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扎罗见李翊脸色有点不虞,这才敛容道:“我家国主和世子,早就仰慕大帅的文才武略,并被大帅的卓世风采所倾倒,意欲将我家公主杨采盈许配于大帅,不知大帅意下如何啊?”
说完这话,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寻扎罗说到‘改口’之时,李翊就略略有些警醒,没想到大义宁国竟然是要与自己结亲,这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好吗?大义宁国和通海方面一直呈现胶着状态,为了及早扫除通海段思平的势力,竟然动起了结亲的念头。
呵呵!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李翊早就明了了大义宁国今后的命运,怎么会和他们绑在一起。况且,那个公主杨采盈我早已见过,不但刁蛮任性不讲理,而且好像对男人一副拒之千里的态度,根本就不合自己的胃口。李翊一直对大义宁国抱持敬而远之的策略,他们打的这个如意算盘,对自己可以说是一点也没有吸引力。
李翊微微一笑道:“呵呵!原来慈爽大人是来说亲的。不过,李翊早有娇妻在侧,怎敢再违背人伦大义,违制再娶呢?”
寻扎罗嘿嘿一笑道:“我听说,大帅只有一位侍妾沈宛如,却一直没有明媒正娶的正室。大帅乃是大汉位高权重的云南长官,无论是于理于法,都不应该让正妻之位长期空悬,否则,什么‘封妻荫子’之说却是所从何来。”
“况且,咱家公主的身材相貌,大帅想来也是曾经见过的,虽不敢说是‘国色天香’,但是人品、相貌都也是百里挑一的。大帅与我家公主郎才女貌,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若能玉成此事,岂不是一桩人间佳话吗?大帅何必谦辞呢?”
听到寻扎罗伶牙俐齿的一番宏论,虽说有些道理,但是李翊怎么会贪慕虚荣,陷自己于不仁不义的境地。而且自己对宛如一直视若正妻,夫妻之间恩爱无比,情比金坚,怎能再有他顾。
想到这里,李翊歉然摇头道:“请慈爽大人上覆贵国国王,贵国主的好意我李翊心领了,但是我一直将沈宛如视若正室,绝不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不管贵国公主相貌如何美艳,李翊早已没有这种想法,还望贵国体谅则个。”
寻扎罗闻言,满脸都是失望之色,但是他身负重要使命而来,却不甘心就此放弃。
因此,寻扎罗略一思索后,继续开言道:“大帅情义高绝,实在是我辈效仿之楷模。只不过,我家公主自打与大帅相见之后,早已对大帅情根深种,誓言非大帅不嫁,却是让国王、世子为难的紧。”
“要知道,咱们国王膝下只有这一位千金公主,国王和世子都对她百依百顺,可说是疼爱无比。”
“既然……既然大帅这么顾念旧人,大帅的德操就更是没得说了。我家公主定会更加敬重大帅。这个……这个,若是我家公主不计较名分,和沈宛如同为正室,这也是有先例可查,也算是说得过去的,不知道大帅意下如何啊!”
听到寻扎罗这番出人意料的安排,李翊不由得头都大了。好吗?先前的刀红英,不但愿意和宛如同为自己的正妻,而且即使身为侍妾也心甘情愿。现在又来了个杨采盈,也想和宛如分吃一杯羹,但这却是自己所不愿意的。
看来,寻扎罗不达目的,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李翊苦笑一声道:“贵国公主乃是绮罗相貌、尊贵无比的千金之躯,我李翊不过是大汉的一介地方官员而已,不但德才浅薄,而且家有妻室,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以贵国公主皇家贵胄之尊,怎能与人同侍一夫,那岂不是自降身份吗?慈爽大人言之无理,此事万万不可啊!”
没想到寻扎罗却从容一笑道:“大帅乃是大汉的状元,读书千卷、阅人无数,怎么还是这样迂腐呢!想那卓文君下嫁司马相如,又计较过什么名分呢?想那先贤古人,双妻、多妻之例举不胜举。”
“我家公主倾心于大帅,又怎么会在名分上斤斤计较呢!大帅无需多虑,我看咱们这就敲定这桩天大的喜事,只等着择日成亲就是了,呵呵!”
李翊连忙摆手道:“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这婚姻大事怎可儿戏。况且,听你的口气,公主对同为正妻之事还毫不知情。我早已情定沈宛如,不会再另娶她人,难道慈爽大人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寻扎罗登时语结,继而才试探着问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之事,怎可拘泥不化,致有日后懊悔之事发生。现如今大帅信誓旦旦,但来日方长,谁也不知道今后有何事发生。”
“我家公主命相上贵不可言,有了大义宁国为后盾,大帅今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登堂拜相也指日可待。至于……至于公主对同为正妻之事,只要大帅点头,保管公主会言听计从,大帅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哈哈!这寻扎罗越说越是来劲,连利益引诱的招数也使出来了。这登堂拜相从他的嘴里边说出来,实在是令人发笑,自身难保的主儿,说不定哪天还要求自己高抬贵手呢!还有脸许诺这空头支票。
李翊微微一笑道:“多谢慈爽大人美意。且不说李翊还没有登堂拜相的心思,就算是有这份心思,却也不敢劳动贵国费心。”
“刚才我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李翊才识低微,不敢高攀贵国公主,就算是慈爽大人说破了天,李翊还是不敢应承,还请莫怪。”
听到李翊斩钉截铁的这番言辞,寻扎罗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思,知道再多说也无益了,脸上也没有了刚来时候的喜气洋洋,整个人的精神顿时萎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