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安突然合上书借,把书搁在桌角,与正要离开的林如意道:“你先帮我顶着,我很快回来。”
林如意呆了一呆,点头道:“好的,快点呵,我有课要上。”
吕安揽上围巾,推门而出,林如意一阵好奇,把头探出门外,看着远他去的背影。
师兄几乎没有拜托过自己,今天实属罕有啊。
吕安走入路径回异的密林,来到一条乱石密集的溪涧,跨过小溪,整个身子彷佛陷入了虚空,在空间引起阵阵涟漪,犹如穿过一层镜面,来到同一片森林,只是小小溪涧变成广阔溪流,吕安脚踏水面,缓缓前行,看到树上那位抱剑而卧的入侵者。
吕安没有上岸,只是淡淡道:“你又是怎么发现?”
那位入侵者似乎正处酣睡,听不到吕安的话。
吕安缓缓捻指一弹,树枝断落,入侵者跌落,碧剑自动出鞘,乘着入侵者落地,落地的入侵者依旧酣睡着,令一向冷如冬雪的男子不禁一阵恼火,微微加重语气道:“徐夕!起来!”
“小姐!小姐!”
徐夕悠悠醒来,只见自己正压着说话的舞竹,一时搞不清楚现况,当她看到黑袍男子时,才后知后觉,对吕安挥了挥手,懒洋洋道:“哦,是你呢??今天真早,都说了无钱啦,先欠着,待我成为剑仙之时自然少不了你好处。”
吕安双手负后,看着披头散发,衣衫零乱的女子,内心毫无波澜,说道:“这是我的阵法,你为什么又闯进来,这次又是如何发现的。”
徐夕打了个呵久,“没所谓啦,你现在又不用,就借个地方睡觉,反正我又不会阻碍你看书。”
吕安语气依旧道:“回答我。”
徐夕撇了撇嘴,说道:“这里的灵气流动有少少不自然,真的是少少啦,真可惜呢,又被我发现了。”徐夕撩着秀发,漫不经心的道,吕安不禁皱眉。
“你也不用沮丧,正常人是发现不了的,不然我也不会躲进来了。”徐夕安慰道,令吕安有些烦躁。
吕安不是太懂得如何处理自己现在的情绪,一向心如止水的他很少这么烦躁,他实在不懂得如何应对眼前的女子。
“你??算了,这次是哪里。”吕安叹了口气道,徐夕打了个呵欠,一个鲤鱼打挺,踏水而行,走到吕安身旁,指了三处地方,“这里三处灵气不顺,有矛盾,老规矩,这笔帐扯平了。”
吕安蹲在地上打量着,徐夕咪眼盯着他看,突然揭开他的兜帽,露出一副毫无表情的俊俏容颜。
“还是一如既往的脸瘫呢,要不要笑一个?”徐夕在吕安身前左摇右摆,装鬼脸道,吕安置若罔闻,却把脸埋在围巾里,继续苦干。
徐夕笑了又笑,正是因为他毫无反应,才挑起了自己的兴趣。
但睡意还是战胜玩意,徐夕走回岸下,找了个阴凉的平坦处躺卧入睡。
吕安处理完毕,看着徐夕,又再叹气,重新带上兜帽,转身离去。
回到藏书馆的吕安,却见到一脸哭丧的林如意趴在桌上。
“师兄太慢了!我已经迟到了(??︿??)!今天是的课??”
“抱歉,别发功??这个给你吃。”
“?!多谢师兄??唔~师兄的点心真的太好吃了\(≧▽≦)!然后多做点。”
吕安看着一脸幸福,美不胜收的林如意,依旧心平气静,摸了摸她的头,平淡道:“看心情??你不是要上堂吗?”
“啊!师兄误我Σ(?д?lll)!”
看着忽忙跑走的她,吕安嘴角上扬。
这是看宠物的表情。
??
徐元灰头土脸,但还是成功甩掉众人,逃回了拳庄,不禁佩服起自己来,果然行走江湖,可以不够打,但逃走的本事一定要够,只中练腿果然是正确的!
来到演武场,只见一众师兄们还在坐马站桩,头顶大石,白烟蒸腾,场面就如饭店中一个个被烧得滚烫的石头锅具,远看都能感受到那种吓人的热力,何况他们堆在一起?
而最重要的是,热到这种情况,这么完美的全裸借口,一众肌肉兄贵竟然仍穿着裤子,看着湿漉漉的裤子粘着大腿,这群变态怎么可能受得了?于是徐元鼓起勇气,问了一个自他入庄而来就很好奇的问题。
“话说为什么热得发烫的你们练功时仍坚持穿着裤子?都已经坦诚相对这么多次了,你们还有羞耻之心吗?”
透着层层白烟,徐元竟然若能看到他们脸红。
徐元感觉自己瞎了眼,尼玛真的被噁心到不行,随即怒哮道:“事到如今你们脸红个屁啊(?Д?)?这?生理功能你们还有的吗?”
胖子李昌龙欲言又止,然后一脸羞涩道:“就算是我也不好意思经常全裸??”
徐元直丢出身旁的巨石,砸向胖子,却被这灵活的胖子避开,他冷冷的道:“这就是你们练完才脱的理由吗?”
众师兄回避徐元的眼神,徐元紧握拳头,一脸悲愤道:“你知道吗?正是因为你们这样变态!弄得我也被人误以为是个变态,总是被奇怪的家伙找上,几乎每一次都追着我来打!你叫小师弟我情何以堪,你叫以后谁敢再来拳庄??”
本来还羞涩并处于反省状态的师兄们??间脸无表情,一同把头完的徐元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被接二连二的大石“投怀送抱”,倒飞出去对岸。
胖子首当其冲,怒喝道:“关我们啥事?是你自己嘴贱欠揍罢了!这个锅我们不背!”
众人起哄喧哗,呐喊助威,很快便发觉,这次下手好像太重了??
众师兄连忙跨流上前,岂料徐元艰难的从碎石堆中挣扎出来,第一时间竟然颤声问道:“到?到底为什么要穿?穿??练功?后才脱??啊。”
原本打算上前救他的师兄一阵迟疑,越来越拎不清这位小师弟的脑回路,却有一位相对老实的师兄被徐元的执着感动,热泪盈眶旳说出一众师兄耻于讲出的真相。
“蠢货!事到如今还问什么?晃来晃去怎样集中练功啊!”
众师兄:“(?д?)??”
卧抄!他说了!他真的说出口了??啊!!!!!!妈的好羞耻啊!!!!!!师兄的逼格全没了啊!!!!!!
一众师兄满地打滚,恨不得立即钻进洞里,这么待不下去了啊!
“等等!他昏过去了!抬他去医院啊!”那位老实的师兄立即背起徐元下山,其余师兄面面厮觑,不知所措。
“你?你也是吗?”
“唔??”
“我也是??”
”不愧是兄弟??“
事后,拳庄们的兄弟情义变得更深了。
??
很快便从医院中醒来的徐元,简单的治疗过后,立即跑回去拳庄找慕玄训练。
慕玄正在单指倒立,脚道:“还以为你今天走课了。”
经过徐元的一番解释后,慕玄停下训练,回想起那些年的青春岁月,非常明白他们的心情。
“姚哥最后好像说了什么??但我晕倒了,听不清楚,唉,今天训练完再去问吧??”
幕玄搭住徐元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别问了,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原因,不要令其他师兄们尴尬了。”
“但是??”
“听我的,别深究了。”
“??好吧。”早前关闭了新世界大门的徐元一直坚持穿着裤子,实在不理解事到如今的师兄们还有什么好羞耻,但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只好放弃了。
大师兄转移话题道:“你触碰到不丢不顶的境界了,那就开始练棚劲吧。”
徐元不再纠结,开始专心领听。
慕玄呼出一口浊气,娓娓道来:“其实棚劲是掌握了这个境界才会产生的,只要棚劲一生,你就不会因为与敌人硬扛硬时被轻易引动重心,也不会因为过松过软而被人控制重心。”
“力从地生,唯有脚下生根,才能发挥身体全部的力量,攻击如是,防守亦一样,要谨记,根不固,枝不长,叶不茂,此为‘定’的真义!”
话毕,慕玄做了样徐元最害怕的动作,他再次脱下护腕,轻轻放在地上,徐元??间鸡皮疙瘩。
“那个??今天这么早就来吗??不要吧?我才刚刚挨完一顿揍╭(°a°`)╮。”
大师兄转了转手腕,说道:“站拳桩,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挨揍,这是最快产生掤劲的方法。”
大师兄咧嘴一笑,说道:“当然可以闪可以还击,如果你做得到。”
徐元微微退步,装作镇定道:“我可以慢慢练棚劲,我不急的。”
“但是我急啊。”
“你急关我屁事啊Σ(?д?lll)!?!?”
“认真细味每一下被打的感觉、自已动作的变化、和四面八方的力,你就能很快掌握了。”
神经病!老子又不是抖!
徐元咽了啖口水,看了看地上的护腕,现在的他早已明白,大师兄脱下护腕不是为了方便控制出拳力度,而是为了保护自己。
自己若被那护腕用力一撞,可能会死。
徐元呼出一口浊气,架起拳桩。
“不要只做站桩的表面功,那是无意义的,松而无力是为懈!这不是缷力的方法,不丢不顶呢?”
“不要刻板立桩,记着档间才是我们人真正的核心,腿脚只是一个支架,只要维持整劲,这才是一切的重心!”
“每个人身体都有很大的差异,所以拳架不能死跟标准,只有活过来才算是自己的,站起来!”
被揍了不知多久的徐元,醒来时只记得这几句话。
他想挺身,却根本起不来,只觉浓烟扑鼻,扭头也疼的徐元只见徐言靠窗而坐,拿着烟斗吞吐烟雾。
徐元叹了口气道:“说了这么多次,难得捡回条命,你就不能不抽吗?”
白烟袅袅,徐言顿了顿烟灰,看着窗外明月,喃喃道:“我抽的可不是烟啊??”
徐元疑惑道:“这烟斗里不是烟是什么?”
徐言给了徐元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别理,这次又怎么了?”
“唉!不说了,难受。”然后便与徐言唠叨了整晚。