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精酿美酒也实在不多,大都是林庆良以前的存货,仓促之间难以大量筹集,所以也只能准备这些了。
钦使这次到云南颁赏,总共带来了四十辆大车,回去的时候可不得了,李翊又调集了二十多辆大车,才刚刚放的下进贡的物品。
只不过这次朝廷赏赐的二十万缗钱,几乎全部消耗殆尽。
说起来这皇帝老儿一点也没亏着,不但捞回了本,还连本带利把云南差点榨干了。唉!这有什么办法啊,谁让咱求着人家呢!
其他的像正式奏章什么的都交给了邵廷涓,给简文会、梁嵩等朋友们和越王、清远公主的书信,都交给了李翩贴身携带。
这次既然李翩有机会来云南,也不能让他空着手回去,就算是中秋佳节孝敬父母也是儿女必须做得。
李翊让林易多买了几斤上好茶叶、还有一些天麻、虫草之类的珍贵药材,云南当地特有的织锦等物,都交给李翩带着回去。
另外,宛如打着讨好公婆的盘算,私自让人用金丝楠木雕刻了一尊等身高精致传神的观音菩萨雕像,也悄悄地让李翩捎回去好表示自己的孝心。
在南盘江胜景桥边的十里长亭里,邵廷涓望着装的满满当当的几十辆大车,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有些担心的对李翊道:“润之啊!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呢!云南现在还是一穷二白的,哪有钱弄这么多东西啊。”
“若是让有心人扣上个搜刮民脂民膏的罪名,可就不太好办了。唉!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李翊淡淡一笑道:“呵呵!邵大人,您就别为我担心了,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我这还不是有所求于朝廷吗?”
“再说了,若是朝廷最终放弃了云南这块热土,这里的老百姓就像无根之萍,日子恐怕就更艰难了。”
“不管怎么说,能依附在大汉的卵翼下,也是全云南百姓热切的期望啊。”
“我就跟您实话实说吧,这些东西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是都由云南官府出钱购置的,我可没有增加百姓们的一点负担啊!”
邵廷涓满意的点头道:“我知道你的为人,就算自己如何困难,也不会打老百姓的主意的。可是毕竟云南不富裕,筹集这些东西应该费用不少。”
“何况,下面的情况我也熟悉,所谓雁过拔毛,那些执事人等可不会亏了自己,借着筹办贡品之机,不知道又会整出什么花样来,你自己心里可要有点数啊!”
李翊正要分说,乐范从旁边走了过来,笑容可掬的道:“李大帅,您真是太客气了!”
“我刚才才知道,在准备朝廷贡品的同时,您还给邵宫使和我准备了那么多礼物。”
“唉!邵大人德高望重也就不必说了,我一个小小的宫中内监,这可怎么敢当呢!”
“我们是代表朝廷来下旨颁赏的,怎么能再从云南拿东西呢?你看看,我们怎么能…呵呵!”
没等他把话说完,李翊连忙笑着道:“乐副使,您这样说就太客气了。朝廷的恩典我们都领了,怎能没有什么表示呢。”
“云南离京城路途遥远,列位大人来一趟不容易,而且我们准备的东西也不多,李翊心下惭愧的很,这区区薄礼,您可不要嫌少啊!”
“”说实话,东西不在多少,只是聊表在下和云南百姓的一番心意,您无论如何都要收下,否则我李翊可不拿你当朋友了。哈哈!哈哈!
乐范心照不宣的开怀大笑:“有李大帅这样的朋友,我可不知道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敲穿了不知道多少个木鱼才修来的。乐某要是再不知趣,可就真不够朋友了。哈哈!哈哈!”
李翊一边陪着笑,一边给他们二人各端了一杯清香四溢的美酒,递到他们的手中,然后动情的道:“二位钦使大人,不远千里、艰难跋涉的赶来颁赏恩旨,而且不辞辛苦的巡视云南各地,为云南百姓送来了朝廷的关怀和恩典,李翊心怀感激,却不知如何表达。”
“而且正当中秋佳节在即,感物思情,我自己也有一些小小的感慨,在此不揣浅陋,就让下官作词一首,为二位大人饯行,就算以壮行色吧!”
邵廷涓悠然一笑道:“哦!好哇!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中秋节就要到了,只是你却不能回京合家团圆,总也是有些遗憾。唉!咱们出门做官之人,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啊!。”
“不过,自打京城一别后,我可是好久没有见到润之作诗了,今天竟然又有幸聆听到大汉状元的纶音,这真是何其可庆啊!”
乐范也忙着插言道:“那是,那是,下官早就听闻岭南四大才子的盛名,一直未能得闻雅言,今天能有幸领略一下状元郎的风采,也是难得之事,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有这种福气啊!呵呵!”
李翊不再絮言,把昨天准备好的词作在心里温习了一遍后,从容吟道:
“湖山信是东南美,一望弥千里。
使君能得几回来?便使尊前醉倒且徘徊。
南盘江里日初上,水调谁家唱。
晨霭风静欲归时,惟有一泓秋水缘流长。”
邵廷涓和乐范本身都是才气过人,李翊这首改造后的苏轼的‘虞美人’刚刚吟完,立刻就引来他们的一阵惊叹。
连旁边的钱士塘、林易等见识过李翊文采的人,也都瞬间被这首词征服了。
邵廷涓连连点头,啧啧道:“润之不愧是我们岭南四大才子之一啊,据我所知,这种体裁好像是江浙一带最新流行的曲调,不但意境深远,而且轻柔和缓,徐徐道来,引人入胜,实在是妙绝无双啊!”
乐范也有点神思遐想,怔怔的道:“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李大帅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啊。这种曲调刚在江浙流行,李大帅就吟出了千古绝唱。岂不羞煞那些吴越才子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