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难的地方,所以,我回来的路上想好了,南大哥此生的心意,都在主人身上,我就回来向主子求了口信,给南大哥临行前一个交待,也算是了了他此生的心愿了。”
客列惕边说,边低下头,牧曦看到了他脸上闪过的泪光,以客列惕与南雪之间的情谊,此情此景,必是到了南雪性命攸关的关键时刻,才会让客列惕如何伤感动容。
“他现在在哪里,可有具体位置,以我的脚力,需要多久能见到他?他是受伤了吗?”牧曦仔细的思量着。
“我已经带他到了尽可能近的地方藏起来,南大哥看到了他不应该看到的人和事,被人追杀,不敢露面,幸好被人所救,保下了一口气坚持到现在,我见到他时,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有一丝气息在绕”
客列惕带着愤恨的握紧着拳头,“如果主子从这里出发去的话,至少也要明日清晨才能到达,那时,想必,就算是南大哥还活着,也要转换地方,去了也是扑个空。”
“你这都是什么话?又让姐姐去救,又说去了也白去!真是让人着急!”
小霞数落着,也是跟着紧张不已,一边说着,一边却向牧曦望来。
静静的坐在椅上,牧曦仔细思量着,眼下,让客列惕带着药去救南雪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不能与南雪当面沟通,终归是不知道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不管怎样,先救了南雪的性命再说,她立即令小霞取来一直随身携带的药箱。
仔细思量下,牧曦将两瓶药重重的塞到客列惕手中,再三叮嘱药量用法,“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先救他的性命,哪怕是被俘,被囚,我要南雪活着。”
“如果,被掳到异地怎么办呢?”客列惕看着手中的药瓶,突然喃喃自语般的说来。
牧曦立即了然,之前就知南雪看到了金国的皇帝在大辽境内,看来,南雪已经被金人所束,如此,是该让羽朗出面了。
小霞应声而去,不多时,羽朗来到房中,满面失落的无神表情,虽然稳稳的行礼,却像是没有了魂魄的躯壳一般。
牧曦不理会羽朗的表情,郑重的将解救南雪的重任交付于他,客列惕期望的目光,小霞担忧的眼神之下,羽朗总算是明白了些什么,稳稳的应下任务,又是木然的跟着客列惕的脚步,消失在窗外的菊花相映的小路之中。
“姐姐,南雪不会有事吧”小霞深深的担忧。
牧曦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惜,她也不知道,巫医将自己封闭起来,说明,他不想为牧曦预测什么事情,现在,她只能顺其自然,看事态的变化发展,但是,在她的心中,有一股隐隐的不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羽朗可以解南雪被束之困,但南雪却难以坚持生存下来,又该怎么办?
她相信,一切总会有办法,但是,现在,办法在哪里?
不由得,一阵头痛。
“姐?哪里不舒服?我扶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时总管应该也快回来了,别院的百姓已经交给御医们去诊治,你就放心的休息一下吧。”
小霞赶紧上前来扶。
“启禀~”小侍婢又在门外刚刚发出声音,小霞烦不盛烦的出言打断,“去去去~没完没了的启禀,没看到姐姐身体不适?不管什么事,都给我等着,等姐姐身子好些了再来禀报吧~”
“小霞,让她说,什么事”牧曦努力按压着太阳穴,极力缓解着头痛。
小霞无奈的向那小侍婢递了个眼色,小侍婢赶紧怯生生的重新报来,“启禀主子,元青求见。”
“没完没了,见完了一个又来一个!哼!”小霞侧目向院中瞪去。
“元青,无非是替景路传递信息来的,你对她恼什么?下人们,都是为主子跑腿做事而已,莫难为他们。”牧曦说话间,挥手示意着小侍婢去传达。
元青笑盈盈的小跑到牧曦面前,积极的深深行礼,“元青拜见曦主子”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姐姐身体不适,没时间打理这些没完没了的应酬!”小霞不等牧曦说话,又是不怀好气的数落过去。
“啊,主子不舒服?您哪里不舒服?”元青倒是不在意小霞的态度和语气,很是关心牧曦的抬头望来,急切切的询问着。
“我没事,有此头痛而已,你有何事?”牧曦温和的询问。
“禀曦主子,元青奉王爷之命,请主子移步去书房,共商大事。”元青恭敬禀报。
“不去!”小霞断然拒绝。
牧曦明白小霞对景路的怨气由来已久,自她同意成为大磊的娘亲后,小霞更是为羽朗的苦楚所动容,愈发怨恨景路的霸道强行,再见大磊受的诸多苦难,小霞于是便给景路定下了,无情无义的标签。
用小霞的话说,就是景路向别人索取的太多,为别人奉献的太少,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虽然,牧曦并不认为景路有那么卑劣,但对大磊的泪水,牧曦还是很难能够原谅景路的无情,于是,对小霞的放肆也就渐渐有了容忍。
“住口,”牧曦低声斥责着小霞。
“启禀主子”那小侍婢今日当真的是忙,此刻又来到门外怯生生的禀报。
“说吧。”
牧曦的应声之下,门外传来小侍婢小心的声音:“时总管回来了,正在殿外候命。”
“元青去回了王爷,我稍候便去。”牧曦匆匆回应了元青,挥手示意小霞,速去请时总管进来。
元青的身影刚刚离开牧曦的视线,时艺木然的样子轻飘飘的来到面前,一见面,先是淡淡一笑,深深行礼后,依旧是笑容可掬。
“时总管,何时如此开心?”牧曦淡然相问。
“时艺确有好事来报,一来感谢主子解了小霞身上的毒,救了这傻丫头的性命,二来,时艺有个好消息,要向主子禀报。”
时艺卖着关子的用眼睛扫视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