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领着小的,谈笑风生,犹如闲庭信步般一步一步从溪面上走向对岸。
牛大的脑袋顿时不够用了,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自己莫不是见鬼了,随后使劲揉揉眼睛,没错,确实如此,而且牛大也认出了这两个人:失踪三年的王恒和王参!
这三年他们干什么去了?
他们是人是鬼?
牛二为何和他们在一起?
他们三个是由祖峰方向而来,而祖峰又多有妖怪出没。
莫不是……?
牛大不由毛骨悚然。
转眼间,王恒和王参来到牛大近前,王恒微微一笑:
“牛叔,几年未见,甚是挂念,您身子骨还是那么硬朗?牛婶还好吧?”
牛大倒退两步,脸色苍白,哆嗦着嘴唇道:
“王,王恒啊?牛叔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应该了解牛叔,牛叔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啊,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你可不要吓牛叔啊?”
王恒一听明白了,牛叔是把自己当成鬼怪了,王恒哈哈一笑,对牛大道:
“牛叔,莫怕,我还是以前的那个王恒,以前的事情多有得罪,都是小侄鲁莽了,还请牛叔不要见怪,另外,我是人,不是鬼,鬼是没有影子的,不信你看?”
牛大往地上一看,两人都有影子,这才相信王恒的话,牛大腆着脸过来了,傻呵呵道:
“牛大,你看,俺也有影子?”
牛大心情大好,不由往牛二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笑骂道:
“你个狗日的,叫谁牛大呢?没大没小,也不怕人家笑话?”
王恒一推王参,谆谆诱导道:
“表弟,这是牛叔,快过去见礼?”
王参没有了记忆,自是不认得牛大,不过智力却非一般孩童可比,不由白了王恒一眼:
“见礼可以?但第一次见面,是不是应该有个见面礼什么的?”
牛大嘴角一抽搐,急忙不自然道:
“嘿嘿,不用了,不用了,都乡里乡亲的,还见啥礼?”
……
牛二被牛大连拉带拽的回家去了,临走前牛二想起一件事,对王恒扭捏道:
“嘿嘿,老大,俺再也不惦记村花了,钱若曦以后就是俺嫂子了,但村花身边有个丫鬟长得挺带劲的,老大能不能帮着俺问问她叫啥?有没有许配人家?”
牛大气的一脚踹在了牛二的屁股上。
王恒心中就是一动,因为王恒想起了前几天天狗曾向自己提起过一件事,说是蚩莹向天狗打探牛二的消息,还让天狗给他俩撮合撮合。
郎有情,妾有意,看来有门!
三年来,蚩莹帮了自己不少忙,有了她,自己的魔族之行才少走了不少弯路。
况且蚩莹有意弃暗投明,想脱离魔族,摆脱过去的阴影,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于是,王恒把此事记下了!
王恒领着王参在国公府的门口一站,碰巧被管家钱二看到了,钱二的眼珠子硬生生鼓出来半个,眼睛里满是白日见鬼的惊愕和不可置信,随后钱二发出了女子般的尖叫,连滚带爬的跑向府里。
门口的侍卫不明白什么情况,只看到这两人往门口一站,管家“吓”的魂都没有了,屁滚尿流的跑了。
侍卫门如临大敌,抽出腰中的兵器,把二人团团围住。
侍卫队长面色凝重,手中的宝剑有些哆嗦,指着王恒,色厉内荏道:
“你是何人?这里可是堂堂国公府,闲杂人等不可在门前逗留,另外,这里离县城不远,县城驻有重兵,奉劝尔等不要惹事,否则后果自负!”
没想到三年未归,在自己家门口被人当成了坏人?
王恒愕然,随后有些哭笑不得。
刚想解释,王参小眼珠一转,突然对王恒道:
“大哥,人家都看出来了,已经有了防备,我就说嘛,你长的就不像好人,这下穿帮了吧?咱还是先回去吧?夜里再来,好不好?”
侍卫队长一听,瞬间明白了,这两人是江洋大盗,亡命之徒,这是到国公府来抢劫来了,大白天的就敢如此,真是胆大包天天包胆。
这个年轻人就算了,这个小孩长得虎头虎脑,怎么看也不像个土匪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侍卫队长一声令下,就要动手捉拿二人。
此时,从府里传出一阵密集如雨点般急切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女子的颤抖的呼喊:
“呜呜,参儿?参儿?是你回来了吗?是我的参儿回来了吗?呜呜,娘想你想的好苦啊?”
渐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领头一人正是管家钱二,搀扶着矮冬瓜钱演,钱演衣衫不整,帽子都歪了,脸上却带着狂喜之色,两条小粗短腿几乎是一路小跑,身后不远处则是钱若曦,王氏的三寸金莲走不快,虽然由钱若曦搀扶着,依然摔了好几跤,身上的衣服都是泥垢,王氏哭的梨花带雨,满脸都是泪痕,虽是哭喊着出来,但脸上没有一丝悲伤之情!
看到王参的一刹那,王氏才相信钱二所说的是事实,朝着王参就扑了过去。
奇怪的是,王参这回没有捣乱,也没有躲闪,王参虽然现在不认识王氏,但母子连心,见到王氏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钱演的眼圈也红了,嘴唇紧绷,仰望天空,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随后喃喃自语: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钱家终于有后了?”
钱若曦也激动的流下了眼泪,随后,抬起头来,一双漆黑如星空的美眸,含情脉脉的看着王恒,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幽怨!
王恒静静的看着美若天仙的未婚妻,心潮澎湃,三年前的诺言自己终于做到了。
四目相对,再也无法分开!
看到王恒归来,钱演表情复杂,对这个外甥,钱演是又气又恨,小时候自己给他擦了十来年的屁股,长大后把自己的一双儿女给弄丢了,所幸现在都回来了。
而且自己之所以野鸡变凤凰,全拜这个外甥所赐。
外甥欠自己的,也可以说都还清了!
遂又想起三年前的婚约,钱演就是一阵头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