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还好吧,看你脸色不比王爷好多少,你这一次,不仅让王爷整个人都变了,还有个人,也变了,也丢了魂,现在,天天守在门外,咱院中,已经多了一个‘木头人’”
门外,元青轻轻推门而来,刚刚来到床前,还未出声,小霞伸手夺过她手中的衣物,目光向房门一瞪,说话间,元青已然无声的退出门去,脸上写满委屈。
“姐,我总觉得这个丫头不可靠,终究是王爷的心腹,以后还是让她离你远一些吧,现在这院中的人,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小霞来到牧曦身边,翻看着元青刚刚送进来的衣裳。
轻纱下素色绣着暗花的长裙,这是景路专程按牧曦所好,订制的千件华裳中的一件,虽然素色淡雅,却时不时的看到润如水滴的玉色在漫映着阳光,还有些许珍珠缀在暗花之中做芯,看上去的清雅间,却是被诸多珍稀珠宝点缀着,奢华,却不耀眼,精致,却不妖艳。
小霞还在喋喋不休的叨叨着,牧曦不仅习惯了她的叨叨,甚至,幸好有这么一个打破寂静的贴心人存在,否则,她会把自己闷死在数不尽,理不清的繁杂事物中。
“姐,师兄和巫医一直守在门外,都说有事要跟你说,你要见吗?要不,我让巫医先回了,师兄已经定在门外,我是说不动他的了,在他的眼里,啊不,在师兄的心中,也只有姐姐的话还有用,别人,都是空气!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那就让进来吧”牧曦将目光从小霞手中的衣裳上收回到床前,深深呼吸,调整心绪,起身下床,来到桌边,正坐上坐好。
小霞放下手中的衣物,快速的搀扶着。
随着传令之声刚落,羽朗来到她身前,还是那张英俊的面庞,炯炯的双目,向她投来担忧的电光,未出声,情已浓,意尤深。
小霞左右的看着,眯眼窃窃一笑,抱着刚刚那套衣裳无声的退出门去。
“你还好吗?秋天到了,你的身体,还好吗?”他刚毅的脸上,此刻写满担忧和关切,轻问的声音,似是呵护着心中的至宝。
“让你担心了,如果格特尔出事,护卫勇士会有感应的,你没有感应到,说明我没有大碍。”牧曦微微的淡笑,似是温和回应,又似是亲切安抚,终究是将心中那深深的情谊,藏在最深处,不露出丝毫痕迹。
他释然点点头,刚刚的亲切,此刻冷静的恭敬了几分,微低下头,以示对上级的敬意。
“同儿还好吗?你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
“同儿还好,正好景路所言,你送去的药,药到病除,孩子现在能吃能睡,不再胡乱吵闹。羽朗,谢格尔对犬子的救命之恩。”
他深深一拜,让她感觉到一份重重的诚意,和几丝轻寡的疏远。
“不必言谢,救死扶伤,是份内之责,多去看望他,及时告诉我他的情况。”
“羽朗谢格特尔的关照,若不是您的执意关照,羽朗和同儿,怕是此生都再难相见,羽朗,感激不尽。”
又是深深一拜,又加重了诚意,又增加了那几分的疏远。
“你是有事来报吗?”牧曦不想再让这疏远继续,轻言问去。
“是,是关于完颜昊,我们已定下计策,准备带他回国,临行之前,特向您表达谢意,并辞行。”
“你要走?”牧曦立即追问。
他点点头,低下的头,看不清表情。
她思量着,为什么总是在她一觉醒来的时候,世界都变了,景路变了,果然,正如小霞所说,他也变了。
难道,他对自己的情谊,都仅仅是为了报恩,难道,是她的感觉错了,他并没有她相像中的那般,是深爱着她的?
不对,牧曦推翻着内心的推测,他曾说过,他是爱她的,怎么会突然弃她而去呢?更何况,他是她的护卫,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这不是他的性格,更不是他的风格!
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要离开?牧曦百思,却不得透彻,但飞速思量之下,她心中了然,“三日之后,你们便救走完颜太子。”
“是,完颜皇帝不希望现在挑起战争,所以,打算大事化小,先救了太子回去,好生休养,再说。完颜皇帝本想亲自来当面致谢,被我劝阻打消了这个危险的念头,但完颜皇帝让我带些话给你。”
他终于抬起头,在她的目光前,依旧是那般关切的神色,虽然只是短短闪过,但牧曦看得出,他心中的纠结和困惑。
“完颜皇帝一来,让我代为感谢你对其太子的救命之恩,且一直关心照顾,日后,定会回报;二来,完颜皇帝知你来到大辽的过程后~”
他话到此处,微微语塞,停顿几分,才再度发声:“知你来此,是身不由己,完颜皇帝托我来问你,现在,是否想离开,如果你想走,他可以做到,事后,可按你的要求,是回宋,亦或,可以将家人全部请到金国,皇帝许诺,一定是高官厚禄,锦衣玉食。”
“同儿也一并带走是吗?”牧曦对所谓的高官和衣食并不感兴趣。
他依旧稳稳的点点头,再度抬起的目光,期待着她的答复。
“恐怕,没有你们相像的那么容易,景路也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在登基大典之日,想同时带走三个人,不起战争,是很难了。”
牧曦深深顾虑。
“还有我,不尝试怎么知道。”他突然坚定的语气,四目相望。
他无声的期待着她的回应和首肯,她默默的倾述着心中的担忧和顾虑。
无声的传递,终于被她打破,“南雪还好吗?”这种无言的交流,让她觉得心痛,扭过头,转换话题。
“他不是很好,可能,除了你,没有人再能救他了。”
“带我去救他。”牧曦毫不犹豫的夺口而出,他立即惊愕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