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南雪离开大辽时,野外遇险,与狼群厮杀,期间尤其狼王最为凶狠,我与它拼搏之间,共同滚落悬崖,所幸,被谷底千年累积的草木所救,狼王和我,居然在死里逃生之后,共同努力走出毒障山谷,此战之后,便得了此狼牙,为了记念,南雪一直留在身上,前日才听巫医说,契丹有狼牙勇士之说,现将狼牙献主人,如果真有神灵庇佑,南雪以此,祈求上苍,保护你。”
“狼牙勇士,我的天哪!我大哥居然是契丹勇士,我发财了,哈,老天有眼,让我这小蟊贼也抱了大腿了!”
未等牧曦回应,客列惕兴奋惊呼。
南雪翻身怒瞪,暗示其消声。
客列惕顿时哑然,紧紧咬着嘴唇,嘴角依旧在笑,眼睛依旧在笑,实在是难抑惊喜的表情,憋得难受也在强憋着不出声。
“总管,有吩咐吗?”但他的高声还是招来门外侍卫询问。
“没有,我跟宫主聊得更高兴,你们都下去吧,不许偷听!违者,重责二百鞭子!”
客列惕反应很是迅速,张嘴就将门外的侍卫打发开,二百鞭,以往的惩罚,十鞭二十鞭就皮开肉绽,此刻他的二百鞭一出口,门外的所有小侍卫们,各个遁声消失,谁都不想被活活抽死。
牧曦接过那枚狼牙,巫医曾说过,他看得出,南雪会是勇士,果不其然,如果她收到了第二颗勇士的狼牙,幸福来的太突然,她从来不敢奢望,他们这些文武双全的英雄,会成为她身边的助手。
望着泛着暗光的狼牙,牧曦百感交集。
刚刚还兴奋激动的客列惕此刻突然安静,疑惑的凑到牧曦身前,在她的身上仔细打量起来。
“不得无礼”南雪跪在地上,愤然斥责。
客列惕恍然,立即肃然起敬的向牧曦点头道歉,应声:“对,不能无礼,你是勇士,那她呢?她就是……”
话说一半,牧曦抬眼向客列惕瞪去,他立即失声停止,整个人如被她的目光速冻起来,纹丝不敢动的僵立着,不知所措。
“客列惕?你怎么了?”南雪疑惑低声询问。
“我,我没什么”客列惕怯生生的目光再起,左右闪烁两下,突然也‘噗噔’一下跪在牧曦面前,稳稳的连磕三个响头。
牧曦明白客列惕的意思,面色淡然,不作阻拦。
南雪则更加疑惑,“你这又是抽什么风?”
“呃,嗯,这个,哎呀,我这辈子偷东西在行,让我说点假话,还真是费劲,干脆这么说吧,嗯,我也学着大哥,以后跟定了这个女人了!啊不,呸呸,这破嘴。”
客列惕愧疚的又是磕头,“客列惕,求颜姑娘,嗯,求主子,也不对,呃,求,求您,也收留我吧,跟南雪大哥一样,把我留在你身边,伺候你,保护你,让干啥干啥,绝没二话!你让我死,我立即马死给你看!说到做到!”
“你跟着起什么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主子不是我,你不可以出尔反尔的,像你今天这般耍赖,还想跟着主子,癞蛤蟆也想上天!”南雪恶狠狠的斥责。
“哎呀,我知道,南大哥,你放心,君子一言,八马难追!我不是说笑的,今天拜了主子,我客列惕下半辈子,就跟定眼前这一个人儿了,你要是不信,咱们打下半生的赌,我输了,死给你看!”
客列惕诚恳誓言,拍着胸脯指着天说道。
“你们都起来吧,我都答应了,你们的话,我都信。”牧曦紧紧的握着那颗狼牙,平静的回应。
“哎,谢格……格……,呃,谢主子!”客列惕感觉嘴在打架,硬憋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南雪满心疑惑的望着他,但见牧曦没有反对,也就不再追问,必竟,多一个真心保护牧曦的人,也是他所希望的。
稳稳的向牧曦拜谢,南雪和客列惕站起身来。
“这时间不早了,下午倍王子会来接主子出去,在此之前,我们要好好合计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客列惕再没有了嬉笑的神色,严肃的向牧曦说来。
南雪淡然一笑,依旧对他今日不停变化的角色疑惑不解。
“你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不理解,我也不用你理解,之前,我只是为了完成你的任务来到儿,完全没心思考虑和计划,现在不同了,既然要稳扎稳打的在这儿靠下去,那就得有点想法,否则,咱俩一翻身就跑了,连累着主子,怎么办?”
客列惕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南雪份外的喜欢起来,更加坚信将他带到牧曦身边的决定是对的,于是稳稳的点头认可,也向牧曦望来,
“客列惕跟我在一起,从来没这么正经过,现在,倒真有点侍卫的样子了,他说的,也是我想问的,主子,下一步,您可有什么打算?”
牧曦欣慰的向二人看去,本以为进宫主就是自奔深潭,再无活路,谁曾想,居然在这里还有两员大将相助,意外之喜,份外珍惜,心中也渐渐有了谋划:
“我要先知道,你是怎么混进宫来的?”
“唉,这个简单,有钱能使鬼推磨,花点小钱,找个小官给做拖,说成是他的亲戚没有了出路,惨到不能再惨,苦到只剩下家传的宝贝求得一个安身之处,于是将宝贝送给宫里的大总管,便有了这个临时总管的差使,能到这儿来,更加容易,宫里的侍卫们哪个不是势力眼,都希望能伺候个有前途的嫔妃主子,我就很轻松的到了这个没人愿意来的地方当差,一切顺理成章,很是畅快。”
客列惕娓娓道来。
“如此,你也做不长久。”牧曦担忧的回应。
“正是,主子说的太对了,我这空降下来的临时的小官,跟下面这些下人们根本相处不到一块儿去,他们根本不听我的,所以,我本打算就进来混混,得了消息看到你我就撤,现在,要重新打算经营起来才行。”
“那个时总管,为人如何?”南雪细声询问。
“听说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武功相当了得,而且,软硬不吃,只认死理儿,尤其是只认萧文立一个人的理儿。”客列惕撅着嘴,似是倍感压力的深深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