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正在扩建中的,雄伟壮观的宁州城,乌韦不由得发出真心的感叹,感叹宁州城竟然已经达到了如此庞大的规模,而且新建的城墙比以前更加高大,更加宽阔,更加坚固。特别是进城以后,早已铺设完成的宽街大道,更使得乌韦啧啧称奇,眼中俱是羡慕不已的神情。
来到驿馆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李翊在安顿好了乌韦一行之后,立即在‘尚品轩’大酒楼大摆筵席,所有昆明国的随从人员都应邀参加,更显示出云南方面的真诚与热情。
在‘尚品轩’大酒楼三楼最大的雅间里,硕大无朋的大圆桌却只坐了双方的八个人,乌韦坐在主宾位,他的智囊遮吉和嫡系手下曼波也在两侧宾位就坐。
李翊居中主持,钱士塘、简铮、林易、萧会坐在下首相陪。而郭准、何守杰等人去相陪乌韦的其他手下官员。
酒菜上齐之后,李翊举杯相邀道:“昆明国国主莅临我们大汉云南,实在是在下与云南所有百姓的荣幸,我作为大汉云南宣抚使,倍感欣喜和荣耀。”
“去岁以来两国精诚团结,共克时危,并肩作战,扫平牂牁,彼此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愿我们双方再接再厉,为两国永远友爱下去干杯。”
说着话李翊举起杯来,乌韦也举杯在手,欣然对着众人一笑道:“还是有学问人说的好哇!呵呵!李大帅乃是大汉的状元郎,出口成章,才气敏捷,我等是难望其项背啊!呵呵!李大帅说得好,为我们两国友爱长久干杯。”
众人轰然应诺,一起把杯中酒干了,酒宴间的气氛顿时欢快起来了。
这时候,老于世故的钱士塘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呵呵笑着道:“我们大帅曾经说过,站着喝的酒不算,喝了也是白喝。呵呵!我猜想啊!这就有可能就是京城里面的酒场规矩,在我们云南恐怕是行不通的。”
“所以啊!为了表示我们云南对国主的万分敬意,钱某不揣浅陋,站起来恭祝国主一杯,以表我衷心的敬仰之情,万望国主给在下一个面子,回头大帅只要不责罚我也就是了。”
乌韦闻言,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过后才端起杯来,意犹未尽的笑道:“钱大人我可是久仰多时了。不瞒各位,想当年我在没有担任九洞十八寨大酋长以前,曾竟多次来往宁州,贩卖山中捕获的猎物和皮毛等物,那时候钱大人就是宁州的通判,我作为一名皮货商人,那可是难以得见到钱大人这样的州府高官的。”
“呵呵!没想到,现在得能与钱大人同席共饮,这应该是乌韦的天大荣幸才是。来,咱们两位共饮此杯,祝钱大人加官进爵、步步高升。”
钱士塘闻言,老脸一红,先把杯中酒喝了,然后才嘿嘿一笑道:“多谢国主美言,但钱某自家人知自家事,我这坐五望六之人,体衰志钝,早已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现在在我们李大帅的英明领导下,云南河清海晏,各方面都蒸蒸日上,老百姓生活安定美满,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一片蓬勃喜乐景象。有我们这样奋发有为的大帅在此,我钱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乌韦淡淡一笑,眼中满含深意,点头笑道:“钱大人言之有理啊,我虽然多年没有来过宁州了,但是前后之对比就可以看得出来,李大帅确乎是不世出的奇才啊。”
“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宁州面貌无疑是脱胎换骨。不但城内楼宇林立,街容整洁,商贸往来活跃,而且从黎庶百姓们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老百姓对目前的生活已是相当的满足和欢欣,凡此种种,这都是拜李大帅所赐啊!我乌韦徒然只有羡慕之情啊!”
乌韦话刚说完,林易适时点头道:“国主所言虽然契合实际,但是我听说,昆明国首府镇宁,现在在国主悉心治理下,也是旧貌换了新颜。街陌里巷,遍陈华丽,市肆民宅,相映生辉。一点也不逊色于我们宁州。假以时日,恐怕就有超越蜀国首府成都之势,进而就可以藐视天下了。”
林易话音刚落,没想到乌韦却长叹了一声,满脸神情酸涩的道:“林主簿这么说,想必是没有亲身去过镇宁。虽说镇宁曾经是牂牁国建都之地,有数百年的历史传承,但现实情况却与主簿所言相去甚远。我得之此地时,牂牁王早已裹挟城内数万民众奔亡,留给我一座十室九空的破败所在。”
“唉!百姓们不明真相、不辨是非,浑不知我将给他们带来的善政。一国之都,十去七八,哪还有什么繁盛之说。所以,有鉴于此,我现在更要善理民政,聚民以财,让百姓休养生息,以顺天下之望。”
“只是,昆明国建国未久,百废待兴,却是人才凋零,浑不知如何下手。若是有李大帅这样的治世奇才,我哪里还有什么忧虑的呢?”
林易冷眼观瞧,见乌韦忧色满面,知道他此言不虚,不由淡然笑道:“强国之路,无外乎科举兴国,富民之途,也就是兴农举商。虽然短时间内不成气候,看不出什么成绩,但是久而久之,必能使国强民富,达致长治久安的盛世局面。”
“新立之国尤所忌者,乃是擅动刀兵也。所以只要谨守国本,推行和平善邻之策,息止纷争,与民得利,必能有国泰民安的那一天,否则的话,兵凶战危、生灵涂炭,空有一身抱负,却犹如水中捞月,最后又能得到些什么呢?”
而旁边坐着的遮吉,见到林易一番话语,就将乌韦引到了治国理政、休养生息的的理念之中,大概与他们着意进取、不断扩张的战略设想大相违背,因此下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只是一时间苦于插不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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