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家不会罚我老板跪搓衣板吧。”
顾念朦象征性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将餐巾纸扔在了旁边的垃圾筐内,笑意盎然的看着池以琳,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池以琳有些牵强的扯起嘴角,笑了笑,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秦尚谦是否会在家中等着她都是一个未知数,又怎敢奢求别的?
只是她顾及到旁边服务员的存在,在外人面前自然是要伪装一派和谐的模样,否则一传十十传百,被外人扭曲了事实,倒也是让人头疼。
“还能怎么样?看他表现吧。”
池以琳昂起头,大刺刺的回答道。
“手下留情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只是旁边的服务员越来越没有看下去的心思,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全都被一旁的顾念朦看在眼里。
她的神情便让顾念朦觉得此人心存不善,不是那般单纯之人,赢波秋水的桃花眼,时时刻刻都在打量着他们二人。
“我们先走吧,省得有人在这里碍眼。”
顾念朦边说着,边象征性的目光瞟了一眼别处,没有直接看向服务员的方向,但言语中之意三个人则都是心知肚明。
“好。”
池以琳也一直觉得和旁边的这个服务员看不上眼,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针锋相对的状态,因此虽然一向和善的她,也没有替服务员说话,径直和顾念朦一起走了出去。
“谢谢……”
从大厅里走出来了之后,池以琳又踏上了那座熟悉的木桥,小声的在顾念朦后面说着。
“谢我?谢我什么?”
“谢谢你刚才,没有让我在那个服务员面前难堪。”
池以琳扬起头冲顾念朦惨淡一笑,眼神中尽是苦涩,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秦尚谦既然已经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又何谈会火急火燎的让她前来接。
“我没有说谎。”顾念朦的眼神朝斜上方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抿了抿嘴唇,“秦尚谦的语气确实是很着急,隔着屏幕都能听出来,本来还想要同他解释一下别的事情,但是看他这么着急的样子,也没有敢再提起。”
池以琳以前在池家无聊的时候,会翻看各种书籍,其中就有包括心理学的书,而顾念朦的眼神则暴露了她的话。
“没关系,走吧。”
池以琳耸了耸肩膀,扯过顾念朦的手,两个人一起漫步在木桥上,有吱呀吱呀的响声。
顾念朦自己掌心里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觉得心中一暖,她已经很久没有被别人像这小孩子一样牵着手漫步了,从她失去了一切的那一刻起,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坚强,不能够可怜,不能够被世人看不起,才不会被别人欺负。
池以琳另外一只手扶着木桥的栏杆,眼神中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总觉得万物都不及自己刚来时的那般美好,仿若连吐泡泡的金鱼也都潜入了湖底,不见了踪迹。
“停车场在那边。”
过了木桥之后,顾念朦牵着池以琳朝停车场走去,似乎都很享受这短暂的闲暇时光,两个人的脚步都比较缓慢,暖洋洋的太阳洒在两个人的身上,仿佛给周遭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引得路过的客人也不由得纷纷赞叹。
“你刚才说要给,秦尚谦解释事情,解释什么事情啊?”
池以琳这才想起了刚才顾念朦说的话,希望可以有意无意的试探出一些情报,毕竟她也清楚,现在的她是池以琳,而不是张可颐。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关于上一次绑架的事情。”
顾念朦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只是语气,有意无意的试图要扯开话题。
“怎么了?是调查出来谁绑架的了吗?”
而池以琳则是步步紧逼,一定要问出来个究竟。
“这种事情你就先不要操心了,太费脑子了,连我自己都不愿意参与其中呢,只是莫名其妙的被卷了进去,也真是头疼。”
顾念朦渐渐的感觉到了池以琳的不怀好意,觉得自己掌心的温度让她觉得别扭,仿佛是独立的太久,被别人忽然牵手,总有几分不自在,便有意无意地将手从池以琳的手中抽出,顺了一下自己的长发,随后就将手插在了上衣口袋中。
顾念朦的动作虽是无意,可是对于两个人来说都很敏感的察觉到了,池以琳也将头偏向了一边没有再继续问道,怕是被顾念朦发现了自己急切的想要得到消息的心情,那样反而会让她暴露。
“先送你回家吧。”顾念朦边走着边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现在时间还早,你可以先回家里睡个午觉的时间,等到下午想去公司就去,不想去的话就再家里休息一下。”
顾念朦看向池以琳,投向了询问的眼神。
“嗯。”
池以琳抿着嘴唇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况且现在她除了秦家怕也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也就在这时候她才感受到了自己的孤单,漂泊流浪了这么久,居然连一个立足之地都没有。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秦尚谦现在去了哪里,若是回到家之后恰好可以撞个满怀……也不知道是应该喜悦还是会感到尴尬。
“你也不用这么焦虑,夫妻之间怎么可能会一直一帆风顺,难免会有矛盾,过不了多久就会好了。”
顾念朦似乎将池以琳的一切神情都看在了眼中,说的每一句话都直入池以琳的心坎。
“要不然就先不回秦宅了,送我去我妈妈那里吧。”
池以琳这才想起来张可颐还有一个母亲,虽然自从嫁到秦家来之后,已经几乎和家中没有了联系,这时可以借这个机会再回家探望一下,而且她总感觉和张母有一种熟悉感,那是一种流淌于血液中的亲切。
“我不建议你回你母亲那里。”
两个人边说着便已经走到了地下车库,周围的环境渐渐的变得昏暗起来,也有了几分阴凉,池以琳不忧的伸出手搂住了自己的胳膊取暖。
“为什么?”
按道理,顾念朦从来都是云淡风轻的态度,仿佛是对周围的一切家事都置若罔闻,可是这一次却罕见的给自己提建议。她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看向顾念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