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无意间的一个建议,让牧曦如释重负,立即叮嘱小霞去让时艺打探同儿和南雪的消息,自从附影预言会有勇士牺牲,牧曦对身边所有人都份外的关注,她很担心,突然哪一天,身边亲近的人,因她的疏忽,从她的身边消失,再也回不来了。
但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所有人都各有使命,无法保证这些人都能安然的守在她的身边,如此一来,她的心里,份外的焦躁不安,甚至,开始寝食难安。
经过一夜的休息,或者说,仅仅是两个时辰的休息,天大亮时,牧曦清醒的看着太阳将幔帐照得金色四闪,波光斑斓。
她静静的醒来,无声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向窗外看着,听到窗外传来细小的声音:
“你来的这么早?姐姐还睡着呢!”
“我是来拜师的,神医答应收我为徒的,拜师要赶早。”
“那你先在这里等候吧,等姐姐醒了。”
“哎?这不是,叫什么来着,曦什么来着,曦然,是吧,这不是曦然姑娘吗?这一大早的,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呢?”
“客列惕,你小声些,姐姐昨夜忙到天快亮了才睡下,别吵醒了她,让姐姐多睡会儿。”
“是是是,小霞姑娘说的话,我一定照办,只是,敢问小霞姑娘,你可有告诉主子,是我将你救出来的?”
“住口,说好不提此时的,曦然,刚刚客列惕说的话,你不许告诉给姐姐知道。”
“小霞,我已经知道了,进来说吧。”牧曦的呼唤之后,门外突然鸦雀无声,片刻,小霞推门进来,像往常一样来到床边收起幔帐:
“姐姐,你醒了,嗯,何时,醒的?”
“也是刚醒,全身酸软,不想动,就多躺了一会儿。”牧曦穿好衣衫,平静如常。
小霞麻利的照应着牧曦,犹豫了半天,才发出声音:“姐姐,自从我私自从这里离开,刚一到大营,就被王爷派人看管起来,姐姐你是知道我的,以我的轻功,是可以逃的,但是,王爷说我离开大营,会连累娘亲受罚,所以,我没办法,只好答应留下,但是,这天王爷正好在与娘亲议事,突然探子加急来报,说是你失踪了,王爷顿时就急了,放下所有的事情,加派了人手就向密林去寻你,我也想去,但是没有理由,正在此时,客列惕突然出现,他向王爷说,您是因为身边没有了我这样的高手保护,所以才被恶人所挟持的,王爷信以为真,才答应带我一同去找你,但是,同时也要求我,时刻陪在你身边,若再离开半步,就惩罚娘亲。”
“这样也好,至少,你的心可以收一收,不必到处乱跑了。”牧曦心中早有预料,自然不觉得奇怪。
“姐姐,我知错了,我不仅没给娘亲帮上忙,反而还拖累了她,现在,又拖累了你,我成了王爷的探子,要向他汇报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小霞心中的郁闷终于说出来,“姐姐,你放心,我是决定不会出卖你的,如果是为了我娘而出卖了你,一旦我娘知道,非断绝了母女关系不可,再说,我是你的勇士,是你的护卫,无论如何,都不能干出忤逆背叛主上的事情来!!”
牧曦心中对预言的弦再次紧绷起来,立即追问:“景路如何要挟于你的?仅仅就是惩罚文立这么简单?”
小霞六神无主,不肯回答。
牧曦上前不由分说的,一把扯过小霞的手腕,小霞想要挣脱,见牧曦已近愤怒的面容,又无声的顺从下来。
细探之下,小霞身中慢性毒药,血脉受阻,功力受限,体力大不如以前。
牧曦顿时勃然大怒,“来人!去通报,我要见王爷!”
“姐姐!”小霞紧张的阻拦。
牧曦低沉的打断小霞的话,“这事与你无关,正如他所说,这是人品的问题。”
牧曦指令一下,有侍卫立即传唤出去,时艺第一个来到门前,待得到牧曦的应允,缓步来到屋中,无声的向牧曦和小霞望来。
屋中所有侍婢尽数清退出去,牧曦才向小霞轻声逼问,“说,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详细的给我说清楚,不允许有半点遗漏。”
小霞见再难隐瞒,也豁出去的直接了当的说:“他给我喝了一种药,说是慢性毒药,给我娘亲也喝了,这药每三天喝一次,不喝就会死,如果我不喝,我娘就会死,我娘不喝,我就会死。”
时艺闻听,当即眉头紧皱,怒火中烧,“你娘她现在身体如何?她服毒多久了?”
“她的身体不好,很憔悴,应该是服毒很久了,但是,我不知道,王爷到底是用什么来要挟她坚持服毒的。”小霞低声倾诉着。
“用同儿的性命。”牧曦将事情的片段连接起来,冷静的找到了线索。
“同儿?他还是个婴儿!”时艺惊呼。
“文立正是这么想,才被要挟,所以,景路迟迟不肯将同儿送出皇宫,因为,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砝码。”牧曦理智的推测着前因后果。
“主子,怎么救文立?您要见王爷,是要救文立吗?”时艺向牧曦问来。
“是,我要给小霞和文立讨个公道。”牧曦冷冷的说。
“主子,文立一定是为王爷做违背她的原则的事情,依我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王爷绝不会轻易放过文立和同儿的,你就如此的向他要求,恐怕,难以成行。”时艺同样冷静的向牧曦分析着。
“时总管可以更为稳妥的办法?”牧曦赶紧追问。
“小霞,文立和同王子,如果让我们同时顾及他们的周全,这确实很难做到,但是,如果能解了小霞和文立身上的毒,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牧曦再次握住小霞的手腕,仔细探查她的脉息后,心中有了把握:“小霞的毒,不难解,但是文立的毒是否与小霞相同,文立用毒多久了,现在她的身体情况如何,在这些情况还不清楚的前提下,我不能保证能够解文立之困,这个风险太大了。”
她又做思量,担忧不已:“再说,同儿呢,既然同儿现在是一个筹码,那想将他从皇宫中带出来,更是难上加难,如此一来,又如何解同儿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