来!”突然,莫尘朝着空中大叫,“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你给我出来,你出来见我啊!”笛音缓缓散去,温润的男子之声从空中悠悠传来,“生生死死,生亦是死,死亦是生,何必执着。”
“巫!弦!之!”莫尘双拳紧握,朝着空中大吼道。
“龙琰哥哥,莫尘他这样不会有事吧?”维诺看着这样的莫尘,不免有些担忧,扯了扯龙琰的衣袖,问道。
“不会,让他将心中压抑之事发泄出来,对他或是他们都好事。”龙琰拍了拍维诺的手,示意她安心。“巫弦之!不要做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无莫尘继续嘶吼。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轻淡的叹息声,一道白色光亮从天而降,落于雕像之上。“龙琰哥哥你看那是什么?”维诺指了指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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